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要是去了,明天就得結婚,你別攔著我,不然你家新門被砸了不怪我。”牧遠猛地掙開牧大隊長桎梏,在瓢潑大雨降臨時,毫不猶豫沖出了小院子,往鎮上跑去。
牧大隊長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小子,倔的很!
但那姑娘快來了,總不能不招待,牧大隊長理理服,又去他媳婦藏零食的地方拿了一包糖,才穿著蓑來到牧遠家。
牧看到牧大隊長一個人來,神黯淡。
在一旁的檜角勾了勾。
幸虧牧遠沒回來,負責絕對不放過他,哼哼。
但現在不適宜表現的太開心,畢竟人家來相親的姑娘來了,檜本想跟白蓮花去安那姑娘的,可顧及牧心不好,還是本本分分待在那看戲。
有一說一,人家那相親對象看著就蠻老實的,一看就是長輩會喜歡的小孩,果不其然,牧對蠻喜歡的。
看著牧喜歡,檜也沒覺得怎麼樣,牧遠不喜歡就行了。
“這位是……”
方媽媽也一老早見到檜就不太滿意了,怎麼有大小伙子的家里,還住著那麼漂亮的姑娘,到時候閨要進門,豈不是被一頭。
隊長媳婦趕忙解釋:“這是我們大隊的知青,是來這里借住的。”
方媽媽仍舊不太滿意:“等以后他們結婚了,這個人是會搬出去的吧。”
檜:“……”
呵,想太多。
才不會走。
可是要為主人的呢。
牧道:“看看況,我們家房子大,給知青住有補。”
方媽媽聽到有補助,就沒糾纏檜這事兒,在糧食面前,一切都無足輕重:“雙方孩子都是不錯的,之前您答應我們的條件作數吧。”
“作數,作數。”
牧重復了兩遍,心底有些虛,其實害怕那臭小子在結婚當天撂擔子不干。
“吃糖,來,閨,吃糖,大妹子,吃糖……”
牧大隊長好想把這個話題繞過去,就牧遠冒雨都要走的態度,結婚,結個狗屁。
“你們家孩子什麼時候來啊,都那麼久了,怎麼還沒來?”
方媽媽吃著糖,仍舊有點不耐煩,孩子來男孩子家,他們不好好準備,對孩子來說是很掉價的。
“他……”
牧看向牧大隊長。
牧大隊長難得張:“他兄弟出了點事,去鎮上了,抱歉抱歉,這包糖就是那小子囑托我帶給閨賠罪的,真是對不住,實在是命攸關。”
母倆臉瞬間變得不好看。
不過,無論什麼原因,不來都是不在意相親,在場的人都有點不自在。
而檜關注點:“他去鎮上了?現在那麼大雨,有沒有帶傘啊?”
在此時此刻,牧大隊長都不知道怎麼說檜這閨:“淋死他算了。”
檜看了看雨,不太行啊。
那麼大雨,萬一冒了怎麼辦。“牧阿婆,家里有傘不?”
牧神復雜,“檜檜啊,你要不然寫文章去吧。”
“我……我靈不夠,沒事,你們聊,我出去逛逛。”檜拿著塊木板擋雨往外面走去。
看得在場的人神各異。
方媽媽當場黑臉:“家里有個人,干嘛還要我閨來,你們這不是拿人開涮嗎。”
“不是,那知青是城里的,你看長得漂亮,人又會寫文章。看不上我孫子的。”牧趕忙解釋。
“那我閨就看的上了,要不是你們家允許我閨以后人頭糧掛在我家里邊,還準回家干活,我才不會讓我閨來你們家相看,什麼人吶!”
方媽媽牽起閨的手就走了,走之前都在罵罵咧咧,看向隊長媳婦的眼神都不太好好:“你給我介紹一個,家里條件況差的,我就不說什麼了,結果人家還嫌棄我家閨,你要是想斷關系你直說,我知道我一個窮親戚攀附不上你那麼個隊長媳婦,以后就別往來了。”
隊長媳婦言又止。
真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對著牧都有點抱怨:“嬸子,你說我給牧遠找媳婦,比給我親兒子找都上心,你看看,他人不來就算了,知青還出去找他,你說他倆什麼關系啊!”
“他們能有什麼關系?”
牧嘆口氣:“是嬸子強人所難了,也麻煩你跑來跑去了,今天是我們家對不住你。”
看著老人家失,隊長媳婦也沒說什麼:“我這倒是沒怎麼,你回頭好好勸勸牧遠那小子,他現在結婚不是說要不要孩子,主要是他那麼一個大小伙子,不結婚被人笑話,人家鰥夫都想盡辦法,你看看他那態度,結婚跟要他命一樣。”
“我知道,勸了,勸不。”
牧也愁啊。
他都二十歲了,不說生小孩,婚總得結啊,不然總是被別人笑話。
一輩子都被別人笑話。
年是老娘改嫁帶過去的閨,給別人家里累死累活,好不容易嫁人,只生出了一個孩子,幸虧是個男孩,不然都對不起牧家列祖列宗。
可后面好不容易好日子來了,有三個重孫,還有一對是龍胎,但突逢意外,兒子兒媳沒有了。
后面牧遠也被人笑話,是子,是二流子,是當沒教好。
就是想他結個婚,安定下來,那樣笑話的人能一些。
想著種種過往,六十來歲的牧實在是控制不住眼淚,一輩子都沒干過什麼喪良心的事兒,怎麼老天爺就那麼對呢。
牧爺爺和牧大隊長夫妻看得心里頭不是滋味。
牧爺爺拍了拍老伴的后背:“等他回來,我訓他。”
“訓他有什麼用,他能聽,人家氣的很,說我要是再讓他結婚,他就不在家里住了。”牧想到牧遠的話,那個心寒。
“是,不應該,回頭我揍他。”牧爺爺努力安著老伴的緒。
“嬸子,要不然你撮合撮合牧遠跟知青,我看那姑娘對牧遠好像有好。”牧大隊長忽然說。
牧眼淚停止,冷下臉:“撮合什麼,人家檜檜長得漂亮,又會寫文章,那臭小子怎麼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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