皇帝賜婚的對象讓所有人都震驚了，謝凱此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前些日子因為一個青樓子和人大打出手，聽謝家的人說是被打傷了臥病在床，但是據傳言，他是得了花柳病，現在已經病膏肓了。

雖說是賜婚，但是謝凱這種人連狗都不想嫁。

江知代臉很難看，氣得氣上涌一整張臉都是通紅的，真是欺人太甚！

剛想說些什麼就被姜玉寧給攔住了，姜玉寧扯著的袖子不讓站起來，小聲道：“先聽聽姑姑怎麼說再做打算不遲。”

歲禾心里冷笑，面上一派淡然，“回皇上，民婦覺得不怎麼樣。”

眾人：“……”

皇上聽聞歲禾很老實地回答，微微瞇起眼睛盯著歲禾，看起來眼睛更腫了。

就在這時，離太后很近的方悅站了起來，朝皇上太后行禮后恭敬道：“啟稟皇上，家父曾寫信回來告知夫君他已經在考慮小妹的婚事了，人選就是鹿南學院的學生。”

方悅覺得自己說話都不太利索，一字一句都有些僵，現在腦子里一團漿糊，不知道自己這麼說對不對，但是小姑子不能嫁給謝凱，這太丟人了，會帶累寧兒的，但是更不能頂撞皇上，就算現在皇家勢微，但到底是皇室，一個藐視皇權的罪名下來，還可能連累姜家。

歲禾沒想到方悅會給出這樣的借口，但是也勉強行吧。

皇帝似乎并沒有在意歲禾的出言不遜，而是饒有趣味地詢問道：“哦？是鹿男書院里哪位才子啊？這要是姜太傅的學生，那說來還是朕的師弟啊。”

這話有點語無倫次的覺，姜老爺子當年做過太傅，教導過皇上，當任鹿南書院院長也是近幾年的事，同門師弟這樣的話是能說的嗎？

方悅冷汗都要下來了，哪里知道什麼才子啊，就是找一個借口而已，皇上為什麼非要給一個剛和離的人賜婚呢？

歲禾見方悅臉有些白，接過了話頭道：“回皇上，命婦還沒有挑好人選呢。”

話音剛落，太后的隨大太監匆匆從前堂走，一見他的臉，大家都知道肯定有大事發生，否則一般只會走后堂進而不是這般打斷宴會。

只見他俯在太后的耳邊說了句什麼，太后先是瞪大了眼睛，眼白都了三分，張大著在氣，到第二口的時候，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下大發了，現場喧囂混一片，就連皇帝那似乎是永遠都睜不開的眼睛也變得有神了起來。

沒有留下看熱鬧的打算，歲禾在能走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把江知代帶出了宮，跟在后的還有方悅和姜玉寧。

歲禾是坐著宮里的轎輦來的，回去就只能搭姜家的順風馬車了。

一上到馬車，方悅就冷聲道：“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就斷沒有食言欺君的道理，回去我就給爹去信，讓他幫你挑一個品學兼優的，你還年輕未來日子那麼長，總要找個伴。”

許是怕歲禾不樂意，方悅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會在你的婚事上做手腳你放心，我讓你哥理。”

實在是太想歲禾離開姜家了，只要一日不嫁，一日就還是姜家，總覺得跟個導火索似的讓人心里不踏實。

歲禾心想，以后不是君了不就沒有欺君一說了嗎？但是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理解方悅，反正就當左耳進右耳出就好了。

方悅見狀也閉了，但是心里想的是這小姑子的事一定要解決了。只是一回到家，聽到姜歲函所說的消息時，心里就是一個咯噔。

因為謝凱死了，就在圣上說要賜婚的時候，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什麼人有意而為之？

同樣得知這消息的歲禾也愣了一下，隨即輕笑，抓過落在窗臺上的信鴿，解開他腳邊捆著的紙條打開來看。

本以為是關家兄弟的信，因為算算時間，江家人怎麼也應該到了黔江府了，結果不是。

這個字跡他再悉不過了，也沒有任何的遮掩，意思簡單明了：無論你是選擇留在姜家還是帶著兒出去，都不必擔心安全問題，我會全部為你們打點好，有些需要吩咐暗衛吩咐一聲就好，暗衛統領的名字做江一。

“江一。”歲禾對著空氣喊了一聲，

果不其然，幾息之后江一果然出現了，歲禾還真是沒法判斷他到底從何而來。

其實從出宮到現在歲禾就覺到有人在跟著，起初還以為是皇帝派來的人，還有點心驚膽戰，這樣的人沒有異能在是真不好對付，哪怕能逃命，那江知代和姜家人呢？

歲禾打量了下江一，沒有像刻板印象中的暗衛一樣大白天穿一夜行蒙面帶面之類的，而是穿著一灰撲撲的短打，面容似乎是有了朦朧濾鏡一般，讓歲禾這個不臉盲的人都記不住的覺。

“江夫人，請吩咐。”江一道。

語氣也是不卑不的，沒有什麼主子之類的稱呼，也不是死士那種麻木，歲禾不滿意的，不過不好的話江黎也不可能推薦給。

“沒什麼，就是試一下江黎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不過你從現在開始就去保護代兒吧。”歲禾道。

江一卻搖搖頭：“在下的代號是一號，但是卻不是武力最強的，武力最強的是七號，已經被江大人派去保護江小姐了。”

歲禾：“……”好吧，是自作多了呢！

江一走后歲禾開始整理手上的東西，看看還有什麼東西還能給江黎送過去，就在這時，江知代過來了。

來的第一句話：“娘親，要不我們去投奔外祖父吧。”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主意，畢竟姜老爺子當年是皇帝的太子太傅，皇帝就是還要臉面也不會拿他如何，但是并不打算連累原生的父親，打算過段時間出發去黔江。

歲禾輕輕搖搖頭，“不，娘親不打算去打擾你外祖父，你也不要擔心，咱們有更好的去。”

讓安心之后，歲禾又轉移話題道：“代兒，你和你劉姨做的生意怎麼樣了？”

見歲禾神鎮定從容的神，江知代忽然心里平靜了下來，接著歲禾的話頭道：“買個新鮮，還是賺了幾萬兩銀子，全都是宮里那些娘娘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