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爺子臉上終於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你明白就好，我本以為姜妙是個好的，還能讓你開心，以為娶對了人，可沒想到格實在是太過驕橫，而且心思過於歹毒，做盛家的媳婦，遠不夠格。」

「不如爺爺給你換個，聽話懂事的？」

盛老爺子這話似真似假。

盛星寒連睫都沒一下，想都沒想：「可以！」

盛老爺子一驚。

本就是試探一問，沒想到他答應的如此爽快。

難道是他想錯了，盛星寒對姜妙並沒有什麼特殊？

盛星寒抬頭：「比好看就行。」

盛老爺子一愣。

「我這雖然不行，但，人我還是喜歡看好看的。」

盛星寒說的一本正經。

盛老爺子回過神大笑：「哈哈哈，好，好，那爺爺一定幫你挑一個比姜妙更好看的！」

「爺爺費心了。」

可這燕都，能比姜妙好看的人，能有幾個？

盛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比之前，多了一點。

「也跪了一天了，你不去看看？」

黑子落下，盛星寒微笑：「您輸了！」

盛老爺子鬍鬚，有些憾，但又驕傲，因為盛星寒的棋藝是他一手教的。

「你這棋藝當真是越發厲害了，就連那些國手來了，都未必是你對手！」

「爺爺，再來一局？」

「好啊，我是想，倒是你，真不擔心？」盛老爺子盯著盛星寒。

對面的人，蒼白的臉上波瀾不驚，彷彿這世上，本沒有什麼人，什麼事能讓他多關注一分。

「不必了，不過吃兩頓飯，不會怎麼樣！」

他的話，極其平淡，極其冷漠。

好像姜妙只是一個再微不足道的人。

「是嗎，最近我看你待極好，事事護著，我還以為你真的心了。」

盛星寒譏笑。「爺爺忘了，我只是一個廢人，心？是想時刻提醒自己不行嗎？」

「何況，給兩分寵，就能讓為我用，還能讓盛伯元他們不痛快，何樂不為？」

盛老爺子明白了。

所以，盛星寒對姜妙那麼好，都是拿當刀，利用用來對付盛伯元陳珠。

老爺子想了想最近姜妙幾次出格的行為，除了昨晚應該吃醋鬧事，好像都是為了維護盛星寒。

而且，的確都讓陳珠吃了啞虧。

這樣一想，盛老爺子心裡舒服了一些。

對嘛，他盛家的孫子，就算是廢了，也絕對不能任由一個人隨意控。

「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去賀醫生那了，這盤棋咱們留著，明天繼續。」

「好！」

江川推著盛星寒從書房離開！

轉那一剎，平靜的臉，逐漸變得鷙冰冷。

老爺子從頭到尾都在試探他。

試探他對姜妙到底是何種。

他不能說錯一個字，就連表都不能毫的變化。

否則，姜妙今晚就危險。

可能所有人都以為，老爺子生氣是因為姜妙推了鄭蓁蓁，太過惡毒。

其實本不是，比起惡毒，有陳珠在，姜妙算什麼？

陳珠還不是在盛家呆了這麼多年？

追其源是因為姜妙的到來，打破了盛家之前微妙平衡。

在姜妙的幾次助攻下盛伯元，陳珠連連吃癟。

天平傾斜了，盛老爺子害怕，這樣繼續下去會失控。

這是要求家族和睦的老爺子絕不允許的。

鴻叔走到盛老爺子後，遞上紫砂壺。

老爺子接過：「想問就問。」

「老爺子，您之前不是對姜妙很滿意嗎？大爺對好，喜歡，您不是也樂見其，怎麼？」

盛老爺子蒼老的臉上，浮現疲態。

「我的確是希在我百年之後，能有一個人陪著他，給他溫暖，喚醒他心中的良善，可是……姜妙這個人，太不好控制了！」

「你沒發現，的到來，讓原本平靜的家裡不再平靜，而且還激起了星寒的鬥志，他為了保護姜妙，想要跟伯元他們鬥了！」

鴻叔明白了。

盛老爺子想要的是一個合格的工，要聽話懂事，溫順。

能讓盛星寒沉溺在溫鄉里，消磨掉恨意，不再恨盛伯元。

而姜妙太有自己的格了。

倔強，桀驁，不服管教，不會老老實實為老爺子手中的棋子。

鴻叔心頭嘆息。

姜妙怕是要為一顆棄子了。

……

江川忍不住，「大爺，夫人已經進去一天了……真的不管嗎？」

「鄭蓁蓁醒了嗎？」

「中間醒了一次，但很快又昏過去了！」

「走，去看看！」

江川著急。

大爺怎麼回事，不想著救夫人出來，卻要去看鄭蓁蓁！

鄭採薇房間沒關門，榮和兩個傭坐在床邊。

江川敲了敲門。

榮回頭，看見盛星寒，忙眼角：「星寒你來了。」

「鄭小姐現在什麼況？」

「賀醫生說蓁蓁頭部有塊，所以才一直昏迷，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還是要好好觀察一周，還有額頭上的傷，肯定是要留下疤的。」

說著說著，榮又流淚：「好好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來了盛家，現在，我真不知道怎麼跟盛家代。」

「鄭採薇怎麼代的，就怎麼代。」

榮的哭聲哽住。

盛星寒冷冷盯著鄭蓁蓁，額頭上裹著紗布，臉蒼白，看起來楚楚可憐。

足足看了五分鐘。

房間氣氛一度抑。

「希鄭小姐能趕醒來，早日康復。」

江川推他離開。

就在盛星寒要走時，鄭蓁蓁的手指了一下，榮手抓住，用力握了一下。

人走後，榮讓兩個傭也出去。

房門關上，昏迷的鄭蓁蓁睜開雙眼，不解：「，您剛剛為什麼？」

剛才，榮握住手示意不要睜眼。

榮冷笑：「你只要不醒，姜妙就得一直跪著。」

雖然沒去過祠堂，卻知道，那裡有多冷。

沒吃沒喝，又那麼愣，看能撐多久。

「這不好吧？而且當時也是我惹生氣，不是故意的！」

「傻孩子，你就是太善良了，聽我的，你繼續昏迷，什麼都不用管，一切等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