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空氣都仿佛凝固。
在場的幾位帝王以及周邊附屬小國的國王們聽到斯特的話,還沒來得及生出什麼心思,上方忽然傳來了一聲輕笑。
“確實,這里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使者都能坐過來的。”
喬星南抬眼,就看見坐在主座上的金發帝王眼底滿是冰冷,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個出聲的使者。
“將這位使者帶出去吧,他不適合參加我們的四國聚會。”
被按在桌子上的使者,臉登時變得通紅,他扶著桌子想要辯解,卻沒有想到,不論自己怎麼用力都沒辦法起,反而因為太過使勁,桌子不斷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副愚蠢的姿態映了在場所有人的眼中,幾位坐在他附近的使者國王都覺得有些丟臉,忍不住離他遠了一些。
他們悄悄向不遠的黑發帝王以及他后的年邁長者,心有些復雜。
從頭到尾,黑發的帝王都沒有抬眼看過對方,似乎在他的眼里,囂的使者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毫沒有博得對方注意的價值。
而剛才震懾眾人的老人此時正微微躬,優雅而恭敬地為自己的主人添置酒水,結束之后就站回了黑發帝王的后,完全就是一位合格的管家。
可是,剛才那一手分明就是魔法師的手段!一個高高在上的魔法師居然只是個侍從?大材小用!他們國家的魔法師是多得沒使了嗎?
看著不遠的黑發帝王,周圍附屬國家的小國王既震驚又眼紅,如果換做他們,一定會把對方供起來!
霍德華的心同樣驚訝。
他從不知道這位管家居然還是個魔法師,在聽到陛下的命令后,霍德華行禮令,正當他準備帶人理那位使者時,就聽見一道溫和慈祥的聲音響起。
“我們王最厭惡失禮的人,作為懲罰,他會保持這個愚蠢的作五分鐘,閣下若想帶這位離場,可以將他連著桌子一同帶走。”
霍德華聽到斯特叔的話,腳步一頓,隨后點頭,示意下屬們去抬之后桌子,原本抬桌子的幾位騎士已經做好了要使勁的準備,畢竟使者就像被某種力量強行著一樣。
可是,當他們真的抬起桌子后才發現,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對方似乎只是被黏在了桌子上。
一場鬧劇隨著使者的離開徹底結束。
此時的喬星南神平靜。
他白皙的手指落在杯沿微微,視線落在杯上,對周圍的目并不在意,仿佛早已習慣了人注視。
杯中的酒水清澈微,喬星南睫微垂,心卻沒有因為使臣的離開而放松下來。
每個使臣都背負著國家的利益,除非有利可圖,否則不可能突然跳出來多事,主挑起矛盾,更不要說,剛才那位是馬迪帕的使者。
作為大陸的第五大帝國,馬迪帕連年戰,派來的使者們按理說應當謹小慎微,不會輕易招惹底細不明的人,此次突然針對他,顯然不太對勁。
所以馬迪帕的背后到底是哪個帝國在搞鬼試探他呢?
喬星南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一個個或驚訝或不悅或忐忑的面容上輕輕劃過,纖長的睫遮住了眼底的神。
主座上,艾斯里特抬手示意邊的蓮扶和蓮瑤開始念聚會的敬詞。
隨后他便靠在背椅上,向座下的喬星南以及對方后的斯特。
艾斯里特倒是不知道往日在喬邊的這位,除了是煉制師之外,還是個法師。
不過他并不覺得驚訝。
畢竟喬的領地似乎有很多這樣奇奇怪怪的存在。
艾斯里特碧綠的眸子微瞇,著喬星南的方向眼神暗了一些,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喬星南骨節分明的手指正附在酒杯上,明的琉璃杯襯得對方白皙的手如玉一般麗易碎。
跟對方如今高冷疏離的姿態不同。
艾斯里特記得對方自己鱗片時掌心的溫熱和,在這之前,那雙手能輕易地安自己暴的脈,可在這一刻,艾斯里特反而莫名生出了幾分煩躁。
注意到艾斯里特的視線,喬星南抬目略帶疑地看向他。
對上那雙漂亮的金眸子,艾斯里特心里莫名的煩躁頓時消失不見,他微微勾了勾角,剛想跟喬說些什麼,坐在前方的歐德里菲的帝王艾瑞司就突然開口了:“喬,你后的這位是魔法師?”
