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縣郡守府,段公正在悠閑地和田晏有說有笑。
畢竟最近的日子相當的愜意,不用再為錢財犯愁,流民都得以妥善的安置。
最重要的是不需要再去向那些世家討要施舍,可以隨意的打看不慣的事。
兩人為這麼多年,從未覺如此自如。
可突然田豫急沖沖地進來,讓兩人停止了談,都疑的看向田豫。
田豫趕忙向段公和他父親施了一禮,這才匆忙稟報。
“段公、父親,我和二哥一起回隴縣,可半路遭遇了氐人楊騰的襲擊。”
“他想將二哥擒住,然后挾持二哥,再聚眾造反。”
田豫的話一落,兩人的臉不由得一沉,田晏更是嚴厲的訓斥田豫。
“在段公面前莫要胡說,再給楊騰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作。”
“想必是那小子又被哪家當刀使了,不知道哪是段家的隊伍。”
田豫一聽老父親分析,不由愣在當場,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話。
一旁段公還在思索,這邊田晏直接進言。
“想必這次二郎吃虧不小,要不然也不會直接把楊騰定位反賊。”
“我的意思,咱們直接把他的部落圍住,至于如何理,就讓二郎做主。”
段公先是點了點頭,雙眼突然變的銳利,了手中的佩劍,這才慢慢平息了怒火。
“讓華雄、徐榮、段煨、樊綢他們率領本部人馬,給我把楊騰帶到段家烏堡。”
田豫有些佩服的看著段公,心里更是有點酸。
看看人家父親,一聽兒子被欺負,直接派出數萬兵馬去拿下人家。
再看看自己老父親,聽到這,不僅不憤怒,還訓斥自己兒子。
只是田晏沒有注意自己兒子的表,他趕忙勸諫段公。
“紀明,咱這樣興師眾,有必要嗎?”
段公昂起頭顱,向耿家方向看去,這才恨聲的說道。
“我就讓那幫人知道,招惹我兒子,老子先剁了他爪子,回頭再慢慢的收拾他們。”
田豫的心更酸了,直接向段公和父親告退,回去告知段攸。
田晏則迅速通知華雄幾人,讓他們立即趕往氐人部落,擒下楊騰,送到段家烏堡。
隴縣的大部兵馬的調,讓城各族都驚嚇不已。
他們聽說華雄等四將全部出城,直接向西趕去,各個世家族長臉都變的凝重。
他們一個個都害怕是自家子侄招惹了段家,畢竟段家在涼州可是相當的強勢。
耿忠和程球聽到段公調集軍隊,兩人不由對視一眼。
耿忠此時真想仰天長笑,他拼命的制住自己的喜悅。
段颎啊,段颎,讓你們目中無人,斷我耿家財路。
你戰神又如何?
不也是老了,最后還會斷子絕孫。
整個隴縣仿佛被烏云遮住一般,抑得讓各家呼吸不順。
只有耿家表面上神凝重,可心里卻笑開了花。
當段攸的商隊來到段家烏堡之時,華雄四人早已在那等候多時。
只見楊騰低著頭跪在一空地,抬頭看到華雄幾人圍著一個年前來。
眼中馬上出希,直接挪膝蓋來到段攸前。
“求貴人給次機會,放過我,哪怕放過我的族人也可以。”
段攸一聽楊騰的話,原本寒著的臉也不被他氣笑了。
“放過你,你率領萬余人馬襲擊我時,不是意氣風發嗎?”
楊騰面惶恐,趕忙求饒。
“我真不知道程球讓我襲擊的是段家公子,我若是知道,再給我幾個膽子也不敢招惹您呢!”
楊騰此時真的想哭,襲擊段攸之后,他趕忙回到部落。
準備讓族人收拾東西,抓逃走。
誰知道還沒過半日,數萬漢軍騎兵將他們部落圍住。
他想過率領十萬族人,拼死殺出一條路,能活幾個,就幾個。
可他看見外面全部是漢軍騎兵,那鋒利的長劍,讓他本能的產生了懼怕。
他當年參與過平滅羌族叛之事,整個西羌被族滅,人家投降都不愿意接。
他只能率領十余萬族人扔下武,投降。
此時楊騰真想弄死程球,若不是他,自己能有這麼慘?
