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洵話語一出, 耳畔縈繞不絕的惡魔低語停頓一下。

　‘說，我是誰……’

　惡魔再次引道，跟剛才無事發生一般。衛洵到更多森冷寒意穿外套, 鉆他的骨骼，仿佛要將他的靈魂凍結掏空, 讓人下意識遵從惡魔的命令, 回答它的問題。

　但實際上絕大多數的森然冷意全被左口的蝴蝶紋吸收了, 衛洵覺那里像是抹了薄荷油，心哇涼哇涼的，但除此之外他理智仍在，思維清晰, 沒有到半點的影響。

　“你先說說我的名字。”

　衛洵也洵洵善：“這是往的基本禮儀。”

　‘說我的名字……’

　“你先說我的。”

　‘說我……’

　“我的。”

　他們倆互問了幾個來回，惡魔終于沉默了。衛洵連聲問了幾句, 見對方沒有反應, 聳了聳肩，接著往下走。

　如果怨念能反復觀察的話，他恐怕能再次觀察到‘惡魔虛影’的怨念了。可惜那個神未知的稱號任務永遠只算第一次。

　但衛洵得到了許多信息。

　惡魔虛影, 也就是說這九重卍字水晶塔里確實鎮這惡魔人皮, 只不過它不是惡魔本，只是虛影而已。

　這就和黑石板上的紋路對應上了。佛祖把惡魔撕一大一小兩份, 大的鎮在湖底，小的虛影封印在人皮唐卡上, 鎮在水晶塔里。

　‘只是虛影就有A級的怨念啊’

　衛洵心里嘆，這水平可比的上厲鬼萍萍了。不過人家厲鬼萍萍只是百年厲鬼，就有A級怨念, 和惡魔虛影被封印了一千六百多年, 殘留下的A級怨念, 水準也應該不同。

　起碼萍萍堪稱整個旅程的引路人，還能自己加到景點里玩，掌控整個切壁村，相比之下這惡魔虛影只跟他來了幾‘你的名字’，連真都沒顯現。

　衛洵懷疑它仍舊是被鎮的狀態，雖然快困了吧，但肯定還到點限制。

　衛洵讓小翠疏散了蟲群，接下來不是它們能參與到的。只看剛才惡魔低語，只有小翠和小金有點反應，連螳螂三兄弟都沒覺察到就知道，惡魔虛影的實力肯定比它們強。

　萬一蟲群被惡魔虛影反控，那就得不償失了。

　心口熾熱，是蝴蝶紋在發燙。

　對方不知道他是惡魔，當然，在旅客稱號下，衛洵本來就不是異化惡魔，而且它也沒覺察到蝴蝶紋。

　蝴蝶紋的等級，很可能比惡魔更高。

　這讓衛洵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雖然十分危險，但功極高。

　衛洵將一針管的蝴蝶紋注保溫杯中，然后拎著金雕頭尸下到第六層。

　第六層一眼便是數十青黑的干尸，這層的水晶地面是紅褐的，像是被潑過，守衛在水晶塔第六層的是古象雄王國的戰士。

　干尸上是當時象雄士兵的裝束，披堅執銳，一派肅殺之氣。雖然他們沒有資格如祭司般站立，只能單膝跪地，但只看數量和氣勢就令人不敢直視。

　仿佛越千年，這些尸英靈仍在，仍堅守著九層水晶塔。

　衛洵剛到這層就到這些干尸們在看他，不是錯覺。他們脖子全都斷了，和上層的祭司一樣，能像貓頭鷹一樣三百六十度轉。他們原本要麼應該仰頭看天，要麼在惡魔復蘇后應該低頭看地。

　但干尸們卻全都在看衛洵，數十對黑的眼眶中蒙著不詳，衛洵甚至看到這些干尸在微，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站起。

　‘外來者，你驚擾了我的沉眠’

　威嚴的，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再次響在衛洵的耳畔。

　‘這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

　‘離開吧，在我忠誠的戰士蘇醒之前，這是我對你最后的忠告’

　‘否則這里將會為你的墳墓’

　“你的戰士？”

　衛洵微妙挑眉，環顧四方：“這是象雄王國的戰士吧，難道你是象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