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等到臨近中午，楊凡才從山林深鑽出來，走路時，還時不時用手帕一角上的跡。

倒不是傷，而是吃撐了。

經過兩個多時辰的努力，他在挑完后，終於開始了自己的計劃，曰其名為「猛虎瘦計劃」。

然而，比猛虎先扛不住的卻是他自己。

由於他上次突破的方式太過暴烈，力量提升過快，臟腑強度卻遠遠不夠，以至於他現在有些虛不補。

剛吞噬猛虎上的氣，他的就綳不住了。

只能悻悻離開。

不過，看著最後那一頭明顯水了一大圈的猛虎，虎皮都耷拉下來，出一副嶙峋的骨架，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真對不住了，下次我發誓，一定好好控制吞噬氣的量。」

楊凡剛剛一不留神就差點兒給薅過頭了，現在一想實在是太不該了，畢竟那麼多猛虎呢，他完全可以一頭接一頭的薅過去。

何苦擱一頭上薅？

回到虎山下的小院，楊凡看到老樊正咧著大在數銀子，明顯是又賺了一筆，旁邊則是幾個哭喪著臉的小太監。

「嗯？這是又開賭了？果然，賭狗，賭狗，不賭是狗。」

本來他都要放棄對方當自己的韭菜了，可誰想對方竟然又長了起來！

雖然有了虎山這麼一大塊韭菜田，可楊凡也不願意放棄老樊這麼一棵胖韭菜。

畢竟，每一條「賭狗」都是一支潛力，太容易出貨了！

等過幾天，對方再一點的時候，他一定要找機會好好收割一下。

楊凡看了老樊一眼，默默下了決定。

「……」

而這邊，正在數錢的老樊作突然一僵，約覺脊背有些發涼，一抬頭剛好看到楊凡的背影遠去，他不自然的扭了下。

「奇了怪了，我咋覺渾突然冷了一下呢！」

老樊不明所以，可低頭看著手中這一塊一塊的銀疙瘩，又忍不住咧開大，笑出一口大牙。

「這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

「別看老樊我前兩天子都差點兒賠進去，可只要給我一段時間，我絕對能翻回本，甚至再創高峰！等著瞧吧！」

楊凡自然不知道老樊這一番豪言，否則一定會給他點個贊。

此時，楊凡已經朝著長青宮方向趕去。

別看他為長青宮的一名管事，可放在整個皇城裡面，依舊是最底層的存在，萬一運氣不好招惹到了哪個貴人，他也吃不消。

除非他能在皇城立起屬於自己的名號，或是真正爬到十二監裡面混個，亦或是加東廠。

沒錯，東廠！

楊凡其實早就有心思混進去，有了東廠的份，起碼能夠當一張護符，等閑人等也不敢輕易招惹。

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畢竟那個地方太神了。

為皇家特務機構，東廠論起品級來甚至比錦衛還要高上一級，再加上東廠廠督彭安是皇帝朱高烈的大伴，地位極其穩固。

哪怕錦衛指揮使掙扎了這麼多年，依舊被東廠死死的在下面。

是以，形了東西廠和錦衛三大特務機構分立，但東廠又更高出一籌的格局。

與前世之大明不同，此界大明的東廠組織更加嚴，和錦衛分割，人員不再混用，並且擁有自己的監獄。

在東廠廠督之下，設有三大刑，刑各執事。

每一名執事又各領十名檔頭，的任務由執事分配，檔頭進行領取，並由檔頭帶領下面的廠衛進行執行。

不多時，楊凡已經看到長青宮的影子，剛要邁步過去，突然三個太監從旁邊走了過來，為首的是個白凈的中年人模樣。

他名為陶英，乃是東廠的一名執事！

他早已見過楊凡的畫像，上前後，依舊問道：「你就是小凡子？」

「是我，你們是……」

「我們來自東廠！咱家姓陶，你可以稱呼咱家為陶執事！」

陶英淡淡的說道，他的目很穩，有一種刺破人心的味道，看上去就不是一個好敷衍的人。

東廠的一名執事？

楊凡心中一凜，穩住心神問道：「不知道陶執事找我有什麼事？」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咱家走一趟吧！」

陶英說完，自顧自的轉離去，似乎毫不擔心楊凡逃走一般，事實也的確如此，楊凡並未遲疑，直接邁步跟上。

走在路上，楊凡的念頭飛快閃，猜測對方的來意。

執事已經算是東廠的中層，能夠出一名執事親自來找楊凡，絕不可能是簡單的事。

「難道是因為昨晚上的事？」

楊凡心中有了判斷。

畢竟，為皇子的朱兆霖意圖對侯爵夫人不軌，這樣的案子絕不可能輕易結束，必然會經過反覆核查。

很快，他的猜測就得到了驗證。

陶英直接帶著他來到了傳說中的東廠，進正門，每一個太監都是神肅然，不茍言笑，步履匆匆。

隨意選了一間屋子，陶英邁步而，楊凡也跟了進去。

陶英坐下后，隨手一指：「坐吧。」

溫和的樣子就像是兩個老相識一般，可楊凡卻不敢有半點兒輕視，道謝后才坐下，心神嚴陣以待。

「不要那麼張，咱家和旁的人不同，他們查案是查線索，咱家是查的人，」陶英笑了笑，說道，「來，和咱家說說昨晚的事吧！」

「是。」

楊凡並未因為對方的言語而放鬆，而是中規中矩的將發生的事簡單敘述了一遍，但是直接刪掉了他倒地后發生的一切。

講述過程中，陶英一直看著楊凡的眼睛，並未打斷他的講述，直到他說完，對方才提問。

「夫人先暈倒？」

「沒錯。」

「你當時沒暈？」

「夫人在前，我落後半步，所以及時屏住了呼吸，但是等我朝兇手撲上去時，半路就昏迷不醒。」

「你可有看清楚兇手面容？」

「是十三皇子。」

「你確定？」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是我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長青宮和十三皇子是否有矛盾？」

「前段時間，十三皇子在花園對陳妃娘娘有所糾纏。」

兩人一問一答，很快，陶英就又提了問題。

「聽說今早上，長青宮一名管事刑而死，是來自陳妃娘娘的授意，理由是吃裡外？」

楊凡心頭一凜，沒想到對方連這事都已經知曉，於是說道：「此事我不清楚，我看到宋管事時，他已經死了。」

「他在長青宮負責什麼？」

「負責財務和私庫管理。」

陶英靠在椅背上，雙手叉，突然子前傾，直直的盯著楊凡的眼睛，問道：「宋管事和十三皇子有沒有勾結？」

「我不清楚。」

楊凡直接搖頭。

他的確不知道，因為畢竟只是陳妃娘娘的猜測和懷疑，宋管事是了朱兆霖的指使。

陶英瞇起了眼睛，通過一番盤問，對面楊凡的話明顯是九真一假，這讓他很確定對方有問題，而且，有大問題。

想到對方說假話的地方……

陶英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一開口就問出了一個讓楊凡心驚跳的問題：「昨天夜裡事發之際，你真的昏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