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涯雙目微沉,著雪陌消失的方向,從齒中吐出兩個字:“截殺!”將手裡的那張紙條的吱吱作響,最後一揮手臂當先走出破廟。然而後那對被拋上半空的紙條化作片片飛雪,零散而落。
江南,應天府。
長夜無聲,漫漫孤寂,似只有那煙花之地,花紅燈綠之才夜夜笙歌。靡靡之音長宿秦淮,樓蘭夜歌飄然水上。好一派歌舞升平,或許只有這樣的地方才沒有廟堂的勾心鬥角,才不理會江湖的腥風雨。只要一頭紮進這裡,只要你有大把的銀子或者一疊朱砂銀票,那就可以天上人間不問世事。
一艘畫舫慢慢挨近一串紅燈籠,雖說在江南這樣漂亮的畫舫到都是,可很見有人乘著畫舫卻把所有燈都熄滅的人。很多花樓周邊的小販都著脖子在看,到底是怎樣的人在畫舫之上。
然而沒有如他們之願,一待畫舫靠到紅燈籠下的渡口,便有一群人,穿著黑的鬥篷迅速地上了岸。鬥篷將上半以及頭全部遮住,看不真切是什麼樣的人。之後畫舫慢慢離開渡口駛向了遠,而那些穿著鬥篷的人都進了那紅燈籠的後面的一座花樓――應天府最出名的“秀月樓”。
“錚錚錚”琵琶起音,揚起一個調。隨後而來的是如清泉般的琴音,宛轉悠揚,在琵琶的迎合下一路流轉。青蔥般的手指在琴弦上來回,將整個大廳的客人都帶進了的世界。然而那張清麗俗的貌下,似乎藏了一顆不為世間任何事所的心。淡淡的疏離在眼角帶起一落寞,卻讓顯出非同凡響的孤芳自賞。
一曲奏罷,雷鳴般的掌聲回在廳裡,久久不散。“哈哈哈哈……看來我們清清姑娘還是很大家歡迎的!”鴇子甩著滿是香的帕子一搖一晃走上的臺,後一青衫的子從琴旁起。一個旋轉向著後臺走去,撇下一幫唯獨芳容不惜一擲千金的嫖客們。
“好了,那位爺你不用再朝我扔票子了,沒用的。我們清清啊只賣藝不賣,不過清清每晚都會為一位客人獨奏一曲。一曲千金,能出價者便可得此機會!”
一曲千金!一時間廳裡陷了沉寂,隨之而來的是頭接耳的謾罵。左右不過是鴇子心黑,漫天要價。不過一個花樓的清而已,竟然賣的天價的才藝,是仙不?可是,對面樓上的一個男子舉起手裡的一張銀票,紅的朱砂愣是讓樓下所有的嫖客住了口。“我家爺買下清清姑娘的一曲。”
此男子面冷酷,威猛有餘。若是街上撞見,必然不會以為這樣的人也會來到這個地方。鴇子一愣之下,裂開紅兮兮的:“喲,樓上的也出手還真是大方,我們清清彈得一手好琴,那是整個應天府獨一無二的。爺你出的這個價絕對不會虧的,爺請!”順手一擺,那是清清離去的方向。
可樓上的男子卻不,只是那廊子拐角一個穿鬥篷的背影匆匆離去。鴇子不明所以,嫖客喝著酒,摟著邊的鶯鶯燕燕等著看戲。一個小廝來到鴇子的邊,耳語幾句,鴇子便跟著小廝離開了。
秀月閣,樓裡頭牌的專屬房間。鴇子輕叩幾聲:“清清啊,那位買下你曲子的爺來了。”然後門“吱呀”一聲開了,沒見鴇子進來,卻聽見後略顯沉重的腳步聲。
子背對而坐,端著手裡的茶一口一口飲著,似乎後面的客人之所以會出現,是意料之中的事。
“廬小姐,你還好嗎?”故作低沉的嗓音掩不住那人心底的興與激。
化名“清清”的廬江月背脊陡然一涼,慢慢挪過子,詫異的歎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