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的人,有沒有真的生病的?我先給生病的人看!”
這話一出,排在前面的人先不同意了,“姑娘,這可不行呀。什麼真的生病?這話聽著,怪人不舒服的。”
“大夫,我都排了好久了,剛才那麼大的熱鬧我都沒去,你得給我先看了。”
“對對,我們也著急的!生不生病的,不得你診脈了才知道嘛?”
儲星洲嘆口氣,繼續依次診脈。
一邊把著脈,一邊分出心神,對那年輕人代道:“你爺爺既然醒了,就馬上送他去醫院吧。”
老人還未完全清醒,但聽到“醫院”二字,應激一般彈起來,拒絕道:“醫院?我不去醫院。”
年輕人馬上哄道:“好好,我們不去。爺爺,別急,你再躺會兒。”
“大姐,你的也沒什麼問題。去領山棯子吧。”儲星洲這邊說完,又轉向那邊,“不行,你們今天必須去醫院。”
年輕人見兩頭忙活,不好笑,說道:“謝謝你了。不過我爺爺這是老病,吃了藥就好了。而且,我也是學醫的,爺爺的病我心里有數,你放心吧。”
“我不放心。”儲星洲極其嚴肅,見他們還不往心里去,便板著臉說道,“聽著,你爺爺是心衰將死的脈象,必須馬上送到醫院去!不然他會死的!這麼說夠直白了吧?能聽懂嗎?趕的!”
的話是夠直白了,但也把人惹惱了,那年輕人眉倒豎,不滿地道:“誒!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我們都說不去了,不按你說的去做,就要這麼惡毒地詛咒別人?你算什麼大夫!走,爺,我們回家!”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儲星洲目微凝,向邊圍觀的人問道:“那老人家是什麼老校長?你們知道他家地址嗎?”
“他是二小的老校長啊,鎮上誰不知道?他家就住民主街二小的家屬樓里。”
儲星洲點點頭,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120,“您好,我這里是民主街二小家屬樓,老校長家,我這邊有一個冠心病急心梗的病人,麻煩你們派救護車過來。”
看著一邊給人把脈,一邊打電話救護車。這一番作,圍觀群眾看得心服口服,豎著拇指道:“姑娘,管閑事,你是這個!”
儲星洲卻無暇接話了,眼睜睜地看著系統界面跳出的碩大的數字,一秒一秒地倒數著——
“十!”
“九!”
“……”
“五!”
“四!”
“三!”
“二!”
“一!”
隨著一秒一秒的倒數,儲星洲心跳幾乎停止。
倒數結束,等待宣判,系統卻陷了沉靜。
全世界的聲音都被吞沒了,儲星洲腦海里一片空白,只反復回著一個問題——“寶珠怎麼辦?”
每一秒,都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恭喜宿主完任務!空間升級已完,獎勵已發放至木屋藥柜,請及時領取。”
???
任務完了?
系統的機械音聽起來毫無,但儲星洲卻仿佛聽見仙樂,得以重回人間。
“恭喜宿主開啟主線新任務,請宿主盡快完以下任務——三個月接診1000個病患!任務功,可獲得厚獎勵;任務失敗,空間崩塌。”
然而儲星洲已聽不進去了。
識海中的靈泉空間像是起風了,原本籠罩著四周的濃霧,被風吹遠了幾米。整個空間的可見范圍瞬間擴寬,泉邊現出一座古樸的小木屋。泉眼似乎也變大了一些,咕咚咕咚地冒著泉水。
儲星洲詫異無比,眼睛越瞪越大,角越揚越高。烏濃的笑眼彎起來,笑意蹦到臉上,綴兩道深深的梨渦。
“小大夫,你怎麼突然這麼開心!有什麼好事嗎?”
“天大的好事!”儲星洲笑道。
不過,明明還差了一個病人,任務到底是怎麼完的呢?
好奇地打開了任務詳,上面列舉著100個診治過的病患名單,最后一個名字赫然寫著:無名黑犬。
儲星洲哭笑不得。所以,給治的病,也能作數?
在黑狗顱頂的銀針沒來得及拔,看來銀針才剛剛起效。
不知道那只黑狗現在怎麼樣了?
