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千鈞煉鋪,袁騰淵躺在床上,旁邊坐著倉火,而師妃卿則在床邊,著急地來回踱步。
已經過去了半天,袁騰淵還沒醒過來,讓兩人都有些擔心。
只不過這邊兩人在著急擔心,躺在床上的袁騰淵何嘗不是度日如年。
其實他本就沒有喝下那杯酒,雖然他沒有倉火那麼變態的五和直覺。
但是他早就有所提防了,以他對歐興的了解,這貨百分之二百五會在宴席上做手腳。
所以他對歐興的一舉一,是最為關注的,當時歐興和跟班的小作。
也沒能逃過他的眼睛,自然也不可能將他迷倒。
他之所以到現在還在假裝昏迷,也是有苦難言。
原來,這袁騰淵外表看來溫文儒雅,平易近人,但其實是個善妒的小人。
袁千鈞雖然視他為己出,自小對他十分寵溺,在修鍊上對他悉心教導。
修鍊資源也是從來不缺,讓他年紀輕輕就躋天階強者之列。
但是在他看來,自己的叔父一直都對自己有所保留。
因為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叔父是個修真者,但卻從未傳授過他修真功法!
原本他還認為自己的叔父,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但是自從木家姐弟來了以後,叔父不僅對他們稱讚有加,還把宗門的修真功法也傳給了師妃卿。
儼然一副把他們當未來掌門人選來培養的節奏。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現在有了木家姐弟作對比,如何讓他不妒火中燒?
所以,好容易等到袁千鈞外出,他便假意被歐興說,又是每天帶著歐興來糾纏木小晴,又是讓歐興幫忙找硫磺石。
一來是為了討好歐興,抱萬寶商會的大,二來就是要坑害木家姐弟。
於是,當他看到木家姐弟倒下的時候,他自己也假裝著醉倒了。
如此一來,鍋都讓歐興那胖子背了,自己也變了毫不知的害者,這就是袁騰淵的算計。
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歐興那王八蛋,竟然想在自己完事之後嫁禍給他,本來當時他就想著要跳起來翻臉了。
可卻被木小晴給搶先出手了,後面的事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當時他沒有立即起來阻止歐興,後面如果他再醒來,就沒法解釋了。
所以唯有一直裝睡,等過了十二個時辰再醒過來。
如果只是這樣,也還不會讓他到著急,反正就是睡夠十二個時辰就可以了。
最讓他到著急的是,木家姐弟竟然把歐興的五肢都給廢了。
雖說以萬寶商會的實力,要把那胖子的四肢恢復過來,一點問題也沒有。
但是那第五肢就不好說了,畢竟那是人最脆弱敏的部位。
退一萬步說,就算能治好,死胖子他爹歐鴻博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讓袁騰淵無語的是,木家姐弟這個時候,竟然還優哉游哉地坐等著他醒來。
殊不知此時他們最應該做的,就是帶著他,捲鋪蓋逃命,而不是坐在這裏等他醒來。
他們以為沒有殺了歐興,就不會有事,那就太天真了。
他們本不知道,萬寶商會的勢力有多麼強大,更不知道萬寶商會行事的霸道!
以他多年接下來,萬寶商會裏,加上歐鴻博,天階中後期高手就有五位之多。
如今袁千鈞外出,如果歐鴻博帶人前來報復,他們絕對死無葬之地!
此時的袁騰淵,只盼木家姐弟能夠離開一會,好讓他有時間跑路。
可是這木家姐弟,就這樣一直守在他的房間里,讓他沒有半點機會。
就在袁騰淵心裏焦急萬分,正打算著豁出去,趕起來逃命。
外面突然傳來轟隆一聲震天巨響!
倉火跟阿丑出來一看,卻看到院子外面的千鈞煉鋪鋪面,竟然被人轟了廢墟!
幸好現在是晚上,店鋪已經關門,掌柜老何已經回家了,否則還要賠上一條人命。
倉火咬銀牙,手上雙拳握,沒想到自己兩人最終,還是為千鈞煉鋪帶來了災難。
袁千鈞剛走沒幾天,千鈞煉鋪就被人給毀了!
等到煙塵逐漸消散,便看到廢墟另一邊,凌空站著五個中老年人。
為首一人著紫錦袍,臉上留有短須,整個人給人一種雍容華貴之。
那人看到倉火兩人出來,便怒喝道:「就是你們把我兒打重傷的?」
想來此人便是歐鴻博了,倉火同樣對其怒目而視,正要答話。
卻被師妃卿搶先憤憤地道:「人是我打的,那惡賊竟敢下迷藥非禮於我,簡直死不足惜,沒要了他命,算是便宜他了!」
然而一個站在歐鴻博後面,頭髮花白,留有兩撇鼠須,生得獐頭鼠目的老者卻道:
「胡說,分明就是我家爺好意設宴款待你們,誰知你這小賤人勾引我家主不,便與同夥一起襲,不僅搶奪我家爺的寶,還將其打至重傷!」
歐鴻博,眼神輕蔑地俯視著倉火兩人,居高臨下,猶如俯視螻蟻,角一撇,本沒有半點要跟師妃卿爭執興趣。
在這盤山城中,本沒幾個人值得他歐鴻博親自去爭辯,底下有大把人會為他去搶佔大義名份。
只要他想,便可以讓眼前這兩個小畜生,死無葬之地,並且還要敗名裂,死了都要背負罵名。
如果不是盤山城頭上還有一個勢力在管著,他連找借口搶佔道義都不需要。
像千鈞煉鋪這種沒有什麼背景小店鋪,他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至於真相如何,重要麼?
只要是傷害到他歐家的人,不管什麼原因,都得死!
師妃卿沒想到這萬寶商會的人,竟然顛倒黑白,倒打一耙,頓時氣得俏臉通紅,剛要開口再去爭辯!
倉火卻一把將拉到了背後,對著歐鴻博直接問道:「你想怎麼樣?」
他在地球的時候聽到過一句至理名言:
有些人天生便是極其傲慢的,凡是可以不講理的地方就一定不講理,要是講一點理的話,那是被得不得已了。
所以對於這類人,跟他們斗到底就是了,沒必要跟他們多費口舌去爭辯。
「想怎麼樣?如果你們束手就擒,乖乖跟我們回去聽后發落,那麼我家大人或許會留下你們一條賤命,如若不然,現在就讓你們命喪當場!」獐頭鼠目老者再次開口道。
歐鴻博仍然高高在上地立於半空看著,不發一言,像這種場上罵戰的事,本用不了他口。
倉火冷冷一笑:「是嗎?可惜,就憑你們這五條風燭殘年的老狗,還沒資格讓我們束手就擒!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