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滿月如盤,吐艷生輝。
沈家的畫舫游弋在菰無邊的湖面上。
湖在月下依舊朦朧可見,雖遠不如白日里明,但卻多了一迷離神之,令船上的人悠然陶醉其中。
蘇牧回沈家與沈云初一商議,便決定將畫舫停業一晚,用來招待林沉溪和程燼。
林沉溪和程燼沒想到沈家會這麼闊綽,其實他們在營救沈萬德的事上沒幫上什麼忙。
林攄放了沈萬德應該是與明武司鑒的人有關,林攄沒說原因,兩人卻同時有了猜測,這其中必然有他們不知道的。
故此兩人都生了與沈家深接的想法。
林沉溪和程燼沒客氣,將程青凝、林貞若也一起帶了過來,順便還將聶云笙請過來唱曲助興。
蘇牧和沈云初沒想過其中會有什麼,沈家只是一戶小商賈,朝中也沒有親戚朋友,怎麼可能想得到會有人幫沈家。
沈家的畫舫并不大,又沒有那種特殊服務,故此船上雇傭的人也不多。
幾名唱曲的歌姬,兩名說書先生,三五名樂師,外加管事一人,廚娘三人,伙計五人,十余名船工,便是這艘船的班底。
這艘畫舫并不適合設宴待客,船上的廚娘平時也只是負責做糕點、煮茶水,酒菜們做不來。
沈云初想在外面請個大廚來,蘇牧見天已晚,時間來不及,于是大手一揮說,不用管了,酒菜的事給他。
看蘇牧說的信誓旦旦,沈云初只以為他是去請廚子,并未在意。
蘇牧帶著韓小六和觭夢買來菜,便一頭扎進廚房,將客人晾到了一邊。
好在今晚有節目,聶云笙和曲玲瓏兩人番上臺獻唱,此間人雖卻有那麼幾分熱鬧。
蘇牧在廚房里大顯廚藝神通,看的觭夢和韓小六目瞪口呆,房間里的三個廚娘看著香味俱全的菜品,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
大魏的男人幾乎不下廚房,蘇牧不僅下了廚房,而且看著作極為練,做菜的方法更是們沒見過的。
這位姑爺,做菜的手藝怎麼會這麼好?
看來這個養婿在東家家里沒下廚啊!
他真的好可憐啊!可他的廚藝真的很好誒!
觭夢看蘇牧終于停下來,瞪著兩只大眼睛,有些懷疑人生了:“姑,姑爺,你...你何時學的做菜?”
韓小六了角,驚訝道:“這種做菜的方法,見都沒見過啊!”
說著看了觭夢一眼,觭夢跟著也是了角,顯然兩個小家伙這會兒饞了。
“上菜吧!記住不要吃。”
以蘇對兩人的了解,又怎麼猜不到他們那點小心思。
兩人急忙將菜送上托盤,端去了前面。
兩個廚娘也搶著端起托盤走出去。
蘇牧凈了手,正要去前面,卻見一位廚娘低著頭來到他前,不好意思的問道:“公子的廚藝...可...可否傳人?”
廚娘并不是沈家的仆,只是雇工,因此稱蘇牧為公子以示尊敬。
船上一共三位廚娘,都是糕點師,兩個年紀大些的是師傅,一個年紀小的學徒,此時來到蘇牧面前的是那個小學徒,十三四歲的樣子,個子不高,材小巧,看著容貌倒也是個人坯子。
小廚娘沒搶著去上菜,便是想等沒人的時候,問一問蘇牧收不收徒弟。
蘇牧何等聰明,話一耳就明白了的想法,于是會心一笑,心道,這個小廚娘倒是聰明,知道等沒人的時候再來問。
“學廚藝很辛苦,會很多傷,學做點心多好,何必自討苦吃?”
“奴...奴家不...怕吃苦,公...公...子可...收傳人?”
見蘇牧搖頭,小廚娘急的滿臉通紅,額上汗珠直往下掉,連說話都打著磕。
“再說吧!我暫時沒空,現在需要去待客。”
關于廚藝蘇牧連觭夢都沒打算教,教這個小廚娘他就更沒興趣了,并不是他吝嗇,而是因為他真的很懶,懶的教而已。
“那等公子有空了......”
小廚娘急忙又道。
蘇牧看虔誠的樣子,無奈的點了點頭,“那就等有空。”
“好...好......”
小廚娘頷首著角,連連道好,再抬起頭時,發現蘇牧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后廚。
......
在沒看到菜之前,沈云初心里極為忐忑不安,與程青凝、林貞若說話時,總會時不時的朝后廚的方向。
從來沒聽說過蘇牧會做菜,哪里想得到蘇牧要親自下廚。
其他人更是以為蘇牧在開玩笑,大魏的男人幾乎都不會下廚,除非那個人的職業是廚子,否則這是不可能的事。
直到菜上了桌,他們都震驚了,也發現蘇牧做的菜,品與往常吃過的很不一樣。
沈云初看到菜上來,也長長松了一口氣,見蘇牧來了,立刻投去詫異的眼神詢問。
蘇牧對著笑了笑,他只是會做一些家常菜,廚藝勉強算湊合,時代和季節所限,此時能做的菜并不多。
男共分兩桌,蘇牧站在中間,拱手道:“都是些家常菜,諸位不要嫌棄才好。”
“蘇兄,這...這些菜真是你做的?”林沉溪指著桌上十余道菜品,疑問道。
蘇牧笑著點了點頭。
林沉溪無語的搖了搖頭。
“他經常讓人出乎意料,會做菜也不稀奇。”程燼不以為然的說,拿起筷子指著一盤菜問道:“此菜是什麼?”
蘇牧眼睛一掃,笑道:“宮保丁,主要用料是脯和花生米。”
“里面的東西分開我都認識,只是好奇問問名字而已。”程燼干咳兩聲,為自己的孤陋寡聞找著借口。
桌那邊便不一樣了,幾個人看著桌上的菜,心里想什麼誰都不知道。
林貞若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時不時的抬頭蘇牧一眼,隨即又低下頭。
程青凝與聶云笙關系要好,正在互相耳語。
聶云笙眼神瞟了蘇牧一眼,湊到程青凝耳邊,小聲道:“他還會下廚哎!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看著似是很不錯。”程青凝櫻輕輕抿了抿,小聲回道。
“沈姐姐,姐夫真的會下廚誒!怎麼回事?”曲玲瓏此時也側湊到了沈云初耳邊,“沈姐姐在家肯定沒調教姐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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