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澄上前心疼地著狗蛋臉頰：“狗蛋，是不是很疼，姐姐給你一顆糖，待會就不疼了。”

撕開大白兔糖的外包裝袋，往小孩里喂進去，狗蛋看看媽媽，陳秀花溫說：“沒事，那是姐姐給的，吃吧。”

他也就能在牧天滸牧天澄看到他時，嘗嘗糖果是什麼味道了。

狗蛋乖乖聽話吃糖，對著牧天澄笑起來，笑容牽扯到傷口，又讓小孩想哭，可看著臉黑沉的爸爸，只能窩在媽媽懷里看著姐姐。

“栓子叔叔，你不能打狗蛋！！！”

牧天澄站到栓子面前說。

栓子不吭聲，也沒把一個小孩放在心上，能懂什麼，現在底氣那麼足，是因為投胎投的好，爹媽寵著，不然換做其他小孩，現在都在啃指頭。

“你要是再打狗蛋，那麼你就是壞人，你就是在欺負小孩子，因為你欺負不了大人，你就是最弱的人！”

牧天澄很清楚的記得，當時有大人喝醉酒就打小孩媳婦，很生氣，就讓爸爸去阻攔，后面問爸爸，那些人為什麼要打最親近的人。

爸爸說：因為他們最弱。

弱者，最窮的人，沒本事的男人，這些標簽一直在栓子上，如今才不到兩歲的小孩也敢指責他，栓子忍不住怒：“你懂什麼！”

“你又懂什麼，你只是年紀大，又不是智商高，我是年紀小，又不是蠢，還有，你沒有資格兇我！！”

牧天澄是真不怕五大三的栓子，要是他敢打，那麼爸爸媽媽肯定不會放過他。

小小的牧天澄并不懂安全。

但很明白，有爸爸媽媽在的地方，無所畏懼。

小孩言語清晰，邏輯思維超強。

但姐姐牧天滸還是站在妹妹前，警惕看著栓子，本以為是個憨憨的叔叔，沒想到他竟然敢打人。

“我家小孩，不到你來管。”

何清瑛冷下臉，蹲下對著牧天澄說：“澄澄，走吧，我們回家。”

“我不要。”牧天澄拒絕。

要是離開了，以后狗蛋還是得挨揍。

可何清瑛明白如今況，清難斷家務事，更何況一個小孩，再待下去，指不定會讓他對待小孩更加厭惡。

牧天澄被何清瑛抱走了。

栓子仍舊黑沉著臉，起把房門關上，陳秀花瑟一下。

栓子冷笑：“還真以為我是惡人了，你男人要是想把他兒子帶回去，最好把你也帶回去，留下小的兒子就，反正我家也窮，養不起閑人。”

淡淡掃了眼狗蛋，栓子移開視線。

狗蛋抱媽媽。

陳秀花了孩子腦袋：“要是不把孩子送給他，他就會對別人說這是他的孩子，我能怎麼辦！”

“你能怎麼辦，你當初和別人睡覺的時候怎麼不想著該怎麼辦，現在問我怎麼辦，要是知道你帶著一個，肚子揣著一個，我寧愿單一輩子，也不愿意瘦這份罪。”

窩囊！！！

“你以為我想的嗎，我命都要沒了，我能怎麼辦！”

要是能清清白白做個姑娘家，沒有家庭負擔，會去自甘墮落？！

“那是你該心的，孩子隨意你還不還，反正也不是我親兒子，但要是還了他，你最好也和你大兒子收拾包袱一塊走人。”

栓子看了眼自始至終一直垂著腦袋的“大兒子”，格外嫌棄：“免得我得養那麼多別人的孩子。”

說罷也匆忙離開。

今天祭祖，他自然要去，但昨天晚上和陳秀花吵架手時，他跑出來護著陳秀花，被他狠狠扇了一掌，臉上和肩上都是淤青。

今天是說眼睛腫的太厲害。

孩子眼神也有點空，這才腆著臉去麻煩何清瑛。

“媽，要不然我回大山里吧。”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思想也比較早，清楚后爸除了喜歡小弟弟，不喜歡他和二弟。

“回去什麼，你爸心腸，在大山里你飯都吃不上，他不待見你也沒苛待你。”陳秀花看得很明白，栓子一家都是這樣的格，不會做出什麼壞事的人，討厭你也明明白白，等把兒子養到十八歲，他要是去當個工人，一輩子就算得上好了。

可會大山，累死也沒辦法吃飽。

就是二兒子難搞——

其實那男人之前沒打過孩子主意，但水災來臨，他小孩全死了，只能想其他方法，恰好看到回去祭拜的，又來看了狗蛋長相，一眼就認定，那就是他兒子！

因此才會來威脅陳秀花。

陳秀花也陷兩難境地，最關鍵是他男人對他真沒有什麼，看著懷里懵懵懂懂的小孩，又看看大兒子，心狠了狠，做下了讓后悔終的決定。

狗蛋名牧遂。

前兩天辦戶口的時候取的

本應該是隨便的隨。

但工作人員覺得那樣太潦草，問順遂安寧可好？

栓子不懂，覺寓意不錯就點頭。

但順遂安寧和牧隨兩輩子都沾不上邊。

漆黑的眼眸睜開，聽著外面炸聲不斷，牧遂皺眉頭，盯著眼前漆黑的屋頂，讓他腦袋傳來撕裂的疼痛。

小孩子沒什麼記憶。

但牧遂有。

被爹媽后爸甚至所有人嫌棄的牧遂有。

開啟互聯網時代的牧遂有。

昨天才答應了歸國老總的條約，他即將能研發更多東西，不料疲勞過度，直接暈倒在辦公桌前。

死于27歲。

可現在——

這是哪？按照他如今來推算，應該在后爸家里，后爸其實這個人典型勤勤懇懇老實人，也是牧遂最不討厭的人，但也絕對不喜歡，沒人會喜歡有人看自己眼神像看垃圾。

但他后爸是真窮！！！

而且這個時間段，應該水災才過去不久，怎麼可能住上屋子，能睡上山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了。

“狗蛋！”

脆生生的小孩聲音在門外響起。

牧遂想仔細想想誰會喊自己，就見白團子自己闖了進來，手里還拿著藥油和餅干。

“狗蛋，你快吃吧，我讓媽媽說過你爸爸了，我保證，你爸爸肯定不會打你。因為我媽媽是世界上最兇的人。”

沒錯，牧天澄已經看了。

媽媽是最兇的。

絕對的說一不二，正義還棚，要是你答應了不好好執行，呵呵，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