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半個多月。

　程季青的份功進行部轉讓, ABO的規則和現實世界程序上不太相同，總之過程沒有太多磋磨。

　程季青拿到的錢投給了藍旗。

　藍旗的創始人元盛，去見過, 男beta，三十幾歲的年紀, 談吐得當, 也很有一番見地。

　約定好除非是極其重要的, 否則其他時候程季青不管事兒，只分錢。

　至于收下份的那個東, 認識也只是個巧合。

　和白新說完要投資的第二天，在餐廳無意間遇上的。那人不顯山水，在程氏就是一個掛名，誰能想到一出手就是十幾個億。

　在ABO世界，超過5%的份變需公示，所以這事在程氏及圈引起了一些波。甚至上了財經雜志。

　程景更不用說，當天晚上就找過來。

　正好是下雨天, 程景過來時, 外頭的大雨還在一陣陣被吹在玻璃上, 的西裝上都是水漬, 那張冷靜的面孔出些微張，當然還有一憤怒。

　“你要做什麼？轉掉份是想離開程家嗎？”

　當時程景問。

　只開了一點門，不為別的，因為白新前腳剛剛過來, 才進了浴室。

　原本不想開門, 但程景應該從業那里確認過回了家, 程景要見, 發消息說只說幾句話。

　于是和程景站在門口說話。

　人家淋了雨, 程季青多有點不好意思，撇開程景以前的事，撇開付榮君這層關系，程景對其實好的。

　如果不是浴室里已經響起水聲，應該也會讓人進來。

　索外頭的雨聲大，站在門口都聽不清楚浴室的聲音。

　“不是我要離開程家，是程家容不下我。”程季青說。

　程景：“媽不會再那樣做了。”

　程季青搖頭：“我不想我的生活總是因為別人而變，我說過的，我想過自己的生活。”

　“為什麼連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下？”程景眼神里有慣常的凌厲，失與張的緒也在疊：“在你心里，我已經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了是嗎？橙橙，你是不是還在為那件事怪我？”

　程季青想起夢中聽到程景和付榮君談的事，以為這就是程景數次提到的關于和原矛盾的事。

　可是現在又似乎不完全是。

　更像是程景和原之間的，并不包括付榮君。

　“沒有，你想多了。”程季青說：“我就是想實現財務自由，做點自己想做的事。”

　那天和程景在門口說了好一會兒，直到聽到后有微弱的聲響——

　那是浴室門被打開的聲音。

　程季青心里嚇了一跳，好在程景沒有察覺。

　程景離開后，程季青回頭便看到白新站在洗手間門口，換上了自己帶來的睡。

　手腕上拎著同款外套。

　里頭是墨綠的吊帶長，前還有蕾，能勉強擋住那傲然弧。

　然而半遮面下那雪白的景，才是最為人。

　白新黑茶的卷發松散的扎起來，沾水后的發的搭在鎖骨，有水自發尖兒下去……

　程季青目閃，將視線移開，落在白新的手臂上，藕段般白的皮上，還有一條深的痕跡。

　被瓷片劃傷的手臂還未恢復，視覺上有一種破碎的。

　白新散開外套，細白的手鉆進外套，目看向程季青：“說了什麼？”

　程季青轉接了一杯水：“問我份的事。”

　“你跟關系不太好？”

　“不好形容。”程季青喝了一口，看向窗戶，發現臺上似乎有風吹進來，走過去，一邊說：“實際上對我好，就是管得太多，人是好的。”

　白新看著的背影，程季青還未洗澡，上穿的是T恤短，頭發扎丸子頭。有一種大學生的青春氣息。

　不過程季青也的確是大學生的年紀。

　23歲，可不是年輕麼。

　窗戶果然有一點隙，程季青合上，臺上與地面有一些雨水砸進來。

　拿了拖把彎腰去收拾。

　“你不去洗澡嗎？”

　程季青頓了頓，說：“先收拾。”

　白新也倒了一杯水，在程季青后不遠停下，幽幽看了會兒，那天晚上之后們之間也沒有特別的變化。

　不過看的出來，程季青對們之間的接沒有那麼抗拒了。

　每天十分鐘的接，確實很有用，最近的狀態好了許多，尤其那天晚上被程季青安之后。

　就是最近忙公司的事，也只有這麼一會兒時間……

　程季青簡單拖了一下，有影蓋上地面，想回頭，后背傳來。

　剛才離臺玻璃很近，后背沾了一片的水，現在還是涼的。

　白新的手在掉的后背：“了。”

　的手指有意無意在搭扣上磨蹭。

　程季青后背一僵，“嗯，拖完去洗。”

　白新說：“洗完……然后呢？”

　程季青道：“看會兒電影，睡覺。”

　“什麼電影？”白新問。

　“還不知道。”

　說完側了：“手干嘛呢？注意點嗷。”

　程季青不了那危險，總覺得下一秒斷開。

　白新：“直接都過，隔著服卻不行。”

　程季青：“……”

　和白新接下來，算是有了一些了解，淡漠還是淡漠，孤傲還是孤傲，但這個人，就是能平平靜靜的把話說的無比。

　沉默了一下。

　“程季青，跟我接會讓你有負擔？”

　程季青說：“不，是我個人的問題。”

　白新：“那怕我再讓你負責？”

　隔了幾秒，說：“這種事你不需要負責，也不用有什麼負擔。”

　程季青心里微怔，‘不用負責’放在任何地方，這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不知為什麼，程季青反而對待這話，態度猶豫。

　換句話說，標記也好，接也好，另一種方式也是，們都不需要有。

　從程季青的角度，這是最好不過的。

　本來也是怕自己多想，一個世界的外來者，保持自由，安穩過生日就夠了。

　“嗯，我沒負擔，你是因為需要我，我明白。”