段攸一聽明白了,看來這又是耿家的招式。
他腦中不由想起了涼州的脈絡,雖然有些改變,可大勢應該不會變更。
這耿鄙,數年之后,將會是涼州刺史。
直接除掉耿鄙,可能不大。
畢竟人家祖上可是云臺二十八將,自己直接除掉他,后果也會很嚴重。
他必須提前準備后手,若不然自己以后會很被。
段攸看向跪地求饒的楊騰,臉也變的平靜,眼神突然變的銳利。
“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們全族向我效忠,我放過你們一次。”
段攸的話不僅讓楊騰愣住了,就連華雄幾人一時都傻在那。
段煨更是來到段攸跟前,低聲勸諫。
“二郎,咱們興師眾的,你放過他們,這樣不好跟大兄代啊!”
段攸面依舊平靜,他不能跟段煨說太多。
“煨叔放心,侄子會親自匯報此事。”
這邊的楊騰已經反應過來,原本悲戚的面容出了驚喜,立馬大聲說道。
“騰拜見主公,愿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段攸臉上終于出了笑容,一邊親自給楊騰解綁,一邊吩咐楊騰。
“回頭你帶著你族中的銳在涼州找一深山暫居,同時去耿家討要錢糧。”
“至于你們族中的老弱,我會安置一地方。”
段攸也不等楊騰反應,又轉對段煨幾人說道。
“諸位叔父,還得麻煩你們,回去對外宣稱楊騰逃,他們氐人被全部死。”
幾人不明白段攸的打算,可一想自己曾經都拿過段攸的好,這點小事,還是能做到的。
段煨怕段攸手下安置不了那些氐人,留下五千銳,幫助段攸押送這些俘虜。
等事結束,眾人也沒有吃喝,直接回去向段公稟報。
而楊騰那驚喜的面容又有些痛苦,不過已經認段攸為主,只好聽從段攸的安排。
麴義率領人馬押著這些氐人去上方谷,段攸跟田豫一起前往段府匯報此事。
段攸趕到段家時,段公站在大堂,背著手,也不說話。
段攸先是向父親請安,抬頭一看父親那冷著臉,知道必然生氣。
他也不說話,就一臉委屈的跪在地上。
這邊段公看著自己這個子,看他一副著委屈的樣子,也被他氣笑了。
“起來吧,都這麼大了,什麼時候能長大?”
“我聽說姜子布有一,相當的賢惠。”
“下個月好像行及笄之禮,到時候各族年俊杰都會去求親,你也去吧。”
段公說完這話,眼中流出罕見的慚愧。
段攸一聽不由得愣住了,其實他還真打算求娶姜兒。
不說的家世,那勾魂的眸子,讓段攸一直不能忘卻。
段公看段攸直接愣在當場,以為段攸不愿意,他臉立即變得沉,不由訓斥段攸。
“怎麼?這次你暗自收攏手下,我也不與你計較。”
“可這婚姻大事,你也敢忤逆老夫?”
段攸一聽趕忙又跪下,他好想說我是驚喜的,不過只能誠惶誠恐的跪下。
“孩兒一切聽從父親安排。”
段公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不由嘆道。
“娶妻要娶德,雖說姜家子容貌差點,可也是知書達理之人。”
“對了,最近又有不流民,我這半個月,又收攏兩萬多,你想辦法安置。”
段攸一聽心更是歡喜,他現在就是缺勞力,結果父親又給他送來了。
可他只能住自己的欣喜,面帶苦地向父親抱怨。
“父親,兒剛把十萬氐人收下,如今又出現兩萬多人,咱家底子也沒有這麼殷實啊。”
段公一聽,不由隨意的說道,“你把那些氐人都殺了不就行了,這麼簡單的事,還用我教你?”
段攸一聽徹底無語,自己這老父親對外族是相當的不待見。
這十萬人,說殺就殺,一點都不在意。
他只能默默地咬牙,看來又得自己辦了,老父親是幫不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