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珍貴書籍大多都在二樓,封鎖了二樓,一樓作為弟子們療傷場所,倒也可行。
“事不宜遲,師姐,你快去清點弟子吧。”
“好,弟子們定會念掌門恤。”段琴軒很快離開。
霍玨連忙跟穆晴嵐說:“晴嵐,推我去藏書閣。”
穆晴嵐不知道藏書閣的方向,有兩個弟子跟著他們一起行路。
整個北松山依舊是風呼雪嘯,穆晴嵐從儲袋之中出狐皮大氅,為霍玨披上。
很快到了藏書閣外,穆晴嵐看著陣法籠罩之下的巍峨宮殿,還以為自己置在皇宮之外。
這藏書閣修建得和天元劍派的素雅建筑截然相反,畫棟雕梁,妙恢弘。
“這是個芥子樓閣。”霍玨似是聽到了穆晴嵐嘆,解釋道。
霍玨拿出掌門令,很快帶穆晴嵐進了藏書閣。
一陣法之中,風雪立即被阻隔在外,霍玨和穆晴嵐齊齊打了個抖。
守藏書閣的弟子們都在閣外,穆晴嵐推著霍玨進其中。
門和門外一樣的富麗堂皇,層層疊疊的書架摞在一起,站在大殿之中向上看,藏書簡直像是直云霄。
“這麼多書?”穆晴嵐震驚。
霍玨憑借記憶縱椅向前,隨口解釋,“就兩層,再往上都是芥子幻。”
穆晴嵐跟著他,說道:“哦,我懂了。假的。”
“就像我有次做生意,收到一箱子銀子,卻只有上面一層是銀子,底下都是石頭!”
霍玨勾了勾,吩咐道:“推我去書桌邊,拉開屜調制符水,我要畫符。”
穆晴嵐推著霍玨到大廳中的書桌邊上,按照他說的做。
“你不去見那個秦妙言嗎?”穆晴嵐問。
“見。”霍玨提筆,索符紙,一臉嚴肅,側頭對穆晴嵐說:“但是我要先把你藏起來。”
“藏起來?”穆晴嵐眼睛一亮,“藏在哪里?”
“這里。”
“書閣?”穆晴嵐噘了下,“這里算什麼藏,揣在懷里才算藏嘛。”
霍玨聞言正要繪制阻隔符篆的手一頓,他轉頭向穆晴嵐的方向,表微變。
“怎麼啦?”穆晴嵐看他表變了,說,“我開玩笑的啦,我不會耽誤你做正事的,不過那個秦妙言我也打不過,要是真的想要重生池,霍郎,你就給吧。”
“要是天元劍派守不住了,那就不要守了。”穆晴嵐說出心里話,從霍玨后摟住他的脖子道,“我帶你走,我們去凡間、去湘君山、去天外天、哪里都好啊。”
霍玨聞言只是微微勾,片刻后說:“我知道把你藏在哪里了。”
他將自己脖子上戴著的重生池拉出來,笑著說:“晴嵐,你進這里,我將你戴在上,藏在襟里。”
我們生死與共。
穆晴嵐這是第一次看到真的重生池,震驚道:“你讓我進這里面?”
這可是不知道多人打破腦袋想要爭搶的東西,霍玨現在竟然要將這個“妖”藏在里面。
穆晴嵐蹲下,抓著霍玨雙手,放在自己臉上。
激問他:“你是不是慘了我。”
否則怎麼會用以命相護的法,護著。
霍玨著的臉,并沒有回答問的問題,只說:“進來吧,你不是一直說,想要時時刻刻待在我邊嗎?”
穆晴嵐再無遲疑,霍玨將重生池放在膝上,雙手結印,開啟重生池——
沒什麼比重生池更能阻隔住氣息探查,只要穆晴嵐在其中,想必秦妙言也聞不到妖的氣息。
而且門中弟子傷者實在不,他們都是護派的英雄,勞苦功高,配得上開啟重生池。
重生池一旦開啟便會有濃郁的靈力開,能讓弟子們在藏書閣之中好好調養恢復。
秦妙言若真想搶奪重生池,那便是舉全派弟子也護不住。既然這樣,不如就大大方方地應用,也讓那些奪寶失敗的人看看,他天元劍派,從來不懼鬼祟手段。
當然了,霍玨這也是在借秦妙言的勢。
秦妙言在山上,不天元劍派的法,誰敢?
