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重塑,他本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找回曾經的道心。
霍玨甚至不止一次想,這樣半死不活地拖著,尋求一個重生,不如徹底死去。
管他什麼宗門傳承,什麼法落賊人之手,不是說這世上,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嗎?不是因果循環,萬皆有歸嗎?
那便順其自然不好嗎?
但是霍玨無論多麼心灰意冷,也絕不會在曲雙和追隨他的弟子面前,暴出來。
他按部就班布置一切,給段琴軒送靈鳥求助,為每一個弟子配備湮靈球,并且責令他們打不過絕不可死戰。
他甚至借用天元劍派掌門之名,向其他三門送出了求助靈鳥,力求最大限度保住他邊弟子命。可惜當年共同對付魔神萬俟修的那點誼,霍玨本不抱希其他三門會派人援助。
畢竟冥星海倒置之后,天下千瘡百孔,各派也是自顧不暇。
霍玨整日畫符,有時候夜里要很晚才會休息。
但是樹藤一次沒有再來過。
穆家的傀儡也沒有再吵著鬧著要見他。
霍玨靈府的靈氣漸漸消耗,眼睛也很快恢復到本來什麼也看不見的模樣。
他整個人都沉郁下來。
九月二十,穆家派人來傳話,說他們帶著穆晴嵐的母親來天元劍派送賀禮,順便讓新嫁娘和母親相見。
霍玨本沒有放他們上山,因為他早就打探到了,穆家來者不善,且他們本就沒有把穆晴嵐的母親找到。
他們是用傀儡木,做了一個傀儡。
與此同時,門中兩位長老,甚至是皇族駐扎的衛兵,都有了異。
霍玨這些天休息不好,整個憔悴了不,但他端坐屋,面容雪塑冰刻,還在畫符篆。
他已經不怎麼會畫廢掉了,即便他什麼都看不見。
這些符篆全都用來布置陣法,配合著靈石和一些湮靈球,霍玨將雪松院布置天羅地網,就等那些人踩進來。
可在臨近午夜的時候,霍玨還是下令,要曲雙去宿霜閣走一趟。
“把帶去寒牢,把這些制傀儡蠱的解藥給,符篆按照守護陣布置在寒牢里面。”
到此時,整個雪松山,最安全的地方無疑是寒牢。
霍玨到底不舍得累及無辜命,縱使穆晴嵐意圖不明非要攪合渾水不肯下山,至沒有來得及手奪寶,霍玨便給留了一條生路。
這符篆之中,甚至還帶了能通過天元劍派所有陣法的符文令。只要守護陣法了,霍玨親手繪制的符文令,便會附著在上。
穆晴嵐母親走失,被傀儡取代,霍玨實在沒能力幫尋找。
但霍玨憐雖為穆家傀儡卻實在蠢笨,盼在各方勢力斗得不可開的時候,能迷途知返,借助符文令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