　程季青干脆利索的點點頭。

　二人對視了幾秒，明明是把問題說開，反而剛才的曖昧氣氛緩下來。

　白新回了房間，程季青收拾完也回了自己房間。

　晚上，程季青沒看電影，看的是《上岸》。

　…

　那天晚上，宋呤也給打了一個電話。

　不過和其他一些八卦的人不同，給打電話，更多的是罵不講義氣，有福不同，拿了巨款還說沒錢。

　非要讓一起投資。

　那小公主的脾氣和白新那樣的冷厲還不相同，能把人吵的頭疼，完全是小姑娘胡攪蠻纏的做派。

　被吵的不行，干脆讓人發了一份酒店項目書。

　又過了幾天。

　九月的天氣依舊炎熱，氣溫未有下降。

　這幾天白新似乎很忙碌，除了每天十分鐘的固定接，們的流很——雖然以前也很。

　白新在南景住的時候，總是很早出門，有幾次程季青醒來時，客臥已經空空如也。

　這天九點多，程季青從房間出來。

　昨晚有些失眠，夢到一些之前夢過的畫面，尤其是那場火災——人彎腰下來，手腕上戴著手鐲，來回在面前閃過。

　偏偏就是想不起人的臉。

　原本以為今天白新應該也已經走了，但是一出門就看到白新穿著淺藍修長，坐在半島臺邊，手中拿著面包片。

　“你今天休息？”

　程季青了下酸的眼睛，沒睡好，眼睛就很不舒服。

　白新抬眼，程季青簡單扎起頭發，上是淺灰的綢睡，與的風格完全不同，程季青幾乎不怎麼穿子。

　尤其。

　程季青其實很適合，尤其鎖骨十分漂亮，脖子修長勻稱，尤其是那雙，適合穿短。

　當然……這樣被包裹起來的程季青，又別有一番味道。

　白新忽然想，這麼說來，程季青出一切的樣子，只有見過。

　白新思緒在腦子快速滾過，同時回答：“吃完就去公司了，沒睡好？”

　程季青還在打哈欠：“嗯，我先洗漱。”

　幾分鐘后，程季青從洗手間出來，去茶吧機倒了一杯溫水，聽到白新說：“過來吃早飯。”

　程季青聽到面包機‘叮’一聲，白新是會做飯的，但早上會快速解決，不像有耐心煮個粥什麼的。

　坐到白新對面，先喝了牛，面前遞來一個蛋。

　程季青詫異道：“榮幸啊，白小姐給我煮蛋。”

　白新眼尾挑起來：“昨天那個項目合同我看了，現在酒店不景氣，能賺點小的，想要賺大錢投這個沒有意義。”

　蛋在掌心里滾了一下，程季青點頭：“沒問題能回本就行了。”

　昨晚是不了解酒店行業，問了一句白新。

　白新就讓把合同發過去了。

　現在不缺這點錢，宋呤是宋家最寵的兒，幾百萬其實也不缺，就是單純拉著這個朋友鬧騰。

　宋呤又是原唯一能心的，所以程季青想著，不會虧錢，投了就投了。

　就當籃子里放蛋。

　程季青咬了一口蛋。

　白新聞言：“你對宋呤倒是不錯。”

　程季青說：“我朋友嘛。”

　白新看了看，抿了口牛，沒再說什麼。

　嗡嗡的手機震，程季青拿起來，是秦語芙的微信。

　【如果你發現忍不下去，也沒辦法立時強大，你會怎麼選擇？】

　程季青小口小口咬著蛋白，打字回復：【顯然是沒有選擇了啊，那就只能咬牙忍。我會相信自己，一定能等到，也一定能做到。】

　自從秦家別苑的事之后，和秦語芙就沒聯系過。

　秦語芙給發消息，還要從幾天前的一個朋友圈說起。

　那天去圖書館看了一本很不錯，順手發在朋友圈里——謝麗爾·桑德伯格的《另一種選擇》。

　截了其中的一句話。

　既然沒有A選項了，那麼讓我們盡可能善用B選項。

　也是那次，秦語芙給發了一條微信，問——

　【可是B的選項風險也很大，要怎麼克服畏懼的心理。】

　當時正在補一個導演的電影，里面的主特別喜歡兔子，那電影還總是給兔子的眼睛特寫。

　就順手回了一句：【怕歸怕，沖歸沖唄。】

　結果那個晚上做了一個進兔子窩的噩夢。

　…

　程季青回完消息，覺得這一刻特別像人生導師，不過沒那個心氣兒幫著主做什麼大事，自己都半吊子。

　但這種程度的鼓勵，也還是可以做到的。

　主要能力有限，邊已經有個‘幫扶對象’。

　這麼一想，抬眸看了眼‘幫扶對象’，誰知恰巧和白新的眸子對上，怔了一怔。

　消息震，重新低頭。

　秦語芙：【謝謝。】

　程季青：【不客氣。】

　秦語芙：【我不知道問誰，如果有打擾，不好意思……】

　程季青：【不打擾。】

　程季青想了想：【秦小姐，加油，都會好的。】

　沒打算多聊，準備關手機，頁面跳出已關注的人發新微博的消息。

　點進去。

　白新注視著對面的人，從程季青的小口咬蛋的，落到打字的手上。

　不知是誰的消息，看的倒是很認真。

　隔了十幾秒，白新將最后一口面包咽下，了角的牛。

　將杯子放下，程季青還低著頭。

　白新留了淺淺的指甲，有一層淡的甲，輕輕在杯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點了點。

　程季青看著手機，忽然，聽到杯子桌的響——是白新面前的牛翻在桌上。

　眼一掃，手快放下手機，先是抓起白新被薄薄長袖包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