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拿了椅子去了外面。
出去前,還另外拿了條毯子裹了。其實今天天氣還是好的,天藍云白,遠高山的山峰上,清的不見一點霧。日高懸于高山之上,散發著暮春時節最后的不顯得太過炎熱的。
唐淼拿了椅子裹著毯子坐在了校園里曬著。太曬得懶洋洋的,但卻沒有要睡的意思了。坐在了賀嘯的宿舍門前,沒有正沖著小廚房門口,雖然看不到賀嘯,但是兩人說話還是都能聽到的。
唐淼一邊曬著太,一邊和賀嘯說著話。小廚房里,洗菜聲,切菜聲,另外還有熱水下鍋聲有條不紊,雖然簡單,但卻整齊。從小小的廚房里飄出來,在這渺遠雄壯的大山之間,總另外有種別樣的覺。
里面賀嘯正煮著面,唐淼坐在那曬著太時,校門口外面傳來了校長的聲音。
“唐老師怎麼裹這麼嚴實?”
唐淼正和賀嘯說著話呢,聽到校長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校門口。校門口外面,校長正朝著學校里走著,看到校長,唐淼笑了一下,說。
“冒了。”
“怎麼弄的?”唐淼說完,校長臉上浮上一層關切,這樣問了一句。
校長問完,唐淼道:“昨天和學生們去爬山,掉水里了。”
現在氣溫雖然上來了,但是山里的水是格外涼的,而且山里山石多,寒氣也重,就算夏天掉進去,也得折騰夠嗆,也怪不得唐淼會著涼冒。
聽了唐淼的話,校長笑起來,道:“你這三天兩頭往山里跑,還能掉水里去啊。”
唐淼來到這里以后,還真是三天兩頭就往山里跑,跑這麼多次,還第一次掉水里。按理說路線了,更應該注意才是,但是掉水里這種意外誰也保證不了。另外唐淼雖然悉路,但這段時間神給折騰夠嗆,晃神掉進去也是正常的。
但是這些自然是不能和校長說的,被校長笑著揶揄了這麼一句,唐淼笑了一下道:“這次沒注意。”
“下次小心點。”校長叮囑。
“知道了。”唐淼笑。這樣應完之后,唐淼問道:“您怎麼中午就來了?”
唐淼來這里以后,校長周末偶爾會提前過來。但是提前過來也是下午或者晚上,主要還是為了周一的升旗儀式。今天沒想到大中午的就過來了。
“剛好賀老師在做飯,一塊吃點吧。”唐淼說。這樣說完后,唐淼道:“就是賀老師會做的不多,只會煮面,但是也好吃的。”
唐淼這麼說著,校長像是才想起賀嘯來,賀嘯也在唐淼說完后,從廚房里走出來,確認是否要煮校長那份。
而賀嘯在從小廚房走出來時,校長看向他,先愣了一下后,隨即道:“不不不用。我有事去隔壁村了,路過學校所以過來看看。”
“家里還等我回去吃飯呢,不用準備我的。”校長說。
校長這樣笑著和賀嘯說完,賀嘯應了一聲,回廚房了。賀嘯回去,校長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賀老師竟然還會下廚房。”校長說。
校長也是見過不人的。像唐淼,雖然也是城里人,但是上是有一種生活氣息的,就是那種煙火氣。
但是賀嘯從來的那天,校長就沒發現他上有這個。賀嘯給人的覺怎麼說呢,就是不是單純是外地過來的,更像是另外一個次元過來的。他的生活,或者他的思想,應該是跟他們這些人不是一種層面的。
而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在小廚房里下廚,那覺還是讓校長沖擊的。
不過唐淼生病了,賀嘯下廚給做點東西吃也是應該的。平時唐淼沒生病的時候,又是買又是買鴨的,給賀嘯做飯可是沒費心思。
現在換賀嘯照顧唐淼,也是理所應當。
校長這麼說完,唐淼笑了笑,說:“他煮面還是好吃的。”
“但是我喜歡做飯,平時他也很有機會下廚,所以其他的也沒學。”唐淼又這樣說了一句。
說著的時候,賀嘯從廚房出來,詢問唐淼:“在哪兒吃?”