因為歐德里菲的海域有強大的魔法師為強盜煉制了海盜船,雖然不會影響歐德里菲帝國的統治,但比起其他“安分守己”的海盜,這個藤蘿海盜總是有些煩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艾瑞司對于魔法師的存在尤為關注。
他想要找到比藤蘿法更高強的魔法師制作魔法船只,攻打海盜,震懾其他國家。
但是這很難。
要知道,自從出了藤蘿這麼個強大但為了金幣毫無底線的魔法師后,烏亞索爾大陸本就稀的魔法師們突然宣布不再出世,要麼閉門不出苦練魔法,要麼就呆在深山老林里魔力,想要請他們出來非常不容易。
每個帝國耗費各種資源專門供養的魔法師也就三四位而已。
其他附屬國就更不用說了,聽到艾瑞司問出了自己抓心撓肺好奇的問題后,紛紛看向喬星南。
艾斯里特涼涼地瞥了一眼艾瑞司,隨后也向了喬星南。
“不是。”
喬星南抿了一口紅酒,緩緩地道。
他沒有想著給斯特叔增加魔法師的戲份,份不是越多越好,合適才是最重要的。
斯特叔的技能只能讓人趴下,披著煉制師這個能制作魔法卷軸的馬甲就夠危險的了,要是再加一個魔法師,那著實有些過火。
要知道在烏亞索爾大陸,能被稱作魔法師的,除了必須是初級煉制師之外還要知各種魔法陣以及魔法攻擊等等,太容易暴。
會魔法攻擊怎麼可能不是魔法師?!
周圍人聞言心更加復雜,他們不愿相信黑發帝王后的管家是魔法師,但當對方真的說管家不是魔法師的時候,他們自己的心又產生了懷疑。
喬星南也不在意周圍的人有什麼想法,反正他說的是實話。
四國聚會的第一天屬于小聚,眾多國家會在一起聚會吃飯,以眾國獻禮為小聚的結尾,不會耗費太長的時間。
在眾國互相獻禮的時候,喬星南時不時地走神關注在歐德里菲的鐸樂一行人,見他們被引著去了使館,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心神微松,便著重將心神放在四國聚會這邊。
獻禮結束后,喬星南和艾斯里特一同離開宴會廳,在艾斯里特的邀請下,兩人一起走到暴君的庭院里。
“喬,明天幾個國家將會一起去觀星臺祈福,要比今天忙很多。”
艾斯里特今天見到喬星南的第一眼,就發現了對方眼神中潛藏的疲憊,因為四國聚會的關系,他一直撐到了現在。
雖然這幾分倦怠,給面前的黑發帝王添了些病弱的,但艾斯里特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不過,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不舒服,只將這件事簡單歸結為疲憊的狀態會讓對方的眼睛不漂亮。
“嗯。”
喬星南沒有察覺對方在暗示自己今天早些休息,只以為暴君在跟自己介紹明天的活。
四國聚會的時間要持續一周,第一天只是讓各個國家互相悉,吃飯獻禮走個形式,等第二天才是正頭。
喬顯然沒懂自己的意思。
艾斯里特抿了抿,剛要出聲說些什麼,就瞥到霍德華走進了庭院,他閉上,示意喬過來一起聽霍德華探查的消息。
兩人只有眼神的流,可是聯想到霍德華之前去做什麼后,喬星南忽然就想到了宴會上馬迪帕的使者。
所以,暴君是幫著自己去查幕后的主使者了?
艾斯里特看著喬星南的表就猜到了對方已經知道霍德華要說什麼了,他對著喬星南點了點頭。
其實這件事也不難查。
霍德華半跪著將自己查到的事慢慢地敘述出來:“馬迪帕的使者之前與戈利蘭的人有過接。”
戈利蘭?
