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客廳里安靜了大概有半分鐘。
沈烽霖翻了翻文件,語氣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他道:“被人當街攔住,還算是一點小事?”
江清檸兩只手很是張的薅著服,裝傻充愣中。
沈烽霖將文件放在桌上,背靠著沙發,語氣清冷涼薄,“所以你是打算既往不咎,等著天收拾?”
江清檸輕咬紅,把頭埋得低低的。
“你知道什麼做殺儆猴,敲山震虎嗎?”沈烽霖問。
江清檸瞠目,點頭又搖頭,恨那對母,恨不得對他們筋拔骨,但也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憑著現在的能力,無疑就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我沈家對你愧疚的,所以你如果需要什麼幫助,盡管開口。”沈烽霖自信自己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這丫頭應該懂得抱大了吧。
江清檸聽的心臟一一瘆的慌,沈三爺這話里的意思是打算幫一個忙然后劃清界限,就當做償還沈家對的傷害嗎?
不行,沈三爺說的沒錯,現在沈家對還有一點點愧疚的,所以沈三爺目前也是心有愧疚才會留在這里,一旦開了口讓他幫忙。
以后他們不就是橋歸橋、路歸路了?
沈烽霖等了一會兒始終沒有等到開口,索主道:“想好了嗎?”
江清檸突然大笑起來,“三爺可真會開玩笑,這朗朗乾坤,和諧社會,怎麼可能會出現那種不平等現象,我相信今天發生的事都是誤會,一定是誤會,他們并沒有在為難我。”
“……”
“更何況沈天浩這個人就喜歡夸大其詞,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來襯托自己的偉大,這手段太不流了,太淺了。”江清檸打著哈哈往房間走去,最后很機智的把自己藏進了房中。
沈烽霖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這丫頭在胡說八道什麼?”
江清檸反手關上房門,靠在大門上仔細的傾聽著門外的靜,好像沒有聲音了。
虛驚一場的為自己的機智豎了豎大拇指,幸好自己臨場應變能力不差,又一次完的化解當前危機。
夜晚,星璀璨。
寧靜幽深的巷子突然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傍晚的時候天空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巷子里布滿了深深淺淺的水洼。
一名奔跑中的男子突然腳下一趔趄,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燈蠟黃的照耀在他驚慌失措的臉上,他慌不擇路般往后爬著,瞳孔張大,很明顯他后面正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著他。
“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男子著急著拿出手機,還沒有打開屏幕,手里一空,手機被人搶了過去。
“嘭。”手機碎片灑了一地。
男子掉頭就想著繼續跑,剛爬了起來,一只腳踢在了他的后背上,隨之而來是鋪天蓋地的拳打腳踢。
“今天只是警告,以后別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一人慢慢悠悠的從人群后走來,嫌棄的單手掩了掩鼻。
地上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男子驚恐萬丈的看著他,“我、我不認識你。”
“你好自為之。”
男子捂著傷痕累累的站了起來,不知道骨頭斷了幾,他吞了吞口水,往地上吐出一口沫。
他們這幾人今晚上無緣無故被打的遍鱗傷,難道是因為今天中午發生的事?
李克下意識的了自己的口袋,他拿出雇主給他的照片,照片上的孩子長得非常漂亮,是他們最喜歡的那一類型。
李克仿佛明白了什麼,大驚失的把照片丟在了角落里,轉踉蹌著往巷子另一頭走去。
……
別墅里。
沈烽霖簡單的洗了一個澡,手機在桌上唔唔唔的鬧騰著。
“三爺,事都理好了。”低沉的男人聲音從聽筒傳出。
“嗯。”沈烽霖掛斷了電話,坐在臺的藤椅上,興致很好的開了一瓶極品拉菲,輕晃酒杯,淺酌一口。
三天后:
江氏周年慶向來都是轟全城,邀請了無數豪門貴族,幾乎覆蓋了整個京城。
周年慶宴會特意安排在全城最大的海濱酒店,豪車絡繹不絕,財經記者如蜂涌,遍布每個角落。
江夫人盛裝出席,穿著定制的高級禮服,笑容滿面的站在宴會大廳里接待如期而至的賓客們。
“聽說再過幾天清河就要和沈家三代的大公子沈天浩訂婚了?”許氏夫人笑靨如花的遞上一杯酒。
“這件事我們并沒有公布,許夫人是從何得知?”江夫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表現的很驚訝。
許夫人道:“學校里都傳遍了,我兒一聽說就回來告訴我了,我還在想江夫人可真是忍得住,這麼大的喜事怎麼就不告訴咱們這些牌友呢?”
“孩子們想要低調一點,以后結婚的時候一定廣而告之。”江夫人舉了舉杯,“陳夫人來了,我過去一趟。”
許夫人沒有再挽留,原本還喜笑開的臉倏地變得一臉嘲諷,心里暗暗嘀咕著:別以為我不知道,沈家就不在意你的寶貝兒。
“沈三爺來了。”不知道是誰了一聲,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的往大門口去。
沈烽霖今天一如往常穿著定制西裝,從上到下一不茍,那不怒自威的氣場所過之,都恰似帝王般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來勢洶洶,太過惹眼,太過高調,太過閃亮。
江清檸聽見聲音的剎那,心臟都快了好幾排。
沒有想過他會出席他們江氏的周年慶。
江父更是拋下一群合作伙伴,笑不攏的迎面上前,“沈三爺能夠蒞臨現場,真的是讓我寵若驚。”
“江董事長言重了,未來我沈氏或許有幸和江氏合作,今天到場恭賀,是禮數。”沈烽霖環顧全場,終于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發現了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珠。
江清檸莞爾,眉梢眼波間笑的像抹了糖,在與他視線的剎那,又一次發現自己的心臟像打著鼓一樣噼里啪啦的可歡樂了。
他好像也在看我。
怎麼辦?我要不要表現的自然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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