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遲鷹一連好幾天都接了包括秦斯在的所有人的來電,與世隔絕,關起門來過“驕奢逸”的二人世界,每天睡到日上三竿。
中午,蘇渺拖沓地走出房間,沖了澡就是元氣滿滿的一天,打開冰箱將前一晚倆人一起逛超市買的各種食材擺出來,變著花樣兒給遲鷹做盛的午餐。
直到開放式廚房里溢出香味,某人才赤著上、慵懶地走出房間,倚靠在柜臺邊,不聲地看著孩曼妙的背影。
他薄咬著一煙,狹長的眸子微瞇著,表冷淡,眼神勾人。
蘇渺回頭,沒好氣地看他一眼。
遲鷹對不懷好意地笑,提醒著…倆人清晨夢醒時發生的一切。
拎著鍋鏟,作勢要打他:“快去漱口,流氓。”
“不急。”
從櫥柜里拎了干凈的杯子,接了一杯水遞給他:“快點。”
“催什麼?”
“你…以后不準那樣了。”
“不是喜歡?”
“哪有!”
“不喜歡你還一直抓著我的頭發,一個勁兒往里面摁。”
蘇渺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紅著臉,著他漱口。
遲鷹漱了口,又去了洗手間沖澡,蘇渺將飯菜端上了桌,然后來到洗手間門邊:“遲鷹,能開門嗎?”
“嗯。”
蘇渺拉開了推拉門,看著淋浴間朦朧的水霧玻璃里的男人、窄腰寬肩,材比例堪稱完。
“你還懂禮貌。”他睨一眼。
“當然,誰都跟你似的。”蘇渺依靠倚著門,用商量的語氣對他道,“遲鷹,我們不能這樣了哦。”
他關了水,給自己上抹了泡沫。
蘇渺挽起袖子走過來,拿了浴球給他拭著闊有力的后背:“我說了要照顧你的,今后我們要嚴格控制,要制定日程表,不可以每天都這樣。”
“……”
“小鷹,這沒必要,我心里有數。”
“你才沒數!你最沒數了!”
蘇渺知道遲鷹的意志力很強,任何事他都能做到絕對的自控,除了這事兒。
他真的在拿命玩兒。
“你要是不節制,我們的同居生活剛開始就要結束了。”
遲鷹沖掉了臉上的沫子,回頭了一眼,輕佻地笑了:“我最近才發現,你的掌控真的很強。”
“有嗎?”
“你想主導我的人生,安排我的生活,就連那檔子事兒,你都要說了算。”
“有有…有嗎?”
“嗯。”
蘇渺有些忐忑,細想來好像的確如此。
同居不過兩周,已經方方面面地開始安排遲鷹的生活了——
每天幾點起床,午餐晚餐吃什麼,逛街給他買什麼樣式的服鞋子,甚至包括晚飯后挽手散步的路線,家里添置的品……蘇渺都規劃得妥妥當當。
好喜歡和他一起過生活的覺,也想讓他覺到幸福,照顧他,就像以前照顧蘇青瑤那樣…
遲鷹太敏銳了,他什麼看不出來。
“你…不喜歡這樣嗎。”蘇渺心虛地說,“你可以跟我講,同居生活不就是兩個人的磨合期麼,我媽媽以前也說我很事兒,總喜歡管著…”
“其實還。”遲鷹打斷了,拎了浴巾。
蘇渺立刻接過浴巾,墊起腳,地幫他試著。
他自單打獨斗地長大,沒人關心他,沒人嘮叨他,更沒人責備他。
所以,對于遲鷹而言,他最缺的這方面的管束,蘇渺嚴合地彌補了。
不然怎麼那些年,他一眼就挑中了。他們的契合程度,就像每一夜的嚴合,不留余地。
“我喜歡你安排我。”
遲鷹很好脾氣地說,“但在doi這件事上,我不喜歡做計劃,想了就做。”
蘇渺知道生活方面自己不可以太獨|裁,也要尊重遲鷹的想法。
那就不訂計劃,反正自己心里掐算著,絕對要克制。
“行。”
遲鷹用浴巾了的腦袋,神放松,角勾著玩世不恭的笑:“我們很合拍,白頭偕老不是問題。”
“哼,順著你,就合拍啦。我要是不順著你,是不是馬上就把我趕走。”
“要走,也是你趕我。”遲鷹給自己籠上一件休閑黑t,回頭著,“這里是你的家,房本是你的名字。”
“怎麼可能!”
