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一面想著這會不會太高調，怪讓人不好意思的，一面毫不猶豫握了江鑒之的手，角一翹，矜重地抿了個開心。

　誒嘿。

　不顧眾人灼熱的視線和跌破眼鏡的驚訝表，江教授牽著家屬朝正向他們揮手的朱俊良走去。

　兩人的位置是事先留好的，一屋子人只有朱俊良戚白還算悉，落座沖對方笑了笑。

　包廂其他人像是第一次認識江鑒之似的，目全繞著兩人轉，心思各異。

　有人往包廂門的方向看了看，試圖找到第三個人影。

　江教授帶來的人雖然是長發，長得也像天仙似的致好看，可那男化的穿著、突出的結、高及英氣銳利的眉眼，無一不證明對方是個男孩子。

　還是個比普通人好看許多許多的男孩子。

　說好的家屬呢

　眾人長了脖子沒能瞧見第二個生面孔，倒了看見向來無甚表的冰山男神江教授眉眼和地跟邊的天仙說話。

　用不著仔細觀察，就能發現江教授平日對他們的疏淡冷漠此時不復存在。

　神沒有和溫得向一潭春水吧，但也差不多了。

　連朱俊良都很見江鑒之私下里和男朋友相的模樣，更別提其他人了，見他給戚白夾菜，一時都很稀奇。

　江鑒之沒跟大家介紹戚白的份，但從他的舉止間，大家都已經能看出他的意思————

　這位樣貌致的年輕男孩，就是他的家屬。

　江教授沒有朋友，但有一個小男朋友。

　從最初的震驚中緩慢回神后，有人悄悄打量戚白，意外之余又有那麼一理所應當∶

　難怪江教授以往看著清心寡沒有世俗的。

　敢是擇偶標準太高，世俗沒能他眼。

　明白戚白和江鑒之兩人之間的關系后，除了驚詫之外，也有數幾人暗自皺眉，這一部分人潛意識里仍然認為同上不得臺面，不隨主流。

　平時和男人談他們不知道也就算了，這樣堂而皇之把人帶到他們的聚會上……

　像什麼樣

　戚白得到周圍人或打量或好奇或皺眉不滿的視線，但他毫不在意，大大方方任由別人看，自己該吃吃該喝喝，干飯是一點沒耽擱，吃到味道特別好還要跟江鑒之分一下。

　然后他碗里就能多兩筷子他喜歡的菜。

　朱俊良見此揶揄∶“此時江教授你不應該說回去就給小戚做嗎”

　難得有調侃清正板肅的江教授的機會，朱俊良開了這個口，同桌的人立馬附和點頭。

　戚白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江鑒之一眼。

　從那個只使用過一次就束之高閣的自炒菜機就能看出來，江教授的確沒有點亮烹飪技能，在餐廳吃到好吃的菜，本無法回家復刻。

　江鑒之長著就是一副十指不沾春水的臉，大家上如此打趣，但也想象不出江教授系著圍拎著鍋鏟洗手做羹湯的畫面。

　戚白腦子里倒是有這個畫面，因為江教授系著那條貓貓圍給他熬過粥。

　真的粥。

　煮之前江鑒之就問過戚白，喜歡哪一種狀態下的粥。

　戚白還不理解什麼‘哪一種狀態的粥’，江教授解釋∶“稀一些還是稠一點”

　當時的戚白隨口回“一半一半吧，不要太稀也不要太干。”

　后來品出來，一碗粥真的是一半一半——水米比例5∶5的那種。

　這準比例讓戚白驚呆，隨后得知江教授用做研究的嚴謹態度，把大米在各種火候下煮后會爛泡發的況都考慮到了，甚至還比較分析了家里的砂鍋燉鍋及電飯鍋幾種炊對煲粥結果的影響。

　戚白∶“……”

　難怪江教授這粥煮了快兩個小時。

　這效率……想到江教授切菜就差用刻尺量的模樣，戚白又慶幸他男朋友煮粥時沒有為了控制變量一粒一粒的數米。

　不然別說兩小時，兩天他都不一定能喝上這一碗粥。

　看懂了戚白眼中的含義，江教授∶“……”

　有江鑒之在，就算在座的人對兩人的事再好奇，也不好意思明目張膽八卦打探，只是許多人今晚這餐吃得都沒有戚白香。

　尤其還是幾位南大的教授，席間可以用味同嚼蠟來形容，整個都是“震驚我的媽’。

　大家都是聰明人，幾人對視一眼，見今天這狀況，多都猜到了學校那封舉報信的容。

　這故事的發展真是……讓他們始料未及。

　吃完飯回酒店的路上，朱俊良生形象地跟江鑒之和戚白描述他剛才看到的畫面∶

　“你們注意到了嗎，知道你們在一起了后老嚴頭臉都青了，看你們那表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

　江鑒之沒說話，倒是戚白好奇∶

　“老嚴頭是誰”

　朱俊良心頗好，答∶“就是新航大的楊教授，發際線突‘m’型的那個，就坐我們隔壁桌。"

　戚白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朱俊良腦門。

　有英年早禿趨勢的朱俊良“再看就不禮貌了啊”

　戚白立馬收回視線，神態自然轉移話題∶“我們在一起跟他有什麼關系他不爽什麼”

　朱俊良意有所指地看江鑒之，故意賣關子∶

　“你問你男人。”

　瞧見朱俊良眼里的幸災樂禍，戚白立馬偏頭瞇眼看江鑒之，眼里那意思∶

　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江鑒之神淡淡地掃了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朱俊良一眼，后者天，一臉與我無關。

