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思默吸了吸鼻子，語氣帶著哽咽，“嫂嫂剛剛醒了，才吃一點東西，就吐了，然后扛不住又暈了。”

牧遠呆立當場：“檜怎麼了？”

一個兩個的，他現在心底有點慌，不是有點，是非常慌，聲音都是抖的。

“嫂嫂也是發燒了，然后來到醫院已經暈了，已經暈了好幾天了，今天上午剛醒，迷迷糊糊的被喂了粥，然后又暈倒了。”牧思默抱著牧長均，了眼淚。

牧遠神恍惚來到檜病房前。

看著牧在等候，啞著聲問：“檜沒事吧？”

“沒事，我給求了平安符，大仙說過了這個坎就好了，以后大富大貴嘞。”牧笑著說，可笑容怎麼看怎麼苦和牽強。

能不能過這個坎，大家都不知道。

牧遠心如麻，腦子都嗡嗡嗡的，怎麼好端端會這樣？

時間在此刻如同靜止一般，牧遠和牧呆立在當場，都不知道該想點什麼，總覺得想什麼都可怕。

滴答滴答，鐺鐺鐺鐺鐺……

會報表的時鐘了五次，代表下午五點了，牧見牧遠脊背微微彎曲，那頹敗的模樣真的看得心疼：“牧遠，不，給你打飯去？”

“不用。”

牧遠現在哪有心思吃飯。

啪嗒——

急診門開了，醫生出來，牧遠和牧著急上前，醫生就說：“沒事，現在人安穩下來了，發燒況控制下來了，先睡一覺看看況。”

“好好好，謝謝醫生。”

牧趕忙道謝。

而牧遠控制不住直接進去看檜，見雙眼閉，蒼白，整張臉都瘦了一圈，下都變尖了，那寬大的病服穿在上，就跟破布娃娃似的。

讓他去靠近的勇氣都沒有。

牧進來探探檜額頭，又上其他地方，看蒼白著臉也是嘆口氣：“應該忽然去那麼遠的地方，聽說又要負責很多事，沒有好好休息，加上檜檜本有點暈車，應該是被刺激到了，才會變現在這樣。”

牧遠悶不吭聲。

就想著檜到底什麼時候能醒。

“你角怎麼了？”牧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真真正正打量孫子，發現臉頰有點腫，角還有。

“沒事兒，牧明來發瘋揍的。”

“明來啊，他也是可憐，小時候的不行了，被他媽使勁灌水，還對我們撒謊說是胖娃娃，要不是你經常帶著他來家里玩，你媽又是個心善的，喜歡給孩子吃東西，早就沒命了，長大了也不安生，和家里人分裂，媳婦又沒了，幸好還留了個孩子，他現在在孩子那里吧？”

“沒有，不知道去哪了。”牧遠現在想起來牧明來了，也開始焦急：“我要不然出去找找，每隔一個小時我回來看看檜。”

“行，別急。”

于是牧遠接下來就去找牧明來，好死不死又下雨了，鎮上還沒有路燈，黑漆麻黑的，又沒有手電筒，哪怕牧遠視力不錯，也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索許久來到公/安/局。

把牧明來況說了說。

警察也覺牧明來有可能會輕生，于是拿著手電筒和牧遠一起找人，牧遠還說起鎮上兩人經常去的地方。

一一尋找后沒人。

牧遠也有三個小時沒回去醫院了，又擔心檜況，又心焦牧明來會不會自殺，整個人被撕裂兩半。

雨也越下越大，哪怕到有雨傘，但上都被淋了，因為暴風雨是往人上吹雨的，雨傘擋不住，等回到醫院，牧遠一水汽，被牧推去洗澡去了，不然再讓檜病加重就不好了。

“怎麼樣？”

洗完澡的牧遠出來問。

“醫生說況有好轉，但還要觀察，倒是長均，多謝老天爺，現在幾個小時都沒有再發燒了。”牧這幾天是真的心力憔悴，非常擔心檜和牧長均的況，因為兩人都是發燒，而發燒很容易就要人命。

“那就好。”

終于有一個看著比較好的消息，能讓人心里開心點了。

牧遠陪著檜。

牧則是去看著牧長均，牧思默就在牧長均病房的小床睡下，連都累瘦了，主要是容易胡思想，想著想著就容易哭，經常自己把自己嚇個半死，現在兩只眼睛就跟腫核桃似的。

一夜過去，警察叔叔重新開始找牧明來，而檜終于幽幽醒來，“水……”

在床邊的牧遠趕忙給倒水，小心翼翼給里喂，檜連喝兩杯水，“咳咳咳咳……哎呦我去，你怎麼都回來了。”

就是睡一覺，牧遠怎麼就在邊了。

看竟然能那麼說話，牧遠沒好氣彈了彈腦殼，“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了？”

檜看了看手背上的針口，一癟，委屈道：“我好慘啊。”

孩蒼白著臉可憐兮兮的模樣，讓牧遠心疼到炸：“以后別太累了。”

“嗯，我知道。”

檜點點頭，又發了會呆，為什麼會發燒來著，好像是做了個噩夢，沒想到噩夢那麼恐怖，直接映現實生活：“我暈倒幾天了？”

“四天。”

“天吶，好久。”

檜看他皺眉頭，郁氣沉沉的模樣，笑著安：“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而且我了，你去幫我打飯好不好？”

牧遠頷首，順帶出門牧和牧思默，告訴們，檜醒了。

牧那個開心哦：“我家檜檜可終于醒了，你可把給嚇得，以后再那麼拼命，就跟你拼命了。”

“我知道錯啦~”

檜討好道。

看蒼白著臉還要哄自己，牧心疼的不行：“好了，你躺會，待會牧遠把粥買回來，然后你就吃點粥，之后再慢慢補。”

“好，你們怎麼在這，咦，長均，嬸嬸看看，怎麼覺變瘦，這是怎麼回事？”檜逗弄著小孩臉蛋，小孩澄澈干凈的雙眸就那麼看著，看得檜心都要化了。

在一旁的牧嘆口氣：“和你一樣發燒了，佳佳更是發生了車禍，人沒了，你說說這是什麼事啊！”

檜笑容一點點僵。

渾泛冷。

林佳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