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墨技展是墨頓宣傳墨家的重中之重,當然不可能只是當街發傳單這麼簡單,除此之外,墨家村所有的鮮魚鋪都在店門口樹立八個非常大的標語,甚至在一些顯要位置,墨頓不惜下重金租地方。
“與時俱進,開拓創新!”這八個字在長安城各個街道都能在最顯眼的位置看到,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墨家墨技展歡迎你。’
劉宜年走在長安城的街上,擡頭看著眼前的墨家村的標語,心頭震,這已經是他一路上見到的第三幅標語了。
作爲國子監的博士,劉宜年不是書法上造詣深厚,其文學功底也是一流的,哪怕沒有見過這八個字,僅從字面意思,就能覺到墨家野心的意圖。
易經損卦有云,損剛益有時,損益盈虛,與時皆行
益卦有云,益而巽,日進無疆;天施地生,其益無方。凡益之道,與時皆行。
而墨家直接總結概括易經的髓,在與時皆行和與時皆行的基礎上,開創的提出與時俱進的主張,那可是要與時代一起進步,現在是什麼時代,大唐的時代。
“這肯定是墨家子的注意?”劉宜年心底明白,墨家有此才華的也就只有墨頓了。
更難能可貴的是後面的四個字,開拓創新,這可是墨家要開拓一條不平常的道路,一個別人沒有走過的道路。
“小孔像,手提千斤,隔城對話,還有活魚技,一個個墨家的現在竟然全部展示,墨家究竟要幹什麼?”
劉宜年看著手中的廣告單,深深的疑中。
教會徒弟死師傅這句話,難道墨家不懂?這是墨家的迴返照還是墨家有更大的圖謀,帶著滿腹的疑,劉宜年匆匆來到國子監。
竟然有不博士和他一樣,每人手中都拿著一張宣傳單,滿臉的疑,顯然也是被墨家的大手筆震驚了。
不同於國子監學子和長安市民看熱鬧的心思,國子監的上層人一個個都是憂心忡忡,一個個的自覺聚集到國子祭酒孔穎達的辦公地點。
“墨家子不簡單呀!”孔穎達長嘆一聲,提筆落款,‘與時俱進,開拓創新’八個大字木三分的印在紙上。
“聽八個字,就有熱沸騰之?”算學博士沈鴻才一臉苦笑道。
其他博士臉不善,心中極爲不舒服,哪怕是不同立場,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八個字的確是極有才華,不由的心生嫉妒,爲什麼這麼優秀的學子不是儒家子弟呢?
“依我看,墨家子這本是虛張聲勢,墨家僅有的箱底,被他一下子灑了出去,到時候,墨家最後一點箱底,都敗了,不知道九泉之下的墨家先祖怎麼看他?”劉宜年語氣不善道。
“對,依我看,墨家子這是拼死一搏,墨家走到了現在就僅剩下這一個據點了,與其半死不活,不如拼上一把,他現在改變墨家的傳統也是理之中。”一個助教分析道。
“窮則變,變則通!”孔穎達讀者墨頓上書李世民的奏摺,點了點頭說道,“這的確是墨家子的風格,他很大膽,也很有想法,不知道他這一招能不能救了墨家!”
孔穎達嘆道,墨家同儒家都是先秦的顯學,而如今墨家已經幾乎滅絕了,不由得有些唏噓。
“不管怎麼說,墨家子這一招肯定會對我們國子監影響不好,那我們怎麼辦?難道任由墨家這麼囂張下去?”劉宜年不滿道。
“你想怎樣?墨家是在自己的地面是公佈自家的,難道想去砸場子還是讓國子監也舉辦一個什麼展?”孔穎達將手中廣告單重重的排在桌面上,呵斥道。
劉宜年頓時臉通紅,訥訥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忽然他眼睛一凝,頓時瞪大了眼睛。一把將孔穎達手中的廣告單搶了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廣告單。
“怎麼了?”所有人都詫異不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劉宜年不理會衆人,發瘋似的口中一直重複這句話。
“劉宜年!”孔穎達怒喝一聲。
劉宜年這才恍然從魔怔中驚醒,連忙道:“祭酒大人恕罪,下失禮了。”
劉宜年攤開孔穎達桌上的廣告單,又從懷中掏出另一張同樣的廣告單,並排放在桌面上。
“祭酒大人和諸位同僚請看,這兩張廣告單有何不同。”
孔穎達和所有的博士助教紛紛打量這兩張廣告單,紛紛搖頭道:“沒有什麼不同呀,一模一樣呀!”
“對,就是一模一樣!”劉宜年咬牙切齒的說道。“而且沒有一一毫的區別!”
“沒有一一毫的區別?”衆人大驚,連忙打量著兩張廣告單,不由得大吃一驚,這兩張廣告單不僅筆記一樣,而且其中的一個墨水多用了一點,以至於另一張也是同樣的地方也用墨較多。
“怎麼可能?”衆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氣,他們常作學問的人都知道,兩張紙不可能都寫得一模一樣。
沈鴻才忽然一愣,連忙從懷中也掏出一張廣告單,並排鋪在上面,還是一模一樣。
很快,第四張,第五張,到最後整整齊齊八張一模一樣的廣告單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墨家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孔穎達驚疑道。
“這還不算什麼?下還見過跟神奇的呢?”劉宜年苦笑著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出三摞厚厚的課業,一一發給衆人。
“沒有筆鋒,全都一模一樣?”沈鴻才呆住了。
其他國子監博士也呆住了。
“秦懷玉、程默,尉遲寶林三人都是墨家子的朋友,而三人的課業和墨家的廣告單都是每張一模一樣,顯然都是用同一種方法做的。”劉宜年分析道。
“據下所見,墨家村再長安各個街道口,都在發放傳單,一天發的至幾千份,可見這種方法能夠大量快捷在紙上寫出同樣的容。”沈鴻才越分析眼睛月亮,激道,“要是這種用這種方法來‘寫’四書五經的話,那天下的學子那還用抄書呀!”
衆人不由的眼睛一亮,這種墨家技可是關係到教化萬民的職責,日後肯定青史留名。
“這種技一定要掌握到國子監手中。”孔穎達和衆人眼神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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