　江教授“沒什麼，不用在意他。”

　戚白不懷疑江鑒之的話，剛要點頭，一旁的朱俊良嘖嘖出聲∶

　“老嚴頭中意你這麼多年，就剩一句不用在意，這些年，終究是錯付了。”

　戚白“”

　中意這麼多年

　戚□□神一振，原本不記得老嚴頭是誰長什麼樣，但現在一聽有人惦記他家江教授好多年，立馬在腦海里搜索禿m的人選，幾秒后放棄。

　因為方才的包廂，大多數發際線危，一眼去好幾個m。

　戚白∶“……”

　聰明絕頂的學氛圍太過濃厚，“嫌疑人’范圍有些廣，戚白轉眼看江鑒之，左臉寫著‘坦白’，右臉寫著‘從寬’。

　見戚白表就知道他想多了，江鑒之出聲解釋∶“我們不。”

　朱俊良見針“的確不，只不過是幾年前在某學流會上見了一面，就死心塌地一心想讓你當他婿罷了。"

　江鑒之看向朱俊良，聲音冷冽∶

　“很閑”

　聽見死心塌地時戚白眼睛亮了一瞬，還以為終于抓住了江教授的大瓜，一聽對方是中意他當婿，瞬間無言。

　不會用語真的可以不用。

　要是往日朱俊良一聽江鑒之這冷冰冰的語氣就該就此打住，但今天仗著戚白在場江神制冰能力不足，朱教授膽子大了，開始跟戚白講老嚴頭有多中意江鑒之，以及為此做了什麼努力。

　除此之外，朱俊良還說圈里想讓江教授當自家婿孫婿的不在數，南大還有幾個老師對江教授抱有好，他在學校其實非常歡迎，只是礙于江教授的威嚴，大家不敢表明心跡，只能痛苦暗。

　兩人一個說得起勁，一個聽得更起勁。

　在聽到曾經有位老師在離職前大著膽子給江鑒之遞了書和禮時，戚白眉挑得老高，一臉興致盎然。

　朱俊良觀察了一下戚白的表，并沒有看到自己期的神，忍不住問∶

　“你不吃醋”

　“吃醋”戚白問“吃什麼醋”

　朱俊良“”

　朱俊良“江教授這麼歡迎，你心里就沒有一點芥”

　這不應當，談的占有不是都很強嗎自家男朋友被這麼多人覬覦，一點都不醋

　難道是故作大度

　就在朱俊良暗自思忖時，戚白忽然笑了一聲，然后拉過邊沒有參與討論的江鑒之，指著他的臉問朱俊良∶

　“江教授長得怎麼樣”

　朱俊良“”

　不等朱俊良回答，戚白先自己答了∶

　“先不說江教授學識淵博年有為工作認真敬業負責……也不提他行事沉穩舉止有禮為人正統清雅君子端方……”

　一口氣說不了太長的字句，戚白頓了頓換了口氣才繼續道∶

　"……你就看看江教授這張臉、這材、這氣質、這高……"

　戚白‘這’了一長串，最后才總結∶

　“這條件，要是沒許多人惦記喜歡，我才會懷疑這個世界的審。”

　要是他知道有個人喜歡江鑒之就吃醋，那他南大的論壇不是他的快樂老家，而是泡他的醋缸———

　在看見那些學生半真半假喊老公時，他就已經酸死了。

　看著義正辭嚴把江鑒之從頭夸到腳的戚白，朱俊良∶“”

　我就多此一問

　說好的不說不提，你后面跟著那一長串是什麼意思

　簡單點，秀男朋友的方式簡單的!

　小丑竟是我自己

　短短幾秒鐘，朱俊良腦海里劃過無數麻麻的彈幕，最后千言萬語匯一句話∶

　不愧是江神的對象，這覺悟，和普通人都不一樣!

　難怪能讓高不可攀的江神下凡，牛!

　朱俊良眼含佩服地目送戚白和江鑒之回房。

　房門一關，高覺悟特牛的戚白出食指上江鑒之心口，狹長澄澈的雙眼一瞇∶

　“你和那個老嚴頭的兒見過面嗎”

　那必然是沒有的。

　瞧見江鑒之搖頭，戚白繼續板著臉問∶“那個離職前送你書的老師，送了你什麼”

　江教授眉頭微擰“我不記得有這件事。”

　戚白略意外∶“不記得”

　江鑒之點頭。

　他從來沒有收過別人的書和禮，倒是有人趁他不在放他座位上，尤其是學生時代，出教室一趟回來，書桌里總能找到幾個或或藍的信封，還有茶面包牛巧克力等各種零食。

　但他從來沒收過，吃的也一次沒。

　知道江鑒之特別難追且無后，書巧克力塞滿書桌的況才好轉不。

　江教授記憶力是好，但他腦子里從來不裝對他來說無足輕重的小事。

　這樣說或許很殘忍，可他的確不記得有即將離職的老師給他送過書禮。

　唯一確信的是，他沒接。

　這個回答和戚白心里想的不一樣，但同樣使人心愉悅，臉上故作嚴肅的表散了個干凈。

　想親江鑒之一口，戚白頭都抬起來了才發現這個角度江教授不低頭的話自己最多只能親到對方的下。

　犯懶不想踮腳，戚白原本抵著江鑒之膛的手向上游離，最后按上對方突出的結，對上那雙淺淡的眼眸，意有所指∶

　"今晚不用急著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