“走那年改的,以為你會住進來,居然還給我空這麼多年。秦斯也有私心,一直沒告訴你,想把你留在他家。”
蘇渺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你瘋了!你、你寫我干嘛啊!”
有什麼資格擁有這麼大一筆房產,這也太…
遲鷹走出浴室,拎了戴森吹風機給自己吹著短發,“我活著,小鷹就不會無家可歸;我死了,你也…永遠有一個家。”
眼睛都紅了,想象著那幾年,遲鷹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又將以何種心態回到這個家…
他們的家。
這事不敢想,每每念及都肝腸寸斷。
蘇渺眼睛都紅了:“我不接。”
遲鷹放下吹風機,走到面前,了小姑娘的頭發:“好好的,怎麼還傷心起來了。”
嗅到一淡淡的薄荷味洗發水的氣息,很清新,是他的味道,令著迷和眷。
“混蛋遲鷹。”
遲鷹不愿意看這樣子,威脅道:“敢掉眼淚,老子又要弄你了。”
蘇渺悶了一會兒,拍開他的手:“吃飯啦,都冷了!”
遲鷹愉快地坐到了桌邊,看著滿滿一桌盛的午餐,清蒸、干煸、紅燒都有…但都盡可能避免了辛辣的口味。
“小鷹,我未免太幸福了些。”
蘇渺給他夾了菜,漫不經心道:“這大難不……”
話音未落,忽然想到了母親死的那一天。
那一天清晨,還給發了短信,那時候蘇青瑤回了一句:“媽媽的福氣在后頭。”
然后,帶著的福氣…永遠離開這個世界,去了遙遠的彼方。
蘇渺低著頭,筷子搗著碗里米粒,滿心惶恐,后怕不已。
遲鷹聽話說了一半,便不再說下去,多也猜到了幾分,給加了一筷子紅燒,補充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會的,遲鷹。”小姑娘悶了很久,平復了心緒,虔誠認真地對他說,“我要讓你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想,已經是了。”
……
八月底,南渝大學開學迎新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李雨棠師姐邀請蘇渺加了校報,負責文字的編輯和報道刊載的工作。
除此之外,還向北溪一中投去了簡歷,想要利用課余時間擔任兼職教師,如果能拿到一份工資就更好了。
并未如母親最后所期的那樣,讓秦叔叔資助上完大學。整個大學四年,蘇渺都靠勤工儉學、助學貸款和獎學金生活著,研究生更應如此。
沒有遲鷹那樣的本事,但也必須要有自己的事業,才不會被人看輕,這是媽媽教給最樸實的道理。
而遲鷹回來后,不再造訪心理咨詢中心,那把刀子也被鎖進了柜子。
一切都好起來了,蘇渺再也不需要它了。
遲鷹填充了空的生命,他潛移默化地治愈著,而蘇渺當然也要以最好的狀態留在他邊。
、積極、明。
也要像宋言歡一樣,在微博分好的生活,致的每一餐,可可的甜點,還有某一瞬間的遐思和悟…
會為很好的孩子,配得上站在他邊。
早上,蘇渺去學校的校刊辦公室坐班,聽到周圍好些個學姐學長都在討論,說縉云山燒起來了。
下意識地停駐了腳步,好奇地詢問:“燒起來了?”
