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點頭答應了秋一家的要求。
因為除了這一條路,別無他途,看著一張張被按了手印的文書,心底對惡狼山的期待更大,隻要他們能解決了這幾個人,這些東西就還是的。
在送走了秋一家之後,周氏又將自己的心腹喊來囑咐了一番,那心腹在天黑之後又去了一趟惡狼山。
這件事甄依和陳守業在第一時間就知曉了,這一次周氏的人再惡狼山,打碎了陳守業心底最後的那線期許,他們現在已經確定,周氏和薛奇山他們絕對是有聯絡的。
「按咱們商量的做吧。」
「好,我去找父親。」
陳守業將周氏的事和陳敬臣說完之後,陳敬臣的臉都僵住了,眼底儘是灰敗。
「父親,這次你不能再護著了。」
「你可知,如果不護著,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麼?」
「我不求以後封侯拜將,隻求日後能俯仰天地之間。」
「你……,這件事,你容我想想。」
陳守業知道父親和嫡母關係還不錯,以為他是顧念夫妻分,也沒多說,他願意給父親時間,讓他想明白。
「父親,今日我來是有件更重要的事要與您談。我和賈姑娘商量著,利用周氏將訊息傳進惡狼山中,您對比較瞭解,所以還得勞煩父親想辦法。」
陳守業將他和甄依的謀算都告訴了陳敬臣,陳敬臣聽著,心底卻愈發自豪,他隻覺得這些日子陳守業是在試探,卻沒想到,他已經清了惡狼山的守衛,還有了這樣詳細的規劃,他心思細,又英武善戰,他的前途應該是不可限量的。
「容我想想吧,我和周氏的關係也大不如前了。」
一麵是做錯了事的已經沒了什麼的周氏,一麵是讓他驕傲自豪的兒子,不用考慮他的心底就有了答案,隻是,投鼠忌。
陳守業高估了陳敬臣和周氏的夫妻,也沒想他能馬上答應,所以很平靜的接了陳敬臣的態度,轉離去。
陳守業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不久,甄依就來找陳敬臣了。
「我來是為和陳大人做筆易。」
陳敬臣實在不知道自己和甄依有什麼易可做,他甚至在想甄依是要用周氏的事來和談條件,在意識到的那個瞬間,他有些慌。
「陳守業已經來找過您了,他想將周氏的罪名宣之於眾。」
陳敬臣點頭,這個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是陳守業的選擇。
「他來求您幫他,傳遞一個假訊息給惡狼山那邊。」
陳敬臣繼續點頭,他沒想到陳守業連這件事都會告訴甄依。
「陳大人想讓周氏敗名裂嗎?」
「如何於我而言沒多大關係,我的你也是知道的,隻是守業他……」
「所以,如果他再來請您幫忙,您的條件就可以是讓他高抬貴手放過周氏。」
「這……」陳敬臣都驚住了,他沒想到甄依會給自己這樣的建議。
「怎麼?陳大人不願意?」
「我自然是願意的,隻是怕守業會不滿於我包庇了周氏,而且周氏……」
「誤會您一個,得益的是整個陳家,您,府上二爺還有陳守業。」
甄依話落,陳敬臣臉上已經被喜悅浸滿,陳守業憨直,所以行事難免了幾分顧忌,到時眼前的甄依,坦直率,卻知進退懂變通,這樣確實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