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妝臺旁邊,看著下人給甄依描眉,看著甄依安靜坐在那裡,心底,突然生出了幾分歲月靜好的覺。
「親以後,咱們就可以四遊山玩水了,你想去哪裡?」
「去靖邊駐軍那裡也行?」
「那還是算了,嶽父直到我是搶親,會要了我的命的,你就這麼想做寡婦?」
「既然不行,說什麼大話呢。」指責完薛奇山,甄依突然愣住,瞪眼看著薛奇山,很久才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知道我份的?」
「自然是見你的那一刻。」
「你……」
「你迫不及待想娶我,是為了對付我的父親?你不是大周人?」
薛奇山的答案讓甄依有些慌了,想過薛奇山是見起意,也想過他是老謀深算,卻沒想到他老謀深算的基礎,竟然是他早就認出了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甄依說話的時候手都是涼的。
「娶你。」
「薛奇山,我都答應嫁給你了,咱們大可以坦誠布公的聊聊,夫妻之間,不該瞞不是嗎?」
甄依覺得自己被一張無形的網罩住了,總覺得在薛奇山堅持娶自己這件事上,有什麼謀,這謀極有可能對的就是自己的父兄。
是大意了。
「我沒有瞞你,我就是想娶你,在見你第一麵的時候我就想娶你。」
「我不信你的話。」
「信與不信,這都是事實。」
「薛奇山,你如果不告訴我真相,我寧死都不嫁你。」甄依著急了,從未如此焦心過,怕等在自己前麵的是萬丈深淵。
本以為重活一世,自己可以和陳守業再續前緣,自己可以讓父親免予戰爭失敗的愧疚,可是現在,卻連自己的境都搞不清楚,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為薛奇山手中的籌碼。
「甄依,我說過了,從見你第一麵的時候就想娶你了,所以,我是真心想迎娶你,想和你逍遙一世,沒有你想的那麼多的謀謀,我隻是想餘生有你陪著。」
他看的出甄依對陳守業的,可是他不願意全,甄依,是他這輩子所全部的暖意,他自然不願意讓去溫暖別人。
所以,他用了手段將擄來,就為了讓陪著自己,在以後漫長的餘生裡能到溫暖。
「薛奇山,我不信你。」
「信與不信,你今日都要為我的妻子,以後咱們兩人纔是攜手白首的人。」
薛奇山知道,誤會已生,不管自己怎麼說,甄依都不會相信的,好在他們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時間會向證明,他說的都是真話。
「我去換服,你等我來接你。」彷彿覺不到甄依的抵一般,薛奇山起後還不忘深地對甄依說話,甄依卻隻是苦笑一下。
若說之前還想著能用自己換糧草的安全和陳守業的平安是值得,現在,心底卻多了恐懼,薛奇山像是一個看不到底的深淵,泥濘,多番掙紮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要怎麼辦?如果薛奇山意圖真在靖邊大軍,父親會因為自己了方寸的,還有陳守業,如果真的嫁給了薛奇山,他又回如何?
重活一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上一世雖然淒慘也能與陳守業攜手十多年,可是這一世,自己真的要嫁給別人了嗎?那陳守業那個死心眼的,又要怎麼辦?
在這個陌生的府宅裡,甄依隻覺得自己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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