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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他想開了》第101章 想做咸魚第101天*修文

 殿一片。

 侍衛去抓薛扶鶯,卻還持著匕首,一下又一下地向弘興帝刺去,幾乎已經瘋了,臉上濺滿漬,可怖至極。

 “都是你,都是你!”

 “皇兄,你這一生,究竟害了多人!?”

 侍衛慌忙去按住,可薛放離仍在掙扎,不一會兒,薛扶鶯的鬢發散開,發簪也掉落在地,江倦低頭看了一眼,莫名覺得眼

 上面雕了一只小雀兒。

 圖案好像有點眼

 在哪兒見過呢?

 江倦努力思索。

 掙扎到最后,薛扶鶯終于再沒有力氣,披頭散發地趴在地上,卻是再不復方才的瘋癲,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殺死了皇兄。

 為斐月報了仇。

 多年來的仇恨與思念,在這一刻化為烏有,薛扶鶯看著自己沾滿鮮的雙手,心中只剩下一片惶然與空虛。

 然后呢?

 然后該做什麼呢?

 桃花源。

 是了,還沒有為斐月創造一個桃花源。

 “長公主,你可真是……”

 人i皮i面i撕下,出另一個人的臉,蘇斐月再不是蘇斐月,瞬息之間,再遲鈍的人也能反應過來什麼。

 蔣森濤尚在震驚于齊修然還活著,顧云之痛心疾首道:“長公主,你可真是糊涂啊!”

 薛扶鶯慢慢地直起子,哪怕狼狽,哪怕披頭散發,也背脊直,驕傲不已。

 “糊涂?我哪里比得過皇兄糊涂?”

 薛扶鶯悵然道:“當年那些人,我逐一了結他們的命,只可惜現下功虧一簣,斐月的桃花源,無法再為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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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云之去長公主府上尋之時,薛扶鶯哭得神容憔悴,可是這一刻,卻滿面堅毅,眼神也極為明亮。

 “你……”

 顧云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一甩袖,“唉!”

 倒是江倦,看了薛扶鶯很久,忽然之間,想起了什麼。

 啊,對了。

 出王府之前,蘭亭塞給了他一個小荷包,讓他看里面的東西。

 江倦連忙取出來。

 荷包里,裝了一個牌子,上面雕了一只雀鳥,但是覆著一層珠

 江倦記得它。應該是之前薛從筠送來的,說是什麼蚌雀。

 看著看著,江倦想起了一段劇

 在原文中,駙馬與長公主不喜歡主角,也一度為難主角,直到主角生辰,薛從筠送了他不寶貝,這蚌雀,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當時在書中,主角卻稱呼它為——

 鶯牌。

 后來,主角再去見薛扶鶯,就系著這一枚鶯牌,不知怎麼地,薛扶鶯見到這枚鶯牌就淚流不止,向主角討來,也終于接了主角

 江倦只記得薛從筠送了主角什麼東西,解決了主角的困境,幫了他大忙,卻不知道從一開始,這東西就在他這兒。

 這鶯牌,對長公主很重要嗎?

 江倦忽然有一個猜想。

 “長公主。”

 江倦本要走上前去,卻被薛放離拉住,江倦回頭看看他,搖頭道:“沒事的,只是問問。”

 他拿出鶯牌,“這是你的東西嗎?”

 薛扶鶯抬起頭,只一眼,整個人就呆住了。

 “斐月!斐月——!”

 果然。

 是蘇斐月的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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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倦著鶯牌,心中還不好的。

 此時此刻,薛扶鶯面上的堅毅終于被打破,怔怔地看著這枚鶯牌,眼淚和著一起從臉上淌下來,薛扶鶯再沒有毫天家之的威嚴,乞求道:“給我,把這枚鶯牌給我,求求你。”

 那一年,蘇斐月人所托,前去查案,當地有一種東西,名為“蚌佛”。

 在牌子上雕出佛像,再放蚌殼之中,多年以后,佛像覆上珠,如同蚌珠。

 出發前,蘇斐月親手在牌子上刻下了一只鶯,拿與薛扶鶯看,他笑嘻嘻地說:“扶鶯,十年之后,待這牌子養出珠,也不知你我是什麼模樣。”

