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離開的時候,江魚沒忘記問天道,歸墟的事怎麼辦。即便這一次黑云被小綠解決,但歸墟的存在,總歸是個患。
【十方神復蘇,那些外來者不敢輕易過來。等祂實力再恢復兩,便足夠修復裂】
江魚這才放下心來,心極好地沖著天道揮揮手,任由藍泡泡帶著自己離開。
天道很心地將送到了神都太清修士駐守的區域。
江魚剛一出現,就被巡視神都的神念給發現了。幾乎下一刻,悉的氣息就來到了的邊。
“師兄。”眉眼瞬間染上了笑意。
姬長齡抬手,十分克制地在發頂輕了一下,雙目一眨不眨地看著:“你回來了。”
和他一同出現的,還有歲聞長老等人。
這些人都目地盯著江魚看,很顯然,有不話想說。
但此是人來人往的街市,一行人突兀出現在此,已經引起不人注意了。
不過這段時間神都來往的修士不,凡人們聽說的解釋是,有魔侵,仙門的修士前來對付魔。凡人們好奇幾日之后,也沒見到什麼大靜,便都習慣了,繼續各過各的日子。
但真遇上了,眾人也還是會好奇,不人都朝著這群氣質一看就十分不俗的人張。
歲聞長老見狀,長袖一揮,江魚并眾人已經來到了一寬敞華的宮苑之中。
“這是大周的皇宮。”歲聞長老解釋了一下。
被仙門修士解救出來之后,皇帝顯然驚不小,得知太清仙宗還要在神都駐守一段時日尋找魔,強烈要求一定要讓大家住在皇宮。
眾人都期盼地看著江魚:“小魚長老,這段日子,你去哪里了?那道帶走你的白,又是何?”
當日江魚被帶走,歲聞長老并不在邊。
等他得到消息自然大驚,渡劫修士神識放開,能覆蓋大半個滄瀾界,可歲聞長老神識搜尋了一整,連人煙罕至的冰原都不曾放過,卻沒有察覺到一丁點江魚的氣息。
這種況,要麼帶走江魚的背后之人修為比他更高,要麼……江魚不在滄瀾界。
但前者在息山凰族的長老和太清的銀樹長老聯手搜尋無果之后,幾乎可以斷定不太可能。
而后者……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江魚沒有瞞,十分自然地說出了眾人震驚無比的答案:“祂說,祂是天道。”
和江魚不一樣,面前所有人都是滄瀾界土生土長的修士。
如同江魚見到神農氏的時候一般,聽到“天道”二字,即便是歲聞長老這種歷經風霜的修士,也無法保持冷靜。
“你可確定?”
江魚奇怪地問:“難道還有人敢在這里假冒天道?”
歲聞長老深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但最終,還是先問了一句:“天道找你過去干什麼?此次歸墟之禍,可是能解了?”
“就是因為此事。”江魚將小綠豆的份說了出來,“現在他已經被天道帶走了,那些黑云,也已經被小綠解決。”
“天道還說,等小綠恢復,歸墟自然會消失。”
聽聞此言,眾人面上紛紛出喜。
江魚自覺已經將要說的話說完,便看向了一直站在自己邊的姬長齡。
“師兄。”察覺到,從見面到現在,姬長齡整個人好像都很繃。
試探著手過去,握住他的手,旋即被用力地反握住。
微涼的手指嵌指,十指纏。
“師兄,我離開了多久啊?”
“一個月整。”
這麼久?江魚一驚。
對而言,不過是看著小綠吃了頓飯,見了一位故鄉的神明一面。
猜測過虛空中的時間流速可能和現實不一樣,可沒想到,滄瀾界竟然直接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我不知道……”輕輕晃了晃姬長齡的手,“師兄這個月,一定很擔心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江魚想起了虛空之中,天道讓自己做的選擇,心虛了一秒鐘。
歲聞長老等人從喜悅之中回過神來,心里還有許多疑想問,但見小已經黏黏糊糊湊到了一起。糾結片刻,到底沒好意思打擾,紛紛離開,給兩人單獨相的空間。
宮苑之中一片寂靜。
姬長齡依舊沒有作,江魚再次晃了晃他的手,下聲音:“師兄,歲聞長老他們都離開了。”
“嗯?”
江魚眨眨眼:“他們肯定是知道師兄擔心我,有很多話要和我說,才離開的。”
“師兄,你不想抱一抱我嗎?”
