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聽說手里的東西,名字擴音石。那玩意放在邊講話時,能把人的聲音放大。
其實這擴音石也不是丁牧云的,而是吳戈的,他見過吳戈拿著它放在邊講話的樣子,所以便搶了過來。
學子們甚知道這麼個東西,被的聲音怔住,站在原地,高高舉起來的手慢慢都放了下了,饒是如此,站在他們對面的教頭們,卻還保持著防的姿態,因為有幾個學子似乎還要鬧事,里面不乏有江川見過的甲子伍的人。
“給我一把弓箭。”丁牧云對著擴音石朝著吳戈喊了一嗓子。
今日,來練兵場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救出羅石軍下的江川,原本只是想給羅石一個下馬威,沒想到被符羽橫了一子進來之后整個場面瞬間就變了,完全不在的預想之中了,并且急轉直下。
現在眼瞅著就要出人命了,而挑起事端的符羽卻不知這麼回事,現在竟然沒人搭理他了,就連他自己也慌了,并且連都看出來,這明顯是有人在乘機鬧事。
唉!丁牧云暗暗嘆了口氣。倒是不害怕自己牽連,畢竟在院長辛夷那里還是吃得開的,辛夷對算是言聽計從,擔心萬一鬧出人命的話,最后問責下來,牽連的反倒是江川。
江川是不是尚灝?這事到現在,自己還沒徹底查個清楚,不能就這麼稀里糊涂地讓他離開書院,所以丁牧云打定了主意,從小就在街頭廝混,爬滾打這麼些年,眼前只是小場面了。
吳戈本不想搭理丁牧云,他平素跟丁牧云的接并不多,但這姑娘在書院里的所作所為,他可沒聽說,忽悠院長辛夷的那些,就聽了不下一驢車,所以面對時,多有點忌憚,即便被搶了擴音石也只能由著。
但他沒想到竟然理起學子鬧事的事了,眼睛頓時便瞪得溜圓,冷不丁地看到丁牧云朝自己看過來,他想都沒想,沖著旁邊的護衛使了個眼。
那護衛馬上跑了過去,將一把弓箭遞到了丁牧云的手上。
眾目睽睽之下,丁牧云一手拿著擴音石一手拿著弓箭:“再說一遍,都給我住手,聽見沒有?你們在書院的檔案上就要多出‘聾子’二字啦。”
見有幾人還是蠢蠢,便收起擴音石,彎弓搭箭,擒賊先擒王,箭頭對準了上有個伍長二字之人:“喂,你沒聽見我說話嗎?你要是還不停手的話,那就是惹我不高興啦,惹我不高興的話,我可就放箭殺人啦。”
因長得好看,又總是古靈怪的,都覺得有意思,可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手,這彎弓搭箭像模像樣,毫不像新手,并且眼神凌厲,殺氣騰騰,毫不像是在鬧著玩,何況還是院長助教。想到這些,為首的甲字伍伍長悻悻地了子,一個眼神過去,其余幾個人也都收斂了起來。
人群也難得地安靜了下來,一聲響也沒有。
丁牧云慢慢收起了弓箭,又拿出來擴音石,學著符羽剛才的架勢,對著學子喊道:“同儕們,你們要的是欒云飛出現當面給你們一個說法對不對?”
“對!”有人答。
“那就在這安心等著,我想欒總教習總不會做頭烏吧?再說了,你們鬧這些只會奉命行事的小教頭,有什麼意思?我問你們,就算他們答應了你們提出來的一些要求,他們說的能作數麼?”
人群中的議論聲又大了,很顯然丁牧云的這番話說服了大家。
有人問:“欒總教習到底什麼時候來?你總不能我們一直在這等下去吧?”
這個……丁牧云自然也是不清楚的。
江川距離丁牧云最近,看猶豫了一下,馬上側過頭,沖著小聲說了幾句話。
丁牧云大聲道:“我幾時讓你們一直等下去了?我不過是讓你們坐下來心平氣和的等一等罷了。已經有人去飛閣通知欒總教習了,他很快就會過來,要是一炷香之后,他還是不過來的話,我們就去飛閣找他,飛閣找不到的話,我就帶你們去找院長,我可是院長助教,你們總信得過我吧。”
此話一出口,學子們七八舌起來:
“是院長助教,聽的。大家都坐下!要是欒云飛做了頭烏的話,那往后他在軍中還怎麼有臉呆下去。”
“說得對,就算欒云飛做了烏,院長總不能也做了烏。坐下坐下!”
人群紛紛坐在了地上。
江川,符羽、吳戈以及丁牧云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練兵場上的一舉一全都有人報給了欒云飛,欒云飛掐著一炷香的時間,起,沖著親兵說了聲,“走吧!”又了聲,“驚雷”。
走到飛閣下時,驚雷已經在等著。
練兵場上的學子們眼瞅著一炷香過去,都按捺不住,正這時,忽聽一陣馬蹄聲響,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欒云飛來了。”
所有人都轉頭去。
驚雷快如疾風背著欒云飛到了練兵場,勒住韁繩,欒云飛一如既往地坐在馬背上笑呵呵地看著眾人:“聽說你們要找我,我來了。”
一片寂靜中,剛才扔靴子的那位,竟把另一只靴子扔了出去,落在了驚雷的面前,驚雷噴了過鼻息,高傲地仰起頭,欒云飛低頭看了看,沒說話。前面離著欒云飛近的學子,被他上的肅殺之氣,怔住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各位都看清楚了嗎,我欒云飛已經來了,你們都是沖我來的吧?”他不等眾人說話,便繼續說道,“那就放了羅教頭,有什麼事沖著我來。我說得夠清楚了嗎?”
說罷,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朝人群走了過來。
“反對過度練兵!我們要公平!”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
瞬間,熱鬧了起來,眾人高喊著,朝欒云飛圍了過去:“我們反對過度練,我們要公平!”
“我們是學子,我們不是軍戶!”
人涌向了欒云飛,隨后趕來的教頭們,生怕傷了欒云飛,立即拉開架勢,將他護在了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