來都來了,別管為了什麼,總要“盡其用”。
與此同時,剛剛踏天元劍派的秦妙言,一仰頭,正看到北松山上開純靈氣,將風雪都凝滯在了半空之中,十分壯觀。
迎接和玉山長老的段琴軒也看到了,正是藏書閣方向,靈氣沖天而起——這是,開啟重生池的預兆!
“果然不同凡響,怨不得這麼多人想要求得貴派法。”秦妙言嘆息側頭,一張盛若牡丹的艷麗面容之上,滿是笑意。
但因為的眉與眼的間距不夠寬闊,讓艷麗的有些迫,細細長長的桃花眼微瞇,多似水,戾氣橫生。
側的關子石正是這衡玨派的玉山長老,聽到秦妙言這麼說,也只是敷衍笑笑,細看姿有些僵。
雖然他駐是在三十歲的模樣,可依舊眉目如玉,氣質溫潤。像個兩袖清風的文,又似超然世外的居高人。
和秦妙言這朵盛放牡丹般的人站在一起,倒也濃淡相宜。
只不過兩個人的后,跟著的麻麻的傀儡,給這幅俊男的畫作,添了無盡的詭異。
這些傀儡正是秦妙言在山下收服的那幾百眾——他們個個垂頭耷肩,腰彎曲,走起路來拖拖拉拉,四肢無力甩彎,活像是頭頂上方有線扯著的木偶。
秦妙言邁一步,這些傀儡便隨著的步伐邁一步。北松山一夜戰,現在黎明將至,這場面卻好似兵現世。
“玉山長老怎麼這個表?”秦妙言手輕了下他的后背,姿態曖昧,“難不是怕我殺人奪寶嗎?”
“秦谷主說笑了。掌門恭候多時,門中最佳賞雪的高臺觀雪閣也已經收拾妥當,琴谷主請。”段琴軒雖然心中不知道師弟搞什麼,但是面上卻不卑不。
秦妙言是看玉山長得還不錯,又是難得的玉髓,補得很,這才想逗逗。
不過向來喜歡你我愿,關子石不樂意,也就沒了興趣。
跟著段琴軒朝著門派里面走。
路過被樹藤摧毀的雪松院的時候,秦妙言表驚異,“咦,你們北松山有樹靈?還幫了你們的忙?”
段琴軒其實也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但在別派至尊面前也不肯表現出迷茫,便從容點頭,半真半假地說:“正是如此。”
“修律院叛宗門之時,便是樹靈幫忙困住弟子,這一次外賊來侵,樹靈震怒。”
秦妙言站定了一下,表更離奇。
已經知到了樹靈本無智,并不是像這位劍宗師姐說的一樣,這些蠢,是被人催指揮。
且這位指揮者看似很是不凡,連這些草木都能控,號召力很強嘛。
但秦妙言也沒破,這跟有什麼關系?
不得天下大,所有宗門都妖邪橫生。也免得那些所謂正道宗門,總是說容留妖邪。
一行人跟著段琴軒到了觀雪閣外面,白雪披蓋整個院落,到一片素白。秦妙言一進去,偌大的院子,站滿了麻麻的傀儡。
段琴軒介紹,“秦谷主,暫時安置在這里可好?這里是離雪原最近的院落,最適合觀雪。登上前方觀雪臺,便能將整個北松山一覽無余。”
秦妙言舉目去,觀雪臺掩蓋在風雪之中,冰為石階雪做地毯,看上去直通天際,宛若登天之梯。
“好的,你們北松山這幕天席地的建筑風格,倒是別有野趣。”
這話就帶上一點嘲諷,畢竟現在北松山的大陣都崩了。
段琴軒面上一變,關子石也是抿了下。
但秦妙言本人卻絕無嘲諷之意,是真的覺得有意思。且也不在意別人誤解,徑自從袖口掏出一個圓球,朝著半空之中一扔。
登時符文靈散開,晃了眾人的眼睛。接著便見一個芥子空間,凌空而落,正好將整個觀雪閣罩在其中。
芥子落地生一般,雪水迅速化去,綠藤鮮花拔地而起,藤蔓纏繞整個觀雪閣,眨眼之間綠意盎然。
段琴軒忍不住咂舌,雪中春。
好奢侈的手筆。
“不好意思,我還是喜歡暖和一點。”秦妙言說,“否則皮會凍出凍瘡的。”
這就是純粹扯淡了。以的修為,早已風雪不侵,還怕凍瘡?