話音剛落,兩人較為的手上便傳出一巨大的力道,江魚被這力道帶著,狠狠撞進了一個懷抱之中。
抱著的那雙手十分用力,用力到近乎在抖,可姬長齡的聲音是冷靜而克制的。
“這一個月,我很擔心你。”
江魚沒有掙扎,很乖,順:“嗯,我知道。”
“我還是太弱了。”他低聲道,“不管那個東西是誰,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帶走,卻毫無辦法。”
看到師妹平安歸來,他固然欣喜,可卻也忍不住想:萬一那個是敵人呢?
若是敵人,他是否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師妹落對方手中,任人宰割?
他周的氣息越來越冷,凍得江魚打了個哆嗦,忽然意識到姬長齡的狀態不大對勁。
“師兄?師兄!”
立刻從他懷中直起來,姬長齡同四目相對,素來被江魚十分喜的淺褐琉璃眸中,赫然閃過一抹暗芒。
江魚一怔,反手握住姬長齡的手腕,靈力進他的經脈之中。
姬長齡并沒有反抗,任由江魚查探著自己此刻的狀態。
“我沒事。”他閉了閉眼睛:“不過是幾分執念。”
確定他無事,江魚松了口氣。
聽到的話,又忍不住肅起了面。
“師兄,你看著我。”姬長齡乖乖聽話,看著。
江魚嚴肅道:“你的想法很不對,要改。”
姬長齡覺得擺出這副樣子十分可,忍不住角上揚:“哪里不對?”
“追求更強的道路并沒有錯,可師兄不應該怪自己。”
“師兄已經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了,若你還嫌自己沒用,像我這樣天賦平平,還不思進取之輩,豈不是連活下去的面都無了?滄瀾界萬萬修士,都該直接放棄?”
姬長齡皺了皺眉頭:“我們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不都是人?不都是修士?”江魚反問道。“師兄看不起我?”
“我沒有這個意思。”姬長齡溫聲解釋,“只是,人各有志,師妹志不在修行,何必與我相比?至于其他修士,人天賦不同,際遇不同,也不該一概而論。”
江魚哼笑起來:“師兄講起別人的道理,腦子倒是很清醒。”
“那關系到自己,怎麼就鉆牛角尖了呢?”江魚沒好氣地吐槽,“你知道你剛剛腦子里對標的對手是誰嗎?是天道!”
“一個和我們甚至不是同一個層面的存在,真要說,祂從誕生起,就比人類要強太多。你確定,你要因為自己比不上祂而生出執念?”
姬長齡微微蹙眉:“話雖如此……”
“話雖如此,但你想不通。”江魚接過話,“是嗎?”
忽然湊近他,小聲在他耳邊說道:“跟你講一個,我可是有靠山護著的人。我的靠山,天道都奈何不得。”
姬長齡一怔,他以為江魚是哄他,可雙目對,他從江魚的眼神里,見了一尊虛影。
不過是一個背影,便他神魂震,立刻閉上眼睛,靜心凝神。
待到再次睜眼,他對上的,便是道溫的目:“強如天道,亦有無可奈何的時刻。師兄,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其實,提小綠或許效果更好。若是天道有辦法,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小綠隕落。
但拿為滄瀾界眾生犧牲的神明來當做說服人走出執念的參照,江魚做不到。
姬長齡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道:“師妹的好意,我明白了。”
江魚問:“你明白了,那你悟了嗎?”
姬長齡坦然道:“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江魚細看他,見他神疏朗不,知道自己說的話終究還是有用的,也放下了心來。
張開雙臂,用力地舒展,喟嘆了一聲:“麻煩終于解決啦。”
“師兄。”回頭看姬長齡,“歸墟事了,也算了解決了一樁劫難。你之后有什麼打算嗎?”
姬長齡非常實在:“姬紫儀等人留下的爛攤子,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徹底解決。”
江魚聞言皺起了臉,姬長齡忍不住笑了起來:“師妹可以休息,歸墟的麻煩解除,我們現在有足夠的人手和力了。”
“那之后呢?”
“師妹想做什麼?”
江魚掰著手指頭:“我啊,當然是先回靈草園,在我的小樓里,躺在我的云朵沙發上,痛痛快快地睡一覺,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然后,我要種很多很多靈草。”見到了神農大神,覺得自己脈里的種植之魂燃燒地更熱烈了。
“不知道小黑現在在哪里,我想邀請他去家里做客。”
“……”
姬長齡聽著絮絮叨叨說了一大串,全是些日常的瑣事,說起這些的時候,眼睛里都帶著笑。
“啊!忘了一件事。”江魚忽然說道。
“什麼?”
江魚捧著臉看他:“師兄,六月份我們要一起去長留縣,你還欠我一枝蓮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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