“就是哎,山火,前幾天就開始燒,燒了好大一片哦。”
“北碚和璧山那一帶,這幾天太熱了,一顆雨點子都沒得。”
就在這時,李雨棠師姐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組織人手道:“有空的都跟我來,我們去山火現場挖點素材。”
同學們面面相覷,猶豫道:“我們就是校園部報,還需要報道這個嗎?現場肯定有很多正規的新聞記者撒。”
李雨棠拿起了攝像機和錄音筆:“我們學校有不同學都報名加了志愿者,學校讓我們校報也準備相關容報道發在公眾號上。”
大家猶豫著——
“我等會兒還有課。”
“我也是,我下午還有個講座。”
蘇渺也從自己屜里取出了秦斯用舊了送給的單反相機:“師姐,我有空,跟你一起去吧。”
“太好了!”李雨棠掃了眼在場的學姐學長們,知道他們的害怕危險,自然也沒有多說什麼。
山火火勢蔓延速度極快,誰都不知道的能不能控制下來,害怕是肯定的,心里還害怕呢。
但是不管怎樣,既然學校有志愿者同學愿意往前線沖,就應該有校報去拍攝報道。
學生活中心門口停著一輛學校拍給他們的面包車,上車的時候,有好些個穿著青服的志愿者同學抬著礦泉水和方便面、小面包等食走過來——
“哎哎,是去縉云山嗎,能不能幫幫忙,把這些東西,還有這幾個志愿者同學一起拉過去,那邊嚴重缺人手,我們這邊也嚴重缺車輛,你們車還有空位嗎?”
蘇渺向李雨棠,點了點頭,同意了:“哪里都缺人手,我們這兒還缺耶,沒幾個人想往那邊去,快點上車,空位多的很,能坐幾個就坐幾個。”
蘇渺也連忙幫著搬運資上了車。
面包車上坐了五個志愿者同學,還載了滿滿一車的救援資,過車窗,蘇渺看到旁側車道上,有不車輛從北面下來,但還有源源不斷的大貨車,消防車朝著山火的方向駛去。
剛進北碚界,蘇渺大老遠就能看到山上涌出來的陣陣濃煙,繚繞著沖上云端。
隔著這麼遠都能見,可見火勢之大。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科技園志愿者服務點。下車后,李雨棠立刻打開了攝像機跟隨著本校同學開始了記錄。
“師姐,我做什麼呢?”蘇渺看著忙碌的人群,有些不知所措。
“你拍拍現場的照片,錄一些視頻,多錄點,我們后期方便剪輯,看見哪里去要幫忙就過去。”說完,李雨棠匆忙地投了工作。
蘇渺趕相機開始拍攝。
這個服務點在山腳下,現場有不志愿者正在搬運資上山,遠還有消防員和正在現場訓練的業余油鋸手。
聽說是因為人手不夠,所以很多油鋸手都是臨時急培訓的志愿者,跟隨消防員上山砍伐隔離帶。
蘇渺拍了一會兒,就被一個組織志愿者的人拉了過去,因為嚴重缺人,所以是逮著誰就抓誰干活——
“哎呀,你這個妹妹,不要在這里拍拍拍了,快點幫忙分發食和飲料撒!眼睛怎麼不盯事兒呢!”
中年人瘦削的格,五給人一種干練又利落的覺,頭發扎著利落的馬尾,說話嗓音也很尖銳,組織著現場工作。
說話毫不客氣的模樣,不由得讓蘇渺想到了自家那位潑辣的母親。
“慢吞吞的,快點嘛,把相機放下,你看這里人多手雜的,這麼貴的東西幾下就給你磕爛了。”
“好…好哦。”蘇渺趕將相機揣回了包包里,跟著那個人一起搬運和派發資。
源源不斷有人上山砍伐隔離帶,山路難行,全靠從城各地趕來的托車手幫忙把資運送上山。
蘇渺和那個人就在山路邊幫著把這些資裝進托車手的箱子里。
兩人相互配合著,不知不覺就忙到了大半夜,山火仍在蔓延,所以現場毫沒有松懈。
蘇渺忙碌了一整天,累的腰都酸了,找了個臨時的小帳篷坐下來休息,才發現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那一夜,她大膽熱辣,纏綿過后,本以為兩人不會再有交集,卻在回國后再次重逢,而他的未婚妻,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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