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四人在地上凄厲尖、求饒, 懺悔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好像真的有什麼看不到的東西在不斷折磨著他們。
尤其是中間的一男一不斷地打滾、撓抓而出的皮像有越來越多的可怖傷口,竟看不出還有沒有幾塊好的。
過來查看況的護士都被嚇壞了, 療養院的保安同樣忍不住后退了幾步, 最后還是保鏢第一時間報了警。
就在他們剛剛報完警,樓下忽然闖上來了一老一兩個人。
老的那個穿著一白傳統大褂,鶴發,面嚴肅。站立在四樓樓梯口對著那四個詭異慘狀的人,手里頭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把桃木劍, 里也開始念起了奇奇怪怪讓人難以聽清的話,然后眼疾手快地刺中了前方的“空氣”!
庾高飛看出了這四人都是為惡之人, 尤其是那被最多嬰靈圍攻的男上的罪孽極重,與正在啃噬他們靈魂的嬰靈上也存在著因果。卻還是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幾個大活人被鬼怪折磨至死!
這帶有極大威力的桃木劍一出, 直接破了肆無忌憚報復幾人的嬰靈給四個人弄出來的幻境, 也直接嚇地他們四逃散,在一旁森而恐懼地看著這突然出現的生人。
但嬰靈大都是因為母吃了轉胎丸而夭折,帶著濃重的怨氣集合在一起,原和現在都沒有什麼理智, 有的只是本能。
剛剛才發泄了一部分怨氣就被中途打斷哪里甘心,膽子小的仍然在憑著直覺觀,膽子大的已經張牙舞爪地再次沖了上去!
“師父, 我來了!”
孟關也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鬼怪,很快從背包里拿出幾張斬鬼符就要朝滿是戾氣,已經傷到了人的嬰靈上。
庾高飛猶豫了一瞬,沒有阻攔徒弟。因為鬼怪只要實打實地傷了人、見了, 按照規矩就是不能再留!
否則只會后患無窮!
但孟關的符扔出去卻忽然直直掉落在了地上, 二人這才瞧見那樓梯走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一個坐著椅的孩!
“林瑤!你果然是——”
“你們在干什麼!”
保安沖著這兩個莫名其妙的人就是一通大吼:“現在已經不是探訪時間, 樓上是不準閑雜人等隨意上來的!你們趕給我下去!”
沒等孟關對著林瑤喊出這些嬰靈是不是你放任出來害人的,果然是妖魔邪道!直接被嗓門比他更大的保安大叔一聲喝令,小跑下來將他逮住!
“我們這是在救人!你們趕離開,這里非常危險!”
孟關也知道這些普通人看不到他們能看見的東西,不好解釋的同時還要想辦法讓他們在這關鍵時刻別礙事!否則,他們這些人都會被嬰靈纏上、到攻擊的!
等不及了,顧不得和普通人解釋他們必須要放大招!
在療養院工作了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到有外面來的不知名人士對著自己這麼吼,保安大叔也忘記了剛剛的詭異場景,反沖著他們嚷嚷:“你是醫生還是護士啊,你怎麼救!”
沒等孟關回答,他就大力氣地將他拉到一邊,喊其他幾個護士別傻愣著了,去找值班醫生:“看看是不是毒癮發作了,還是羊癲瘋犯了!在警察來之前先把人看了,別出事!”
“說不定能救呢!”
護士們聽到保安大叔這話,再見他正常地到那地上的人也立刻反應了過來,專業地恢復了日常的工作節奏。
拿擔架的拿擔架,上前仔細查看有什麼其他生理反應的上來觀察,聯系醫生的去聯系醫生,直接將剛剛擺了巨大架勢,準備大打一場的庾高飛、孟關到了一邊,中途還有人嫌棄地讓他們走遠點,別礙事。
師徒二人瞠目結舌地看著這突然旺起來的人氣很快與這里濃重的鬼氣沖擊在了一起,幾個怨氣重的就要暴起傷害這些活人,庾高飛一劍下去就要將那些嬰靈盡數斬殺!