“院子里吧。”唐淼說。
賀嘯應了一聲。
在應聲后,賀嘯想起什麼,離開廚房后,直接去了唐淼的宿舍。沒一會兒,賀嘯搬了他的椅子從唐淼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早上在唐淼房間吃飯的時候,賀嘯把椅子搬進去的。
賀嘯搬了椅子后,就這樣放在了唐淼旁邊的位置。放下之后,他去了小廚房關火盛面。唐淼的眼睛看著小廚房的方向,一旁校長也一并看著。
看了一會兒,校長收回目,抬頭看了一眼開著窗的唐淼的宿舍。宿舍正對著唐淼宿舍里的鐵床。
原本只有下面住人的小鐵床,現在上面被清理出來,上下都住了人。而看下面床鋪的風格,明顯是賀嘯的。
校長一時間沒怎麼反應過來。
而在校長這樣看著的時候,唐淼也回過了頭來,看到一旁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校長,唐淼眼睛抬了抬,抿了抿,和校長笑了笑,說。
“昨天我發燒得厲害,賀老師跟我一起住的。”
唐淼這樣說完,校長回過神來,低頭看向了。他在看向唐淼時,唐淼也抬頭看著他。的眼中盛著些春日的亮,還有些對校長有所瞞的歉意。
“我和賀老師不只是以前認識。我們是夫妻。前段時間出了些事,有些事我想不明白,所以就出來了。”唐淼和校長簡單說了這麼一句。
在唐淼這樣說完后,校長看著抬頭笑著的唐淼,也理解過來了唐淼剛才的話的意思。
而不理解了剛才唐淼的話的意思,他回想賀嘯來之后,唐淼和賀嘯各自的行為,和兩人之間的相,一些不太明了的事,都隨著唐淼的這句解釋一下明了了。
校長終歸是多活了幾十年的。
他有著幾十年的婚姻生活,見識過很多家庭的分分合合。家庭并不是說一直順通的,總歸是有大大小小的問題,矛盾,麻煩。
需要解決,需要面對,需要一方的遷讓和另外一方的后退。
兩個人的關系像是勾在一起的勾子。一方稍微變直后退,另外一方抓著不放,只要沒到分開的時候,總歸是有解決的辦法的。
而不管怎麼說。一段婚姻的圓滿總比破裂更令人到欣的。
唐淼這樣說完,校長看著笑了一下。他看著唐淼,又看了一眼廚房里往外收拾餐桌的的賀嘯,笑著道。
“那現在想明白了麼?”
“想明白了。”唐淼說。
唐淼說完,校長笑了一下,點頭說。
“想明白了就好。”
-
雖然想明白了,但是唐淼和賀嘯也沒有馬上離開學校。
這個學期還有最后的兩個月。兩個人在學校里,將最后兩個月的課程教完了。教完這個學期,也就到了學校的暑假。暑假放假后,唐淼和賀嘯在山里待了那麼幾天。待了幾天后,兩人回了淮城。
學校離著淮城還是很遠的。賀嘯的車也只開到了機場。到了機場后,車子停在停車場,兩人是坐飛機回去的。
淮城的飛機場在下屬的一個縣城,到了以后,還需要坐車回市里。
早在他們說回來之前,齊遠就已經和賀嘯聯系好了。等兩人從機場拿了行李出來,齊遠站在那里,喊了一聲。
“阿嘯!唐淼!”
他喊完,推著行李的兩個人朝著他喊的方向看過來。
當時齊遠送賀嘯離開的時候,賀嘯是自己一個人。他就背著一個旅行包,形拔獨立地消失在了登機口。
而現在,他們是兩個人。唐淼站在他的邊,依然是以前的長相打扮,但是看上去更為清清麗了。
他們之前給人的覺,像是有一團迷霧,縈繞在他們的邊和中間,若即若離,又無法分割。
而現在,迷霧散去,他們像是了各自的獨立,但同時,又有另外的什麼東西把他們又聯系捆綁到了一起。
齊遠著兩人的影,心一時間有些五味雜陳。
他和賀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了解賀嘯,甚至比他自己都了解得多。
他能覺到賀嘯在去年從南城被他喊回來排練那天,沉默的悲傷,也懂得那段時間他獨自一個人在家的孤獨與煎熬,更看得出他離開淮城去西北時的決絕,和從西北回來去西南時的堅定。
他向來是個堅定的人。他認定的人,認定的,在他將納心里時,就從沒有想過再將放出去。
他不知道在那半年的時間,賀嘯和唐淼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總歸現在,賀嘯又將那個人帶回來,且讓繼續安穩地待在他的心里了。
齊遠替賀嘯開心,同時也又替曾經的他的難過。他喊了兩個人的名字后,賀嘯和唐淼走過來,齊遠的眼眶甚至都有些酸。
他上去先抱了回來的賀嘯一把,抱完后,齊遠松開抱住的賀嘯,回頭和唐淼笑起來,道。
“唐淼。”
“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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