“秦谷主隨意。”段琴軒語調客氣,但是面上是有些掛不住了。
北松山現在,任誰看了都會嘆一句寥落。
當初也是天下第一劍宗,珍寶無數,外門弟子逾萬。
自從掌門霍袁飛死,又被魔族洗劫過一次,現在真是除了重生池,連個像樣的芥子空間都拿不出來了。
“去吧。”秦妙言說,“用不著招待我,去將你們掌門弄來,我見見。”
這語氣,簡直就像是在說,“去給我炒個黃瓜片我嘗嘗。”。
段琴軒表扭曲了一瞬,但也不敢惹這位喜怒無常手段毒辣的無間地至尊。
畢竟院子里幾百個傀儡還在那站著呢。
關子石和段琴軒很快告辭。
兩個人出秦妙言的芥子之前,看到從傀儡里面,扯了一個材高壯蜂腰長的黑傀儡進了屋子。
段琴軒側頭和關子石對視一眼,關子石一張如玉的臉表差點崩了。
“我去看看大陣,這人……讓掌門自己招待吧!反正是他招來的!”
關子石真的怕了。秦妙言剛來援救他們的時候,才殺了幾百人,下地之后第一句話就是:“這位玉郎君,救命之恩當以相許,你意下如何?”
關子石差點當場裂了。
他向來喜歡流連凡間,到跑,自然知道無間谷地秦妙言那些人畜不分葷素不忌的風流韻事。
這種老鬼,他還是離遠點!
段琴軒見玉山長老眨眼沒了蹤影,只好也迅速去往藏書閣,看看師弟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就開重生池了!
一到藏書閣,段琴軒就明白了。
師弟還是恤弟子們。曲雙在傷的弟子之中輾轉著幫忙,重生池開過,整個藏書閣之中的靈氣濃郁的噎人,被藏書閣的大陣拘著正好給弟子們用。
“師弟。”段琴軒了霍玨一聲。
霍玨正在大殿的角落里坐著,低著頭擺弄著手中重生池。實際上是在穆晴嵐的氣息。
“秦谷主安置好了,說想見見你。”
“嗯。”霍玨應聲,迅速把重生池塞進領里面。
“那什麼時候過去?”段琴軒問。
“現在吧。”外面的天已經大亮,霍玨能看到。
雖然還是朦朦朧朧的,但是似乎更清晰了一點。
段琴軒推著霍玨走到門口,頓了下說:“戴著重生池去?”
這不是送上門嗎?
霍玨竟然輕笑了一聲,說:“師姐,若對方想奪,咱們藏起來,也只是徒增傷亡。”
段琴軒憋屈的覺到了自己的無能,吸了口氣,到底什麼也沒再說。
兩個人出了藏書閣,段琴軒說:“玉山長老去看大陣了,到時候我們不如請秦谷主幫忙修復大陣。”
“不用白不用。”段琴軒想起秦妙言的“大手筆”嘟囔道。
霍玨不置可否,被推著到了觀雪閣,進去之后,段琴軒告辭。
霍玨坐在椅上,雖白紗遮面,卻是雪松做脊玉做,氣勢上半點不輸秦妙言這位至尊。
秦妙言坐在窗臺上,手里把玩著一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拴的是一個被傀儡控制的男子。
男子劍眉星目,高大俊,但是俊的眉目堪稱猙獰。
他說不出話,甚至沒有秦妙言縱,他連都不了一下。但是他卻和外面站著的那些傀儡不一樣,他有自己的意識。
秦妙言擺弄著手里的繩子,看了霍玨幾眼,嘖了一聲,從窗臺上跳下來,快步朝著霍玨走。
“秦谷主……”霍玨才開口。
秦妙言的指尖已經沒了霍玨的后頸——速度太快了,霍玨反應過來擋了一下,抬手握住了秦妙言的手腕。
秦妙言已經從霍玨的領里面勾出了鏈子,并且將重生池拿在了手中。
威一,霍玨頓時失去了抵抗能力。可他竟然咬著牙沒有松手。
秦妙言不在意,任他抓著,專心看著重生池微芥子,將里面的景觀一覽無。
“你這是在這里面藏了個……”
秦妙言湊近了細看,這芥子里面有個小,像個浮尸一樣,在重生池里面愜意泡澡。
靈氣太濃郁了,面桃紅,滿臉饜足。
秦妙言分辨了半天,“咦”了一聲,說:“嘿,你這是藏了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