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狂奔到張達家,院門開著,堂屋子裏亮著燈,他衝進去時差一點兒被一籃子菜絆倒,西紅柿和黃瓜滾了一地,原來娘是來給傻達子家送菜來的。
拿腳把菜踢到一邊,進去看見傻達子倒在地上,渾如死人一不。
「達子哥?」方奇出兩指搭在他脖子脈上,到一跳一跳的搏心下大安,把傻達子翻過弄臉朝上,再看臉赤紅如,呈紫,好像中毒了一般。
傻達子的病比任何人都要複雜,甚至比程倩的白病和錢大爺的骨癌還要複雜數十倍。
他們的病雖然很嚴重,病理卻很單純。
而傻達子是被人有預謀的加害的,而且加害之人心如蛇蠍忒歹毒,把針進腦殼裏,開始也許只是刺疼,時間稍長就會自激發保護機能,把鋼針包裹起來,並且慢慢適應。
但是遇到十分特殊的況,就會把藏的病灶激活了,比如正好摔在原創口,或者像方奇給他用藥,藥理作用於腦葉,腦葉會起到重新檢測腦殼狀況,使昨病灶顯地表現出來。
方奇想有可能是藥作用去除了鋼針周圍的包裹,使得鋼針完全曝。這鋼針已經時頭顱幾十年,估計已經鏽蝕的不樣子,所以才會引發鐵中毒。
正尋思解毒的招,趙三剛跑進來:「咋地咧?」
方奇吱喚道:「你趕燒水,把他家大澡盆拿出來,燒出來的水就往裏倒,我去找點藥草。」東找西找找來手電筒,剛出門就撞上妹妹。
「達子哥咋地了?」
方奇說道:「中毒哩,我去找些藥草,三剛哥在裏面燒水,你去搭把手。」跑到自家西邊的小竹園,這裏也許有能解毒的一種尖頭菌,這東西當然不是隨便用的,此種尖頭菌俗稱「鬼打傘」,又毒蘑菇。
誤食後會讓人四肢搐口吐白沫直至昏迷,對腦組織有一定傷害。外國有醫藥組織對尖頭菌做過臨床試驗,有人食用后產生幻覺。但這東西還有個好,就是可以助長顱腦產生大量溶解溶,恐怕這也是產生幻覺的一個重要原因。
方奇想用這東西溶解一部分鐵鏽,使之鬆,方便取出來。
當然這種方法也是極為危險的,若不是自恃有神農魂護,他也不也這麼做。
找了半天終於在一棵腐爛的樹下找到幾株,採摘下來小心翼翼地用竹葉輕裹起來,出了竹林又在河邊揪了些藥草才匆匆忙忙回張達家。
屋子裏熱氣騰騰充滿了水蒸汽,方奇拿出個乾淨碗把鬼打傘放在碗裏放在柴火餘燼里干焙了一會兒,讓妹妹先回家,呆會兒要給傻達子服不方便。
對趙三剛說:「哥,你去找幾子搭在澡盆上,呆會還要把達子哥放上面熏。」
揪下一小片菌蓋放在碗裏碾細沫,又把其它幾種藥草分開各放進碗裏榨。這些催吐葯是必用的,掌握分寸不多不才是最好的,要不然鋼針完全溶化全在腦殼裏會出人命。
把菌沫沖湯來到傻達子跟前著灌下去,估計下等待時間,招呼道:「三剛哥,幫我抬起來架上澡盆。」
把傻達子弄上去熏蒸了會,趙三剛也不知道方奇打算怎麼弄,便他絕對迷信方奇無所不能,是以也沒吱聲,只是默默地幫著打下手。
方奇讓他坐在澡盆另外一邊:「哥,你可要扶好他,呆會他要,不能讓他。」
趙三剛點頭道:「你弄吧,沒事,我扶著哩。」
方奇端起草藥水又給傻達子灌下去,不大會兒就聽到他肚子裏咕嚕咕嚕直響,接著傻達子就跟螃蟹似的口吐白沫子。
趙三剛可嚇壞了:「奇子,這,這咋回事。」
方奇沉著臉:「你扶好他,別讓他!」
果然傻達子子跟過電似的一一的,猛地一腰板,「哇」地聲狂吐出來。
方奇早有準備立即扶著他側轉過子,讓他吐在地上,這只是把多餘的鬼打傘給吐出,有部分的藥力已經隨著循環進腦部,那裏才是藥作用關鍵所在。
吐了幾口,又搐了幾下,傻達子終於安靜下來。
「咱們把他服了放進澡盆里,慢點哈。」
這小子跟個死人相似,還真不好,扶在板凳上坐下,先上再子,剝了慢慢放進澡盆里。
這種澡盆其實是一種特殊的打稻穀工,「貨桶」。又長又大,跟個小船似的,把傻達子放進去完全沒問題。
想排出腦非常困難,只能通過增加循環來加速腦流。
泡了一陣子,水不熱,趙三剛又去燒水,一連加了三四次熱水。再看傻達子臉,紫已經淡去,臉上佈滿了汗珠子,但是臉紅是熱水泡的,基本上把鐵鏽引起的腦中毒排除了。
哥倆可累的不輕,趙三剛坐在小板凳上:「嘀娘,這活真累人。」
方奇說道:「雖然危險暫且沒了,一會傻達子哥能醒來,但是針還在他腦殼裏呢,咱們得送醫院。」
「黑里送去?」
方奇搖頭:「不用,今晚讓他歇息一晚上,恢復下力,明天再送吧。我來打電話給麗子。」拿出手機給張麗打過去。
張麗一聽他哥昏迷嚇壞了:「快說,我哥他咋樣了?」
方奇安道:「現在沒事了,我娘送菜來才發現他倒在地上,我和三剛哥在這搶救半天,明天一早就送縣上。」
張麗娘在旁邊聽見急的直哭:「快問問,還能說話不,哎喲,咱家咋恁倒霉,你爹關進去,達子還出事……」
趙三剛在旁邊說道:「莫哭咧嬸子,奇子救過來哩。」
旁邊躺著的傻達子突然吱喚道:「娘!」
張麗娘搶過電話一迭聲問:「達子,你咋樣咧?」
「娘,頭暈……難,想吐……」
方奇心說,是個膿瘡總有破的時候,讓張麗娘知道也未必是壞事,起碼知道當年發生的到底是啥事。
張麗娘瞬間淚奔,哽咽道:「達子,沒事就好,讓奇子和三剛照顧你,明天咱帶你去醫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