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一口鋼牙幾乎要咬碎,竟然敢把他與那嗜如命的丫頭相提並論:“袁天涯怎麼能跟我比!嗜如命,殺人不眨眼,手段殘忍至極……”
上前一步立在他的前,昂首滿面諷刺:“不是吧,東廠第一殺手――銀蛇郎君,你居然說別人手段殘忍殺人不眨眼?那你呢?難道說你殺人的時候就眨眼了?你的手段不殘忍嗎?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人都已經殺了,手段還不殘忍!”雖然仰視,然而雙目中的鄙視沒有半分遜。
“你……”猛然發現,原來對面子眼中的自己是如此的不堪。清澈的眼裡,映出的人影是黑暗的,渺小的。“我是為了報仇,不得已……”
“切!”輕嗤一聲,不屑的轉,“為了報仇就可以視人命如草芥了嗎?袁天涯若是魔鬼,你便是無常!半斤八兩,大哥不要說二哥!”翻翻眼睛轉進了秀月閣。
徒留後的斷立在門前,低垂的眼瞼將滿腹的質疑遮住。尾隨而至,那綠衫在珠簾前站定。廬江月抱拳道:“啟稟樓主,人已經來了。”
“嗯,你先退下!”簾後的聲音響起,曾幾何時,他視那聲音如同魔音。
循聲去,過珠簾,約可見一襲白的半倚在貴妃榻上。廬江月退下,斷盯著那白。他說過,就算白款款依舊是嗜魔,這輩子都休想擺這個頭銜。
“我要的東西呢?帶來了沒有?”慵懶了聲音傳來,那種高高在上的覺讓斷很是不舒服。
“我要確定我師娘和師兄沒事。”鐵黑的長袍一,就近坐在了八仙桌旁的凳子上。冷酷的聲音著不容抗拒,讓裡面的緩緩坐起。
“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嗎?”袁天涯微微皺起眉心。這男人不是一般的討厭,沒能殺得了他真是自己的失策。不過當初知道他的真實份後,本想過只要他不壞自己的事就不去殺他。誰曾想那廝一次又一次的想要的名不說還幾次三番的阻撓的事,著實讓人恨的牙。
“若是師娘和師兄不得安生,就算是碎骨你也休想讓我出。我有那個本事,你懂的。碎月盟和嵌雪樓旗鼓相當,若是勉勵一拼,鹿死誰手未為可知。”
“我向你保證,他們沒事!”
“哼,你一向心狠手辣,做事不計後果,你的話我可以信嗎?”他挑挑眉,言語之刻薄真想讓袁天涯撕爛了他的。
“邵伯謙!如今你師娘和師兄都在我的手上,我的話,你不信也得信!把東西出來,否則你就真的不用怪我心狠手辣。他日了黃泉,你就向你師傅謝罪去吧!”猛地起,一把扯開了遮在前的竹簾,全怒意四起。到邊的若是還把我不住,那也太沒用了。
“你……好像很著急啊!我手裡的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告訴我,你要這些何用?牽制馮濤?對了,當年你拼死力爭就是不讓我殺那家夥,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說你是馮濤的人,我還真不信。”
“混賬!我怎麼可能是他的人,那狗東西也配?”頗為傲慢的樣子讓邵伯謙微微一怔,一瞬間他覺得眼前的孩兒竟然有著天生的王者氣勢。那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被這間頗為奢華的屋子襯托的淋漓盡致。有那麼一小會兒,他慌神了。
“你……到底是誰?”沉聲問道。直覺告訴他,袁天涯,不簡單。
“我是袁天涯,難道你傻了?”別過臉去。
“除了東廠第一軍師,嵌雪樓樓主的份,你還有什麼底牌,都亮出來吧!”
“哼,我還能是誰?你告訴我啊?”
閉閉眼睛,是啊,還能是誰?我這是怎麼了?瘋了?“好,你保證我師娘和師兄沒有事?”
“你到底要不要拿出來?我沒有那麼多閑工夫和你嘮嗑!”微微的怒意散發出來。
“想讓我把所有的證據都拿出來,我有兩個條件。只要你能做到,我就沒有任何保留的給你。”
“我說了你沒有任何資格跟我談條件!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
“那就玉石俱焚好了。毀了該毀的東西,大不了一拍兩散!”他猛地起作勢要離去。
“你!”一咬,“你說來聽聽!不要指我什麼都會答應你。”生氣的側過,袁天涯說道。
“第一,我希燕雲藏能幫我師娘和師兄治病,所有需要的藥材還有銀子我都會提供。第二,不管你對馮濤做什麼,當初我想讓他敗名裂的目的我現在可以放棄,但是他的命你一定要留給我!”
目流轉,袁天涯悠悠地問道:“你手上的東西夠不夠分量?”
“可以讓他敗名裂,抄家問斬,甚至……誅族!”
眉心一跳:“好,!”於是,袁天涯朝著裡間喚道:“蘇夫人和蘇公子能不能治?”
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能,就是需要耗費一些時日來調理。所中的毒素已經沁肺腑,恐怕日後就算好了也會留下一些病。不過,只要調理的好,應該不會影響到生存。這點,我可以保證。”
那是飄渺風神燕雲藏的聲音,邵伯謙長的脖子慢慢收回。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於是從襟中掏出一整疊紙張和賬本遞給袁天涯:“這些都是你要的。至於我師娘……”
“十天後你來帶走他們,如果你不想他們有事的話。還是,你連我都信不過!”一席白長袍的燕雲藏從簾後踱出來,溫潤如風的聲音,邪魅的俊,張揚出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天下之大也就只有他才有份氣韻!
勉強展開一個笑臉,恭敬的抱拳:“不敢。飄渺風神既然親自開口,在下自當無條件信任。”就算燕雲藏站在袁天涯那邊,但是他的人格可是值很多錢。這些年,除了聽聞他救過,卻從未傳聞說他幫著去殺人。由此可見,這個男人雖然縱容著,然而卻不同流合汙,只是默默的守著而已。思及此,邵伯謙的心裡竟然起一陣漣漪。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燕雲藏何等的高高在上,居然毫無怨言的守候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