如果可以,真想獎勵它一百個大。
“大夫,還看病嗎?集市快散了,我趕著回家……”
儲星洲這才回神,繼續給剩下的人看診。
經歷了驚心魄的一天,回到家中,才想起來系統的任務獎勵。
突然出現在空間里的小木屋,只陳列著幾列空的藥柜。而最顯眼的位置上,安靜地躺著一本泛黃的古方藥膳,還有一株野山參。
儲星洲完任務,主要為的是保留靈泉。系統的獎品,從來沒有期待過。
所以當認真端詳那株野山參,就忍不住興地罵了句臟話。
野山參的系統標注極其簡短——百年野山參,部長53厘米,鮮重368克。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因為寶珠的病,儲星洲在購買野參上砸了不錢,對于野山參的市場價格,再悉不過。
人參有“七兩為參,八兩為寶”的說法,這株野山參雖然鮮重只有368克,算不上參王,但它蘆老而長、紋細而,參形堪稱完,在市面上應該能賣七八十萬。
端詳了好半天,害怕弄斷須,儲星洲珍惜地把野山參放回藥柜上,取出那本泛黃的古書。
薄薄的線裝冊子,封面糙地手寫著幾個大字——《食經之粥羹》。
儲星洲簡單翻了翻,文如其名,這冊食經記錄的都是粥羹類藥膳食譜。種類不多,但每款食譜都很妙,尤其是各種食材的搭配,渾然天,令人拍案絕。
毫無疑問,這是失傳的古方,也是千金難買。儲星洲如獲至寶。
但這本藥膳,重在論述各種食材的四氣五味、歸經等等屬,烹飪步驟卻極其簡略。
儲星洲看得心,可惜的廚藝淺,只能尋思著,改天把這些食譜抄錄出來,讓老爹試試。
“奇怪,寶珠怎麼還沒回來?”
聽見儲母的聲音,儲星洲從書中抬頭,才發現外面太快要落山了,“去哪兒了?”
“周影帶去小賣店了。”儲母嘆道,“難得周影這麼大了,還愿意帶著寶珠玩。可能是周影長得胖,以前在村里沒同齡的小孩欺負。”
儲星洲笑道:“他現在也沒被寶珠欺負。”
“那不一樣!我們寶珠多乖呀。”儲母下意識地否認,但想到寶珠揪著周影的臉和頭發,非要爬到他背上的景,只能心虛地轉移話題,“這都一個多小時了,怎麼還沒回來?”
“說不定是跟村里的小孩兒玩得忘記時間了。我去找找,順便上山把小羊接回來。”
儲星洲打算出門找人的時候,寶珠和周影正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晃晃悠悠地走著。
寶珠灰白的卷發散一團,邊黏糊糊地沾滿了融化的冰淇淋,“周影哥哥,我弄丟了帽子,還吃了兩個冰淇淋的事,一定不能告訴我媽媽。”
周影翻了個白眼:“知道了,小話嘮。你都說了十幾遍了。”
寶珠撥了撥黏在臉上的頭發,出短短的小拇指,“拉勾。”
“好,第十七次拉勾。”周影嘆了一口氣,“答應我,這是最后一次,好嗎?”
二人拉勾的時候,一輛白寶馬突然停在他們邊。
汽車刺耳的剎車聲把兩人嚇了一跳,周影警惕地把寶珠護在后。
駕駛座的車窗搖下來,卻是一張過分英俊的臉龐。
男人眉頭蹙,聲音低沉而冰冷,“景承安。”
“什麼?”周影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抖著聲音問道,“你想干什麼?”
“是誰呀?”寶珠好奇地從他后探出頭來,眨了眨烏黑的圓眼,對上男人冷酷的視線,又“咻”地躲了回去。
“景承安,上車。回家。”男人眉頭擰得更,氣勢也更嚇人,渾散發著凜冽徹骨的冷意。
周影雙發,但還是扯著嗓子喊道:“滾開!你再不走,我要喊人啦!”
景曜面無表,“啪”地解開安全帶,手推車門,準備下車。
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了——世界這麼大,我又走得這麼慢,要是遇不到良人要怎麼辦?早過了“全球三十幾億男人,中國七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猖狂歲月,越來越清楚,循規蹈矩的生活中,我們能熟悉進而深交的異性實在太有限了,有限到我都做好了“接受他人的牽線,找個適合的男人慢慢煨熟,再平淡無奇地進入婚姻”的準備,卻在生命意外的拐彎處迎來自己的另一半。2009年的3月,我看著父親被推出手術室,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跟在手術床後的醫生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我想,在這份感情裡,我付出的永遠無法超越顧魏。我隻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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