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的早上,天輝山莊的專用碼頭上。
陳昕笑著了張若雪的腦袋,道:“若雪小姐,我回去以后,珠算口訣可要勤加練習,龍門記賬法也要多在實踐中運用,可不要荒廢了。”
“知道了先生,這事你都說幾回了。”張若雪道。
接著,陳昕便抬頭看了看張若雪的后,發現張若蘭還是沒有來。
陳昕心中有些失落,但臉上并沒有表,低頭道:“若雪小姐,那把弩弓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先生,我一定到姐姐的手里。”張若雪點頭答應。
接著,張若雪就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塞在陳昕手中道:“先生,這個是姐讓我給你的。”
“是什麼呀?”陳昕頓時一喜,立刻打開了盒子。
可當陳昕看清盒子里是一疊銀票的時候,臉頓時就有些不好看了。
張若雪道:“先生,姐說這一千兩銀票是謝你幫取得《輝山訣》和教導我的酬勞......先生,你若是嫌的話,我馬上回去跟姐姐再要!”
陳昕搖搖頭,笑著把盒子放回了張若雪的手里。
“若雪小姐,拜托你把這些銀票還給你姐姐,然后幫我轉告,我要的不是這個。”陳昕道。
張若雪聽不明白,馬上就問:“先生,那你要的是什麼呀?”
陳昕微笑道:“你姐知道。”
“我姐知道?”張若雪納悶,心想:既然知道,那怎麼不直接給你呢?反而要我來送這些銀票。
不等張若雪想明白,飄雪就從船上走了下來,近前道:“陳公子,時候不早,該登船了。”
陳昕點了點頭,對張若雪道:“若雪小姐,我該走了,你自己保重。”
張若雪忙問:“先生,你什麼時候會再來?”
陳昕笑著道:“不會很久,你相信我。”
說完,陳昕就和飄雪一起登上了客船。
.....................
不遠地勢較高的一山坡上,視線正好可以俯瞰整座碼頭。
此時豆大的客船正在慢慢的駛向河道的中央。
張若蘭靜靜的立在山坡上,將下方的這一幕盡收在眼底。
看似面無表的,實際上心是說不出的復雜。
直到客船消失在了江面的盡頭,張若蘭依舊還在眺遠方,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
后的孤影終于忍不住了,平靜道:“主人,船已經遠了,我們該回去了。”
張若蘭的思緒立刻被喚回了現實,急忙收斂心神,轉帶著孤影一起離開了山坡。
張若蘭剛回山莊,張若雪便找了過來。
張若雪一手拿著個木盒,一手提著把嶄新的弩弓,搖搖晃晃的就進到了姐姐的房間里。
陳昕造出弩弓的事張若蘭已經早就知道了,這時看見妹妹提著一把進來,便說道:“他對你還真不錯,居然連自己的弩弓都送給你了。”
“不是的,姐.......”張若雪一邊走一邊道:“這把是先生專門給你做的新弩弓,帶絞盤的那種,他叮囑我等他走了以后,一定要拿來送給你。”
說話的時候,張若雪已經把弩弓放在了姐姐的書桌上。
“給我做的?”張若蘭有些吃驚。
張若雪點頭,微微嘟道:“先生偏心,明明我們兩個人一人一把,可我那把卻明顯小了好多,威力遠遠比不上你這把。”
“真不知道先生是怎麼想的,自打你們從輝山回來,你連見他一面都不肯,而且他走的時候你都沒去送行,先生居然還總是想著你問起你,還給你做了這麼好的弩弓,真是想不明白。”張若雪有些埋怨的嘀咕道。
張若蘭聽到妹妹這麼說,心中不暗暗的泛起了一漣漪。
但張若蘭的表依舊冷酷,問:“銀票你給他了嗎?”
張若雪正要說這個事,于是馬上將手里的木盒子打開,取出了一疊銀票放在桌上。
“先生不肯要,他說這些不是他想要的。”張若雪道。
張若蘭看了一眼銀票,不皺眉,故意問道:“那他想要什麼?”
陳昕想要的是什麼張若蘭心里其實是很清楚的,只是沒有勇氣去面對。
“先生說你知道的呀!”張若雪說完便很詫異的著姐姐,問道:“姐,你不知道先生要什麼呀?那為什麼先生這麼說呢?”
張若蘭冷聲道:“我哪知道他想要什麼,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蟲子。”
張若雪撇了撇,沒再深究,轉口就道:“姐,先生囑托的事我已經辦完了,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見姐姐點了點頭,張若雪便離開了房間。
妹妹剛走,張若蘭便快步走去關上了房門,然后又馬上回到了桌旁,拿起那把帶有絞盤的新弩弓仔細的端詳起來。
這把弩弓制作的非常良,從頭到尾每個部分都經過了細心的打磨,手更是相當之好。
張若蘭看著弩弓上的小型絞盤,馬上就想起了在輝山山頂時,陳昕曾和自己講過的用途以及使用方法。
于是張若蘭立刻轉起了絞盤,很順利的就讓弩弓在了待激發狀態。
接著,張若蘭又學著陳昕的樣子,端起弩弓用山瞄準了一陣兒。
下一刻,張若蘭扣了扳機,弓弦立刻發出了聲響,聽起來非常有力。
即便只是一記空發,但從弓弦有力的聲音已經可以得知,其威力不可小覷。
并且可以肯定的是,這把弩弓的程和殺傷力絕對要比普通的弓箭大上許多。
“居然真被這無賴給搗鼓出來了。”張若蘭自言自語的同時,角不泛起了一笑意。
張若蘭剛想放下弩弓,忽然發現把手的一側畫了什麼東西。
定睛看去,原來是兩個筆畫很簡單的小圖案,一個是剛剛頭的朝,一個是盛開的蘭花,太當空花朵在地,放在一起既和諧又溫馨,怎麼看都覺得搭調。
張若蘭有些疑,低聲嘟囔道:“這無賴干嘛要畫這些?”
話音剛落,張若蘭便突然明白了這兩個圖案的含義。
陳昕的“昕”是太將要升起的意思,所以上面那個剛頭的太,指的便是陳昕。
至于下面的那朵蘭花,指的不是自己,那還會是誰?
這一瞬間,張若蘭的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沖和,著這兩個簡單有趣的小圖案,笑起來的眼窩里不由泛起了淚。
“這個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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