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你快看，他們竟然是賣國賊，畜生不如的玩意兒，有爹生沒娘養的王八蛋，狗屁倒灶的東西……”

在火車上牧爺爺不帶重復的足足罵了十分鐘，讓本來要發火報紙被搶了的中年人都呆了。

他知道賣國賊特別特別可惡。

但也不至于罵的那麼狠吧。

而且詞匯量如此之多。

牧遠也角搐了一下，看著對面的大叔不好意思笑笑，然后陪著牧爺爺罵了陣，才把報紙還給對方。

報紙離開了手里。

牧爺爺才反應過來那是別人的東西，自己還去搶別人的東西，實在是愧：“對不住，對不住。”

“沒事沒事，他們該罵。”

中年人尬笑兩聲。

沒敢惹罵人詞匯量如此之多的大爺，直接把報紙給翻了一頁，擋住背頁刻著賣國賊的照片。

沒有了那賣國賊。

牧爺爺心平復不，然后就是非常的高興，恨不得買鞭炮來慶祝一番！

整個人都笑得十分開心。

但那笑中帶淚。

是十來年的苦和心酸。

牧遠拍了拍他后背：“爺爺，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待會買份紅燒。”

“買兩份！不，買三份，不行，買四份！”牧爺爺興過頭，直接點了4份紅燒。

牧遠想說吃不下，但看爺爺難得那麼開心，就讓爺爺去了。

反正火車上紅燒不需要票。

只需要你在火車上能夠吃紅燒……

因為火車味道一如既往的難聞。

“多謝多謝。”牧爺爺把一份紅燒給了對面的中年人，又給了一份他旁的妻子，“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一起開心點，以后的路途大家多多的互相照顧。”

“謝謝謝謝，您客氣了。”

兩夫妻都把錢給牧遠。

牧爺爺趕忙攔下：“你們告訴我的這個好消息遠遠不止紅燒的價值，謝謝你們了，吃吧，我們都一起吃。”

看他是真的愿意送。

而且是真的只為報紙上那個信息，小夫妻對視一眼才收下這份紅燒，不過在下火車的時候給了牧遠一包果干，那人說道：“在火車上聊天的時候，我知道你媳婦兒懷孕了，這果干味道不錯的，你可以給嘗嘗。”

“謝謝。”

牧遠雙手接過。

兩夫妻跟他們揮揮手走了。

牧爺爺慨：“真是好人吶！”

牧遠覺那可能是爺爺這輩子覺得最好的人了，因為對方帶來的消息是他仇人死了。

真是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隨即牧爺爺就被牧遠拉著手腕往火車站了外面走去，看著首都的大路，那自行車不斷穿梭，時不時經過的小汽車，讓牧爺爺目不暇接，不知道該看點什麼。

但最想看的還是天安門廣場主席畫像。

那是所有百姓心中的神。

“我們先去見檜，安頓下來后，就一起去看看天安門廣場看看，再去長城走走。”牧遠說。

牧爺爺點點頭，指著那個問：“那是什麼？”

“鐺鐺電車，我們就坐這個去檜家吧。”

牧爺爺首次坐電車。

電車還能更好的看到外面的風景，當經過天安門廣場時，牧爺爺整個人都激了。

特別天安門上的主席畫像。

他看得可清楚可認真了。

車上的大家看牧爺爺那麼激，覺有些好笑，心里慨那是個土包子，但同時也很驕傲，因為那是所有人的主席。

下了電車后，牧遠帶著往檜筒子樓走去，牧爺爺想到要見檜也很期待，但沒想到牧遠猛地一下視線闖檜影，彼此愣了片刻之后，牧遠竟然松開握著牧爺爺的手腕，走了……走了……走了……

檜風中凌。

他走什麼走！！！

上次罵了他就不敢來了？

不是吧，不至于吧？

可沒想到牧爺爺也很震驚到看著，連說話都變得結：“檜檜啊，你這是要生了嗎？”

“沒有，還要幾個月呢。”

檜本來要帶著他往樓上走，可結果是牧爺爺在后小心翼翼看著，“你小心點啊，別摔著了，慢慢來，我們不著急。”

檜哭笑不得：“爺爺，我沒那麼弱。”

“是是是，爺爺知道爺爺知道。”牧爺爺膽戰心驚，為啥不胖整個人呢，現在手細細的，看著那個肚子就跟鼓起來的大氣球似的，好可怕。

他覺那沒出息的孫子鐵定是被嚇著了。

沒錯，牧遠被嚇到了。

真的四個月前來見的時候，肚子都算得上平坦，可就4個月沒有見，的肚子好大一個。

現在他都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檜，都不敢看。

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怕。

可就是不敢看。

牧遠慫的一批，就在大門口傻站著，還是父和賀下班回家看到他，賀震驚的問他：“你該不會上次被我妹罵了，現在連見都不想見了吧？”

“怎麼可能！！！”

他快想死他媳婦了好嗎？

“那你干啥不進去？”賀也覺牧遠不至于那麼矯啊，杵在這干嘛。

“我……我……我緩緩。”

“緩什麼，你見我妹還得緩？”賀無語了，“那回頭我讓見你也緩緩？”

家里人也知道牧遠沒有工作。

包括筒子樓的人都知道了。

而且檜就帶著孩子待在娘家，許多人都說三道四，懷孕后的檜脾格外暴躁，別人敢說牧遠一句不是，敢頂十句。

罵人功夫日漸上升。

為筒子樓最不敢惹的人。

沒辦法，罵人功夫太厲害。

但家里人對于牧遠沒有工作還沒有來首都看檜，多多都有些意見，某次母說了次牧遠。

那時檜沒吭聲。

母以為檜也覺得牧遠沒有工作不怎麼樣，繼續勸，繼續說牧遠不是。

沒想到晚上留下信件，直接收拾包裹走人，還是父朋友值夜班，看檜大晚上出門，趕忙醒一家人，才讓沒真正離家出走。

那時候檜也坦白說了。

除非死，否則只有牧遠。

“我知道你們在意我，我也激你們的在意，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說了我很他，你們別想阻攔，如果我的居住給你們增添很大的負擔，那我可以走，希你們能對他口下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