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后幾天,一切都是那麼的風平浪靜。
徐天寧繃的神經總算稍稍緩解了,他如釋重負地看著正在院子里和陳萌一起種花的影,道:“明天蕭舒的葬禮,要不要告訴一聲?”
徐夫人眉頭輕蹙,斟酌一番后還是搖頭,“蕭家那邊大概也不想再讓這孩子陷進去,不讓我們通知。”
“如果最后一面都不讓去,會不會——”
“我擔心這些的假象,還是不要告訴了,等以后想起來,再說吧。”徐天寧走進了院子里。
春暖花開,明,空氣里都是初生的味道。
徐晨曦放下了最后一盆花,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真好看。”
陳萌了額頭上的汗,注意到后靠近的大舅媽,道:“舅媽你來瞧瞧好看嗎?”
“好看,累了吧,我給你們準備了水果和餅干,過來吃一點。”徐夫人將果盤放在了桌子上。
徐晨曦隨便了手上的泥,倒是不拘小節地拿起了餅干就放進里,“媽這是你剛剛烤好的嗎?脆的。”
“嗯,知道你喜歡,特意多烤了一些,慢點吃。”徐夫人溫地為拂了拂臉上的泥濘,“真像一只小花貓。”
徐晨曦賴皮地靠在母親的肩膀上,“我洗干凈臉可好看了。”
“是是是,我兒最漂亮了。”
陳萌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笑得眉飛舞一點都看不出憂傷的徐晨曦,不有些奇怪,那段日子的深難道是偽裝的?
或許他們都誤會了,徐晨曦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男人而尋死覓活?
們雖說不是一起長大的,但徐家誰不知道徐晨曦的子,爭強好勝自私獨立,小心眼可多了。
人可能會改變,但也不至于完全改變吧。
真的太奇怪了?
究竟是喜歡蕭舒,還是不喜歡他?
如果是喜歡,為什麼現在卻變現得好像并不記得他已經去世的樣子?
如果是不喜歡,那的演技也太厲害了,把所有人都欺騙了。
徐晨曦瞧著一直在觀察自己的陳萌,忍俊不道:“甜甜你看著我干什麼?吃東西啊,你不嗎?”
陳萌收回了眼神,“舅媽,我明天有課,我得回學校了。”
“好,這幾天也辛苦你了。”徐夫人拉著孩子的手,“慢點吃。”
“我得多吃點。”徐晨曦當真像是極了,將餅干大口大口地往里塞。
徐夫人拿沒轍,全然當勞了一下午可能真的是壞了。
月上中天,夜風徐徐。
徐晨曦坐在鏡子前,心地描著妝,生怕有什麼中不足的樣子,這次的妝容打扮特別仔細。
咔嚓一聲,打開了一只盒子,從里面挑了許多亮晶晶的東西,一片一片在眼睛旁邊。
看著鏡子里艷人的孩子,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蕭舒,我可是研究了好久的新娘妝,漂亮嗎?”起走到床邊,指尖小心翼翼地著那件婚紗。
清晨,天有些暗沉,好似要下一場瓢潑大雨。
“叩叩叩。”徐夫人敲了敲門。
只是等了許久屋子里都沒有聲音,又敲了敲門。
“晨曦,起來了嗎?”
屋子里很安靜,并沒有人回復。
徐夫人不以為然地推開了房門,“孩子,起床吃飯了。”
然而當打開門,房間里卻是空無一人。
徐夫人慌中走進了屋子里,四下打量,洗手間的門大敞著,一看就沒有人,臺上也空空的。
“老公,晨曦不見了。”徐夫人著急忙慌地跑出了房間。
徐天寧正看著報紙,聽著樓上的話連忙站起來,“你說什麼?”
徐夫人匆匆忙忙地跑下了樓梯,“晨曦不見了,不在房間里。”
徐天寧這下子著急了,拿出手機,撥打著號碼。
“老公你說是不是知道今天蕭舒出殯,所以跑去葬禮了?”徐夫人焦急道。
“我問問蕭家,你別著急。”徐天寧握著手機的手都在抖。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人接聽起來,蕭家現在大概也沒有什麼心思去接聽什麼電話。
“蕭總,我兒在你那里嗎?”徐天寧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大概也是在找人,須臾對方的聲音才響起來,“徐小姐不在這里。”
“那這一大早的會去哪里?”徐天寧掛斷電話,“陳伯,把家里的監控調出來。”
徐夫人一下子就癱倒在地上,他們防了這麼久,寸步不離地守著,怎麼偏偏就昨晚上大意了?
看著那麼開心,明明是那麼反常的行為,怎麼沒有更加注意呢?
從天邊升起,蔭翳的天好像一下子就明亮了起來。
徐晨曦坐在湖邊,靜靜地看著波浪打角。
今天特別漂亮,白的頭紗下,幸福地微笑著,好像終于要去見很重要的人,早就迫不及待了。
“叮鈴鈴……”
陳萌剛走進教室,就聽見手機鬧騰聲,本意是掛斷通話,可是一看號碼,特意走到角落里按下接聽。
“甜甜。”
“怎麼了?我早上有課,等下中午我回去陪你繼續種花。”
“甜甜,我這輩子沒有求過你什麼事,我也知道我沒有資格求你,可是我現在也只能想到你了,你能幫幫我嗎?”
“你這是在說什麼話?”陳萌倒是被給說蒙了。
徐晨曦一步一步地走進了湖里,冰冷的水漫過了腰,漫過了脖子,笑著說:“你能幫我照顧好父母嗎?他們都老了。”
“……”
“甜甜,我知道你很好,你一定會答應的,對嗎?”
“晨曦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蕭舒眼睛不好,我得去看看他,不然他回來的時候,會找不到路的。”
陳萌丟下了手里的書,直接沖出了教室,“徐晨曦你現在在哪里?你要做什麼?”
徐晨曦掛斷了電話,看著倒影在水里的朝,一把摘下頭紗,“蕭舒,我來赴約了,說好了,等著我,你眼睛不好,別走太快了。”
微風吹來,白凈的頭紗在湖面上輕輕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