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裏是廢品收購站?
分明是滄海珠,是寶庫。
安寧還發現,一堆看起來不起眼的爛木頭,實際上是卻大有來頭。
木料十分值錢。
只可惜,不是品。
可即便如此,是那些胳膊兒,將來拿來打傢,也是好東西。
安寧將自己要的東西,都放在一邊的地上。
只背著十幾本書籍出去。
見到守門的老大爺,安寧將書遞上去。
老大爺可能也不認字,見安寧拿的都是書,也沒為難。
說是過了秤,一分錢一斤帶走。
「同志,我能不能挑些舊木頭和能用鍋碗瓢盆件兒回去?鄉下桌椅什麼的,都要木頭,但那些東西都要工分換,我們家的工分,全拿來換糧食了。
碗買新的,要好多錢。手上幾錢,也是攢了好幾年的歲錢,一分一分的攢的。」
老大爺見安寧可憐,也就同意了。
本來這些東西,也是縣裏幾個國營廠拉走,能利用的利用,不能利用的當柴禾燒了。
和廢沒什麼區別。
既然這丫頭瞧得上,那就能帶走多,是多吧!
安寧跑了幾趟,將自己要的東西,都抱出來。
還真是一些爛木頭。
有一口木箱,一個茶壺,一個癟了的銅壺。
都是些不起眼的東西。
老頭一一上秤,最後要了安錢。
真就是半賣半送的。
怕安寧扛不起,老大爺還提議:「要不你放一些在這裏?明天再來拿?」
安寧哪裏肯。
這些破爛,可不是真的破爛。
好東西!
將來找個好木匠,打幾個好傢,妥妥的是財富。..
「大爺,我分幾趟運走,我大哥就在附近,他是男人,力氣大。」
安寧來來回回跑了三趟。
在沒人的地方,將東西都收進了系統。
累的滿頭大汗,安寧急忙往國營飯店跑。
其實也不確定,那盧老六在不在。
加上離開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金們,是不是還在供銷社。
不過這事兒,既然接下了,著頭皮,都得去做。
安寧在國營飯店裏,巡視了一圈。
結果還真看到了,穿著屎黃短袖,黑子,臉上膿瘡,四十來歲,滿口黃牙的男人。
那應該是盧老六。
他那桌,還有兩個男人,幾個人正喝著酒,吃著。
安寧瞧見他們碗裏,還有紅燒。
盧老六邊,還站了個年輕姑娘。
瞧著也就二十歲出頭。
那姑娘穿的破爛,上補丁蓋補丁。
低著頭,正和盧老六說著什麼。
反正盧老六不認識自己,安寧大膽的上前。
這才聽清楚了年輕姑娘說的話。
「盧叔,我弟弟欠你錢,是他不對。我保證,我會努力賺錢還給你,求求你,別讓人再去打他了,他還是個學生,什麼都不懂。」
盧老六聽到這話,不高興了。
手裏的酒杯一放,「你胡說啥呢?啥我讓人去打你弟弟?你弟弟自己得罪人了吧?或者你們家出不好,人人喊打。你怪在老子頭上?老子這麼好冤枉?」
「不是,不是……」那姑娘直接就急的哭了。
見狀,盧老六突然說:「我還沒結婚,要不你嫁給我做媳婦,你弟弟的錢,就不用還了。」
「不……」小姑娘一臉驚恐。
盧老六見自己被拒絕了。
臉當即不好了。
旁邊兩個男人,趕忙道:「我們盧哥可是有錢人,你跟著,肯定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啥好想的?到時候給我們盧哥生個大胖小子,你和你弟弟這輩子都不愁吃穿了。」
「盧哥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安寧聽到這話,就吐了。
媽的,才說江寒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這是噁心江寒生,還是噁心呢?
「沈招娣,不是老子欺負你,你就算不同意和老子結婚,你爹娘也遲早會將你賣……將你許配給老子。就你那破紡織廠臨時工,一個月十來塊,夠幹嘛的?塞牙都不夠!」
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盧老六直接就說自己要花錢買沈招娣了。
沈招娣的姑娘,這會兒已經嚇得發抖了。
安寧思索了一下,裝作驚訝的上前抓住沈招娣的手,「招娣,你咋在這兒咧?」
沈招娣被嚇了一跳,剛想出聲,就聽見安寧說:「俺瞧見你爹扶著你娘一瘸一拐的回家,說是摔了一跤,老嚴重了,還要去醫院,你不去看看?」
沈招娣本來就害怕,這會兒臉更白了。
拔就要跑。
然而此時,坐在飯桌旁的兩個男人,攔住了沈招娣的去路。
「這話還沒說完,咋就要走啊?」其中一個男人道。
沈招娣哭著解釋,「我娘摔了,我要回去。」
「管你娘摔了,還是你爹死了,盧哥沒讓你走,你就不能走。」
安寧站了出來,「咋的?耍流氓啊?」
「你是啥東西?」男人問。
安寧:「你管我?人家娘摔了,你還要攔著人家,不讓人家走,真出了事兒,他們一家老小,都去你家白吃白喝去!」
安寧看過幾次鄉下婦們吵架。
每回都要提的,就是帶全家去誰家白吃白喝白住,。
這年頭,自己都吃不上了,真有這無賴,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男人有些慫了。
但還是看向了盧老六。
盧老六不給暗示,男人不敢放人。
沈招娣差點跪在盧老六面前,被安寧拉住了。
拉住沈招娣,就沖國營飯店裏,收錢收票的服務員大喊,「同志,這邊有人強迫不讓走,你們來管管啦。」
盧老六見狀,趕忙沖兩個男人使眼。
男人不攔著沈招娣了。
安寧拉著往外面走。
確定盧老六他們沒跟上,安寧將人拉到一邊。
先是和沈招娣道了歉,「抱歉啊,你娘沒摔,我剛剛騙他們的。」
沈招娣愣住了,連眼淚都忘了。
不過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本不認識眼前的人。
「別誤會,我……我大哥是縣城一個國營廠保衛科的,他平時也抓抓賊什麼的,我就是看不慣他們欺負你。你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個況嗎?為什麼,他們會那麼對你?」
安寧一邊說,一邊盯著國營飯店門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