 薛扶鶯只瞪他道:“你這哪里是鶯,分明是一只小雀兒!”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過去了,薛扶鶯早已忘記了這件事,直到江倦拿出這枚鶯牌。

 “給我,把它給我……”

 江倦并沒有為難的意思,薛扶鶯要,就打算給,只是朝出手時,薛扶鶯的反應太大,押住的人怕傷到江倦,猛地把薛扶鶯往下一按,“砰”的一聲,沒接住鶯牌,鶯牌也隨之掉落在地上。

 磕碎了。

 薛扶鶯呼吸一窒。

 “斐月……”

 薛扶鶯呆呆地看著碎掉的鶯牌,想去拿,可雙手都被桎梏,薛扶鶯只能看著鶯牌,自始至終都無法

 許久,薛扶鶯淚眼朦朧地說:“我只是想為他創造一個桃花源,到頭來,還是沒有為他完。”

 江倦說:“可你這不是桃花源,只是在發泄仇恨。”

 薛扶鶯一怔。

 江倦自己不太敢看,就指給薛扶鶯看,“外面死了好多人。你想為駙馬創造一個桃花源,可也是你,害死了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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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駙馬說他要滌世間一切不平,你卻濫殺無辜,創造不平,長公主,他不會喜歡這樣的桃花源,這是鮮和仇恨創造出來的桃花源,不是他想要的和平、安寧的桃花源。”

 江倦輕聲說:“你做了……他最討厭的事。”

 做了斐月最討厭的事嗎?

 斐月不想要這樣的桃花源嗎?

 薛扶鶯茫然地盯著鶯牌,又想起了一件往事。

 秋日里,桂香飄了很遠,薛扶鶯坐在轎子里,蘇斐月跟在轎子外,陪著走了一路。

 薛扶鶯說:“斐月,你一月俸祿才多,怎麼今日又去給南城的阿婆送米糧了?”

 蘇斐月說:“我兒孫不管,近日又摔斷了,不能出攤,我若不送,要怎麼過活?”

 薛扶鶯不太在意地說:“又不是你的阿婆,關你什麼事呢?”

 蘇斐月笑了一下,“我看見了,就關我的事了。”

 的斐月,有一顆仁慈的心。

 他想幫很多人,他只幫一個人。

 ——每一個他看見的人。

 薛扶鶯又低泣起來,悲慟到極致,卻是再流不出一滴眼淚。

 江倦嘆了一口氣。

 這樣看來,最終籌劃這件事的人,應該是薛扶鶯才對,而蘇斐月——不對,連齊修然,也是聽命令行事。

 蘇斐月是齊修然。

 難怪。

 說得出要去濁揚清,滌世間一切不平的人,又怎麼會殺害無辜呢?

 江倦想得出神。

 只不過——

 外祖父知道嗎?

 蘇斐月不是蘇斐月。

 等一下。

 上回蘇斐月來王府想見他外祖父,外祖父好像本就沒見他?

 他還說什麼。

 ——“好好休息,改日你恢復了,外祖父再帶你去。你既然喜歡駙馬,他……你也應當會喜歡。”

 這個“蘇斐月”,好像從頭到尾也沒有喊過一聲老師,一直是稱呼白雪朝為先生,甚至江倦與他第一次見面,他也說的是。

 ——“你外祖父救過我。”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蹙什麼眉?”

 見江倦久久看著齊修然,薛放離扣住他的下頜,迫使江倦向自己。

 “就覺得……”

 江倦也不知道怎麼說。

 反正心很復雜就是了。

 他好奇地問:“王爺,你是不是猜到他的份了啊,不然怎麼在用安平侯威脅他。”

 薛放離只是說:“只有一點猜想。”

 江倦看看他,慨道:“王爺,你好聰明啊。”

 薛放離神淡漠,“尚可吧。”

 江倦夸完他,就扭頭跟顧浦打招呼了,并沒有注意到語氣平平說尚可的男人,鮮紅的微微揚起,對他的夸贊頗為用。

 不過沒多久,他又恢復了往日的惡劣與小氣,薛放離手一撈,就把江倦重新撈回了懷里,“忘了本王才與你說過的話?”

 江倦:“啊?你說了好多話,是哪一句?”

 薛放離:“……”

 他住江倦臉上的,似笑非笑道:“把你掛在上,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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