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青槿漲漲得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習慣的手了側,直到到空的地方,才將手回來,想起孩子如今已經不在的邊。
睜著眼睛看著帳頂,總覺得院子外面有孩子的哭聲,然后越發的睡不著。
到了第二日,鄭媽媽看著口被湮的裳,對青槿道:“讓大夫來開兩劑回的藥吧,姨娘也好一點。”
青槿點了點頭,孩子以后也喝不上的,留著也并沒有什麼用。
院子里了孩子的哭聲,一下子顯得安靜起來,連院子好像都空曠了不。東院雖然被解了,青槿卻也沒有什麼心思出去走,仍是呆在院子里。
院子里的下人倒是很開心,歡騰了一陣,出去溜達了一圈向眾人展示一下,世子爺如今已經解了東院的足,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會重新回到東院來。
青槿偶爾能聽到歸鶴院的消息,孩子剛被抱到歸鶴院的幾日,生活得并不習慣,時常啼哭。
他不肯喝娘的,有時候極了,寧愿喝牛或米湯,也拒絕喝娘的水。沒幾日,原本胖胖有的孩子就瘦了一圈。
宋國公夫人心中著急,認為這幾個娘與孩子不投緣,于是讓人去外面重新找合適的娘。
青槿聽到后,也只是嘆了一口氣,看著還放在房間里的那張小床發呆,然后什麼也做不了。
紅袖是在這個時候府來的,生產與青槿幾乎是在同一個時候,此時也剛剛出了月子。
先去歸鶴院見宋國公夫人,來時,孟承雍正得哇哇大哭,不知怎麼回事,今日連喂他喝米湯也不愿意。
紅袖見了,便對宋國公夫人道:“夫人,不如讓奴婢試一試吧。”
宋國公夫人如今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任誰肯試都愿意讓人試一回。
也不知是孩子真的極了,還是孩子與真的有緣分,孩子到的,卻沒有像對別的娘那樣拒絕,汩汩的喝了起來。
等紅袖喂完孩子將孩子回給平嬤嬤后,系上服從里面出來,對抱著孩子的宋國公夫人道:“夫人,以后不如讓奴婢來喂三爺,奴婢一定好好照顧三爺。”
宋國公夫人如今正愁孫子的吃喝問題,如今孫子肯喝紅袖的,加上紅袖是孟季廷邊出去的丫鬟,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宋國公夫人自然很高興的同意了。
得了宋國公夫人的點頭,紅袖便準備先出府去收拾東西再重新進府里來。宋國公夫人怕孫子晚上會肚子,甚至等不到明日,讓紅袖今晚就般到歸鶴院來。
在出去之前,紅袖先來了一趟東院,握著青槿的手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三爺。”
青槿對著笑了笑,道:“謝謝你,紅袖姐姐。”又有些歉疚道:“只是這樣,你便照顧不了你的孩子了。”
紅袖道:“國公夫人心慈,讓我將我的孩子也一起抱進府里來養,順便給三爺做個伴。”
大戶人家里,倒有不將娘的孩子與府里的小主子放在一起養的,卻不是為了表現自己的心慈不心慈,而是防著有人利用娘對孩子不利。以讓娘的孩子和小主子住在一起,娘喂小主子的時候也喂自己的孩子,小主子吃什麼娘的孩子也跟著吃什麼,防著娘被人唆使著歪心思。反正家大業大的,也不用擔心多養一個孩子的支出。
但在宋國公夫人這里,或許就真的只是心善,所以允許紅袖將自己的孩子帶進來一起養。
青槿對紅袖道:“那就好。”
紅袖心疼青槿,又對道:“以后要是尋著機會,我將孩子帶出來抱給你看看。”
青槿不想拂了的好意,笑著對點了點頭。
青槿在外面沒有朋友,之后,只有孫側妃來國公府來看過青槿。
的兒子現在宋國公府的族學上學,打著來看青槿的名義來看兒子的學習況,當然也順路來看看青槿。
孫側妃也剛生了小郡主,如今不要娘,親自喂養閨,所以材比之之前潤了些。倒是青槿,孩子被抱走后,瘦了一圈,原來有些潤的材一下子又條了回去。
孫側妃早從趙王那里知道了青槿的孩子被抱走,由宋國公夫人養的消息,看青槿頗有些同病相憐的同,對青槿道:“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但想開點,日子總要過下去,由你家國公夫人親自養,總比你家夫人抱過去養強。”
宋國公夫人好歹是孩子的親祖母,不會害了孩子。若是嫡母抱著去養,嫡母膝下又有嫡子,以后會將孩子養什麼樣,就誰也預料不到。
“畢竟是在一個府里住著,偶爾也是能見著孩子的。”
孫側妃想起兒子剛出生被抱走那會,心肝撓抓一樣的疼,只覺得自己要活不下去了。后來疼著疼著,也就習慣了。直至生了小的兒,終于有機會親自養自己的孩子,才彌補了些許那些年母子分離的憾。
青槿對孫側妃笑了笑,不想談自己的孩子,問孫側妃道:“聽聞姐姐生了位小郡主,小郡主好嗎?”