喬星南聞言一頓,想起之前聽到通商消息時,在他們面前表現的一臉驚喜的男人。
不過,馬迪帕只派了使者來這里,此時應該謹小慎微,為什麼會聽戈利蘭的想法?
艾斯里特勾了勾角,給喬星南解釋:“戈利蘭和馬迪帕比鄰而居,如果能夠得到戈利蘭的支持,馬迪帕帝權不穩的帝王就能暫時地不倒臺。”
喬星南瞬間懂了,以馬迪帕現在的況,這位使者就算再謹慎也不得不被戈利蘭的帝王利用。
“目短淺而已。”
艾斯里特碧綠的眸子閃過一暗,手指緩緩的點在桌子上,給馬迪帕帝國下了一個定義。
依靠別國的勢力,鞏固自己的帝位,和引狼室差不多,艾斯里特從來都不屑于這樣做。
就算當初自己還沒有激活脈,也從未想過做教皇還有其他帝國的傀儡。
喬星南點頭,他很贊同艾斯里特的做法,隨后又聽著下面的霍德華繼續道:“屬下在探查這件事的時候,發現比亞拉也在幫助屬下探查。”
喬星南在這個時候著實是有些無語了,一件事牽扯了好幾個國家,這些帝王的心真黑啊。
不過這也給喬星南提了個醒,這些帝王們慣會使謀詭計,一環接著一環,自己的每一步必須萬分小心,保證劇本不出一差錯。
艾斯里特并不意外,他拿起桌上的一顆黑不溜秋果,抬眼問喬星南吃不吃,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慢騰騰地自己吃著,一邊代給霍德華:
“哦,看來比亞拉確實很閑,讓他們去理一下自己的麻煩吧。”
本來艾斯里特是準備在祈福結束之后再將他們丟給比亞拉的,但既然比亞拉這麼閑,那就先理一下他們的麻煩吧,至于祈福前一天發生這麼晦氣的事,艾斯里特并不關心。
反正晦氣的是比亞拉。
霍德華表嚴肅地點頭。
喬星南不知道艾斯里特在打什麼啞謎,他看著對方吃黑不溜秋果吃的噴香的樣子,想起了之前他變蛇纏著自己吃黑不溜秋果的樣子,不有些好笑。
也許是因為艾斯里特和自己待的時間長了,喬星南在此時忽然生出一逗弄的心思,他的臉上浮現出一關心:“艾斯里特,怎麼這兩天也不見莫安。”
“莫安?”艾斯里特吃果子的作也沒有停止,態度極其自然地反問:“這兩天不太忙了,一直都是我在照看它,喬是想念莫安了嗎?”
艾斯里特說到這里,似乎有些意味深長,“這也正常,畢竟,莫安的鱗片要比莫金的漂亮百倍,喬會想念也不奇怪。”
喬星南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態度這麼自然地捧一踩一,他點頭贊同地對艾斯里特道:“是的,我也是第一次見莫安那麼漂亮的蛇鱗。”
雖然喬星南心里一直將莫安和莫金做黃金蟒,實際上它們兩個遠比真正的黃金蟒更加漂亮凌厲,對暴君的夸贊也不算是虛假的。
艾斯里特聽到這句話后點了點頭,輕笑一聲,莫名讓喬星南聯想到了黃金蟒拍尾的場景。
這應該不是他的錯覺。
喬星南想,暴君應該真的很喜歡別人夸他的鱗片。
等帶著斯特叔還有風凌等人回去坐在桌邊的時候,他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難道金鱗族都很在意自己的鱗片?
但是喬星南又沒覺得莫金很在意這個東西。
暫時將諸多想法了下去,喬星南心神轉到了鐸樂一行人的上。
因為乘著歐德里菲的帝船,原本民眾只以為普通船,沒想到除了蒙爾和幾個船長副手,其他上百名都是外國的臣子和騎士,其中居然還有異族,從船上下來的時候,這一行人在港口引起了不小的轟。
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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