最前頭的嬰靈卻在即將到某個護士時像是被烈焰灼燒了一般,形直接變淡然后迅速躲開,也正好堪堪躲過了庾高飛的劍!
其他的嬰靈也在這一瞬間盡數散去。
庾高飛猛地回頭,正好看見林瑤坐在樓梯口慢慢收回了手,果然是!
很快,四名“傷者”就被護士醫生帶去了治療室,附近的警察也正在趕來。
此刻,樓道里只剩下了林瑤三人與那四樓通往五樓位置上的師徒二人。
“這些嬰靈是否是你喚醒,還助他們增強了力量找活人尋仇?”
庾高飛沒想到見到林瑤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劍拔弩張、十分尷尬的景,卻也顧不上別的,只能先問眼下這起鬼怪傷人事件是否是主導的!
若林瑤真是個唯恐天下不的邪派分子,他就要立即將這一消息報回去,絕不讓此人在再外面為非作歹!
“是我。”
聽著這問題,林瑤竟然十分爽快地承認了。畢竟,兩輩子都從未說過謊話,做過的事自然是要承認的。
聽到這回答,庾高飛心中更沉,林瑤就這麼輕易承認了,這件事當真是出的手。
但是哪里來的膽量、底氣這般不遮掩,就這麼讓他們親眼見證助紂為!
先前,孟關也曾在背后和同門聊這林瑤。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一出來就這麼攪風云,聽不人說是個急功近利、極不低調的個,心中自然先為主對有了偏見。
但瞧見直接當著自己師徒二人的面就這麼做事、說話,還是不免大吃一驚!
“你幫助這些鬼怪傷害生人,是想要做實你非正道,要與鬼怪同流合污、沆瀣一氣嘛!”
孟關警惕地撿起剛剛不知道怎麼回事失效了的符紙,見識了輕輕揮手間就驅散了這些嬰靈終于意識到此人并非浪得虛名,突然擔心這人會不會對他們下手!比如殺人滅口!
要知道,等他們將林瑤助嬰靈傷害生人的消息傳回去,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要變整個玄學界的敵人!
但聽到他這個問題,林瑤卻又搖頭了。
“他們想害我,我自然是要還手。他們又正好害了那些嬰靈,它們也想懲戒這群人,一因一果、一飲一啄,怎麼能用同流合污、沆瀣一氣這樣的詞語?”
“還是說你們看不出這明顯的因果關聯?”
聽到林瑤不甚理解的疑問,只是約能到一點因果的孟關老臉一紅,強裝鎮定:“自然是看到的!但你這樣的做法就是助紂為,是邪門歪道!”
庾高飛平日里多慣著這個話多的徒弟,此刻卻也容不得他放肆,只是沉聲告誡林瑤。
“林小友須知,鬼怪傷人哪怕有因果也不應當放任,更不能助力。鬼怪沒有理智,大多會將罪不至死的生人活活弄死才敢罷休,更會因為沾染了人而變得更加暴,轉而攻擊其他無辜之人!”
“你實在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來。”
當真以為玄學界只有他們二人來了這里,其他人都對林瑤沒有興趣、且無關注嗎?
今晚的消息哪怕他們師徒不說,用不了多久也一定會傳開來。不論林瑤有什麼樣的理由,這番舉無疑都是給別人留了可以名正言順攻擊的理由!
這個局面至不是他們所在的門派想看到的。
孟關不知道這麼多彎彎繞繞,聽師父開口,那話里飽含著十分復雜的緒,一時間也聽不出他老人家的態度,倒是暫且安靜了幾分鐘。
林瑤瞧著這人話中的可惜、憾、反對與不解,早就知曉此玄學界的大部分人都與走的不同的道,淡淡答復。
“不過是覺得人比鬼更尊貴,所以人可以殺鬼、鬼不能隨意殺人,何必找那麼多理由。”
聽那老人家又想勸說,林瑤只問了他三個問題。
“未出生的嬰兒被人所害,想替自己討回公道有何不對?”
