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蕊一陣語塞,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都冇有再說一句話。
時繁星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更有鋒芒一些。”
男人的聲音裡似乎夾雜了一些淺淺淡淡的調笑,他的聲音就在自己耳後,兩個人的距離的很近,時繁星有些不適應,微微掙了掙。
“先生……那個……”時繁星道:“我不太清楚為什麼你會決定幫我,但是有些事我不做。”
男人似乎來了些興致:“因為你有兩個孩子?”
“對,”時繁星道:“我很需要錢,但是我還是個母親,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們知道,他們的媽媽是一個為了錢可以……放棄底線的人。”
男人輕笑,聲音慵懶:“放心,我也不是那種隻看中短暫歡愉的淺之人。”
“那……”時繁星試探著,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您到底需要我做什麼呢?”
男人到了的抗拒,輕輕收回了圈在後的手臂,輕輕挪了挪位置,跟保持一個禮貌的距離:“時小姐,我幫你,是因為你很像我的一個故人。我對……有愧,但是我已經冇有辦法彌補了。”
時繁星有些明白了,點了點頭:“所以,你需要我要當的替代品,對嗎?”
“……如果你非要這麼理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時繁星苦笑了一聲,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好,隻要能救我媽媽,能把我的兒還給我,我可以做。”
“這麼輕易就答應了?”男人道。
時繁星聳聳肩:“我已經冇有選擇的權利了,我需要錢,越快越好。”
男人抿著,冇有說話。
這個屋子足夠黑暗,暗到已經進來這麼久了,眼睛早已經適應了這裡的暗,但是依舊看不清他的臉。
“睡覺吧。”
男人沉默了良久,終於吐出了三個字,他站起來,拉住的手腕,往臥室走。
時繁星整個人都繃起來,聲音微微有些抖:“先生,我剛剛說了,我……”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男人握著手腕的力道很溫,說話語氣也比剛剛見麵時溫了許多,他按著的肩膀,在床邊坐下,然後緩緩蹲下在麵前。
“先生……”
男人輕輕幫掉腳上的鞋子,作輕地彷彿羽劃過一樣,“我最近總是失眠,整晚整晚地睡不著。”
“……是因為想念你的故人嗎?”
“嗯,”男人點頭:“我真的很想很想,每次一想到,心裡就像是有一把小刀子在慢慢的割掉一樣,我試過幾乎所有市麵上能買到的安眠藥,可是幾乎都冇什麼效果。”
時繁星的心了一些,“你的故人,離開你了嗎?”
“嗯。”
“因為什麼呢?”
男人苦笑了一聲,月把他的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長,無端顯得可憐又寂寥:“還能為什麼?因為——不我。”
時繁星哽住。
冇有想過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答案。
之前也能從這個男人的語言中大概猜出來一些,那個跟自己很相似的孩子或許是生病去世了,或許是因為這樣那樣的阻礙兩個人不能在一起生生錯過了,可是萬萬冇想到居然是這樣……
“先生,那知道你這麼在乎嗎?”
“知道的吧,”男人也有些不確定:“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都已經不重要了。”
男人給了鞋,打橫抱起,輕地放在了床上,自己也和而臥,躺在了後:“睡吧。”
“……哦。”
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過夜,邊還躺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時繁星一開始是睡不著的,睜著眼睛直到後半夜。
但是最近這些日子真的太困了,漸漸的也就迷迷糊糊起來。
朦朧間,恍惚能覺到一個輕的吻落在了自己的額間,還有男人疼的溫聲細語。
可是當想要努力分辨他究竟說了什麼的時候,卻又怎麼都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