孫側妃談起自己的兒,瞬間滿臉溫起來:“氣得很,小哭包一個,不就哭。王爺還算疼,一哭就恨不得親自抱著哄,還不知道長大了會是個什麼氣的子。”
孫側妃又想起曾經說過的要和青槿當兒親家的那些話,如今青槿生了兒子,生了兒,倒是合適了。不過想起如今青槿連自己親自養孩子都不得,這些話卻是不好再提了,免得又讓傷心。
孫側妃在青槿院子里坐著,又聊了聊外面的事。
比如今秋選秀,宮里新選了十幾位妃嬪充后宮,因未承幸,全都以選侍的份住在一個宮里。一群份高低不同,卻長得都好看的人住在一個宮里,時不時鬧出點事來,為了承寵,也是各盡手段。
就在半個月前,皇帝游花園,看到其中一個選侍站在還沒盛放只長了幾個花骨朵的梅花樹下,披著一件的披風,蹲在地上抱起了一只傷的小兔子。
那子清麗明艷,眉眼中微帶一愁,皇帝看著,一時有些怔住。
而那子看到皇帝,像是也一時沒反應過來一樣,抱著兔子愣在哪里,也看著皇帝。
兩相對半會,而后皇帝讓人將請了過來,看著懷里的兔子,讓人將懷里的兔子抱走,手牽起了的手,陪著一起逛花園。
那位選侍,了新進的選侍中第一位承幸的妃嬪,初次承幸次日,皇帝封其為郡君,給獨分了一個宮殿居住。
是江南某位縣令的兒,出不算高,可巧的是,姓“英”,皇帝不喜喚的名字,倒是喜歡帶著的姓喊“英兒”。
自之后,皇帝又陸陸續續臨幸了幾位選侍,但均沒有及得上對這位英郡君的盛寵。
青槿這些日子被拘在東院里,對外面的事自然是一概不知的。何況就算不被拘在院子里,既無朋友也無法像正室夫人一樣在外際,對外面的所有消息來源,也只是通過孟季廷。
如今和孟季廷都鬧掰了,一睜眼看得見的也只是東院這個院子,對外面的所有事都是睜眼瞎。
聽完孫側妃說的宮里的事,心中除了覺得諷刺,沒有任何其他覺。
倒是孫側妃頗有些看熱鬧的心,笑著道:“如今這后宮,可算是熱鬧了。”
“我們王妃的娘家,今年也送了一個姑娘到后宮里去,可惜并不
得寵,至今還未承幸。”
趙王妃娘家這位堂妹孫側妃見過,應選之前來王府拜見過趙王妃,那長得真的算是姿過人。出自趙王妃娘家,雖然是庶出但出也算得上好,但就是可惜,皇帝好像并沒有看上。
皇帝最近召幸的幾位,全都是出不顯的,反倒是那些家世好的,沒有一位了他的眼。眼看著一同應選的份不如的選侍紛紛承寵,然后有了更高的份位,偏偏這個世家還要和別的人在一宮殿里,連皇帝的面都見不著,著急,趙王妃的娘家也跟著著急。連帶著趙王妃,最近也是頻頻宮,不是去求見皇后,就是去孟貴妃或崔賢妃的宮里坐一坐,想讓們向皇帝引薦一番那位小堂妹。
孫側妃頗有心看趙王妃娘家的笑話,又和青槿道:“我是難以理解,們家現在也算得上富貴顯赫,又陛下重用,何必再讓家中的兒進宮去多掙一份榮耀。宮里這麼多人,就一個男人,就算是唐僧也不夠分。比起家中兒進宮后賭會得寵并盛寵不衰,更可能的結果是孤老宮中。”
千百年來,又有幾個妃嬪能做到盛寵不衰的。就算數做到了,結束也不盡好。
青槿道:“每個家族有每個家族自己的衡量。”畢竟人的總是不盡的,家族上了一層卻還想更上一層,對某些人家來說,家中兒的終,比不上可能會給家族帶來的榮耀。就算不,折進去的也不過是個庶出的姑娘而已。
孫側妃又呆了會便走了,青槿送出去后,又想起宮中那位初封的“英郡君”,過了一會,才將這些事放開,不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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