“四個健壯之人合謀加害于我,僅憑普通手段無法應對的我運用其他辦法反擊,讓他們得到教訓,有何不可?”
“你們未管過那些嬰孩、也未護過我,怎麼這些若是放任不管未來同樣必定還要在傷害其他無辜之人的惡人被傷,你們就立刻跳了出來?”
這三個問題直接將孟關問懵了,他心中覺得林瑤就是在狡辯,卻一時回答不上來。
庾高飛卻沒被繞進去,只是反問:“我只想知道這問題,你是站在人的立場問我,還是站在嬰靈的立場上問我?”
林瑤聽到他這話忽然笑了,冰冷的臉上突然勾起的弧度給增添了一份難以言表的魔。偏偏雪白的皮、清冷的眉眼以及那毫不帶的語氣又帶著非人的神,結合在一起無比矛盾又十分融洽,看得孟關忍不住呆傻,庾高飛也片刻失神。
“那如果我說,我只站在這世間命運的立場去看呢?”
“他們為惡是命、遭殃之人是命、害我是命、失了手是命、得我助也是命,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不過都是命。”
微微抬起頭俯視那樓梯下的二人:“不論認命還是改命,命數已。”
庾高飛和孟關都沒想到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簡直……簡直不可想象,這是把自己當做了什麼?
命運的決定者還是反叛者!?
“林小友未來再遇到類似的形,還會作出這樣的抉擇嗎?”
庾高飛嘆了口氣,心中其實已經知道了的答復,卻還抱著一僥幸,只要愿意稍微變通、——
“自然。”
不再猶豫,庾高飛直接將這一消息傳了回去,先前掌門與他代的邀請與商談也不用再說了。任務完,他現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先前一直不得師父和這個林瑤談崩,他們早些回去的孟關此刻心中卻猶豫了起來,真的就這麼談崩了嗎?
林瑤沒有阻攔他們傳遞消息的作,被后之人推著回了房間,也任由這二人離開。
師徒二人走到療養院樓下,看見來了不警察,緒都不太高漲。
孟關忍不住問師父,這林瑤究竟有多厲害,師父需要幾招才能拿下。
庾高飛了自己這個傻徒弟的頭,老實說自己應該打不過。
孟關咬了咬:“不是偏科嗎?”
這話自然說的是大家都知道擅長卜算。對了,今晚他們還發現能夠驅使鬼怪,甚至還輕易截住了自己的符、師父的劍,之前可能只是因為大家都不清的底細……
庾高飛沒再說話,沒有和徒弟代自己在看到對方時從靈魂深發出的無法控制的渺小、畏之,這種覺甚至比他小時候遠遠見過一眼祖師爺來的更加強烈。
實在無法想象是如何修煉的,簡直與他們不像一個世界的人一般。
他心中閃過這麼一念頭,沒料到自己還當真猜對了。
林瑤回到自己的房間,在窗邊瞧著那師徒二人的影慢慢遠去,并不在意什麼玄學界的敵視。還是從前那句話,不可能打破自己心中的道,不論是任何人、任何力量都不可能。
突然,微微皺了皺眉,看著那二人的神已然變了。
就在剛剛那一瞬,看到了一輛大在黑夜中不斷行駛,上面載著滿滿的乘客,老人、小孩、青壯年。車上的空氣有些憋悶,人上的味、食的味道、汽車本的污垢和汽油織。
車,有打電話的、現場聊天的、看手機視頻的嘈雜聲音,林瑤甚至可以聽見每個人上的心跳預備脈搏跳的聲音。用不了多久,這輛滿員的客車便會行駛至一輛大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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