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其實你也有心的。」
「有關心別人的功夫,倒不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
傅斯年黑沉著臉,車的氣瞬間降至冰點。
「關心一下我自己?」
姜瓷不解地指著自己的鼻子,都好好的坐在車裡了,還有什麼需要關心的?
傅斯年卻並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將油門踩到底,向龍窯的方向開去了。
傅斯年矜貴疏離的臉龐,像是結了冰一般冷淡著。
姜瓷那點想不去龍窯的想法,被他這副冷淡的表,生生了回去。
即便鬧了這麼一出,弄得渾是傷,還險些被人販子拐走,也終究改變不了傅斯年已經做好的決定。
一直如此,傅斯年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到達龍窯時,已經是深夜了。
傅斯年將車子停在龍窯的停車場,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姜瓷見狀也急忙解開安全帶,想要下車,副駕駛座的車門卻突然被拉開了。
姜瓷一臉不解的看著傅斯年,他的漆黑幽深的眸子里有著夜風般的沉寂。
他沒有說話,面上的表看不出喜怒,十分自然地將姜瓷從副駕駛座里抱了出來。
姜瓷陡然一驚:「傅……傅先生……」
傅斯年沒有理會,直接將一路抱到房間里,將姜瓷用力往上提了提,空出一隻手打開了浴室的門,將姜瓷放進了浴缸。
調了下水溫,擰開水龍頭。
姜瓷滿臉疑地看著傅斯年,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傅斯年這是又要給洗澡?
姜瓷想起那天在湯臣公寓里,傅斯年就那麼破天荒地給洗過一次,難道給人洗澡還能上癮不。
傅斯年將水放好,就要來姜瓷的服。
「傅先生,等……等一下。」
傅斯年眉眼閃了閃,一副對姜瓷的反應很是不理解的模樣。
「我自己可以洗,就不勞煩傅先生了。」
姜瓷雙手環臂,一臉驚恐地看著傅斯年,只要一想到讓他這個冷麵閻王給自己洗澡,就渾起皮疙瘩。
這事只能有一次,決不能有第二次,萬一他真的洗上癮了,天天按時按點的要來給洗澡。
呃~
姜瓷只是這麼想了一下,就覺得噩夢能做三宿。
原本以為傅斯年一定會跟糾纏幾個回合,直到姜瓷妥協為止,沒想到這次竟然直接點了點頭,就轉出去了。
姜瓷看著傅斯年那果斷離去的背影,心中漾起一陣波瀾。
「這次竟然就這麼同意了?不會因此生氣了吧?」
姜瓷這麼想著,心裡更加局促不安了,快速地洗了個澡,穿上睡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著門框,出一個小腦袋看向客廳沙發,空無一人。
傅斯年難道走了嗎?
這麼想著,姜瓷瞬間鬆了一口氣,腰板都直了些,大搖大擺地向客廳走去,屁剛準備坐在沙發上,傅斯年的聲音就冷不丁的從廚房傳來。
「洗好了?」
姜瓷還沒沾到沙發的屁瞬間彈了回去,站直在客廳,因為驚嚇而結著回答著:「啊……嗯,洗好了。」
姜瓷不由得吞咽著口水。
走到廚房,傅斯年端了一碗西紅柿蛋面出來,放在了餐桌上。
「吃飯。」
姜瓷看著這一幕,驚得呆愣在原地站了好久。
傅斯年竟然給做飯?
難道上次在龍窯的那碗面,也是傅斯年親手做的?
「還愣著幹嘛?要我喂你嗎?」
「不……不用。」
姜瓷尷尬地笑了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麵條,肚子也隨之發出咕咕聲響。
在傅斯年的注視下,姜瓷拿起筷子夾了一點麵條,放進里咀嚼,濃重的鹹味瞬間在口腔蔓延開來。
姜瓷現在可以確定上次那碗面就是傅斯年做的,都是一樣的咸到難以口。
姜瓷剛準備將面吐出來,可在看到傅斯年那一臉期待的模樣時,又不忍心了。
「怎麼樣?好吃嗎?」
姜瓷牽強地扯了一抹笑:「好吃,很好吃。」
「那你就把它全吃了吧,一滴湯也不準剩。」
姜瓷覺晴天霹靂,悉的覺又回來了,這面是真不想吃,可傅斯年又是真不敢得罪。
「傅先生,怎麼想起來自己做飯了?」
姜瓷轉移著話題,希能改變下已定的事實。
「我想做便做了,需要跟你解釋嗎?」
他將臉上的和期待的表全數收回,從牙中冷冷地拋出幾個字,目更是冷如冰霜。
姜瓷那顆對傅斯年稍微有些改觀的心,瞬間又被打回原形。
如果說剛剛對傅斯年這一路上的舉,還有那麼一點點小,那麼此刻傅斯年的這句話,就已經徹底讓姜瓷清醒了。
傅斯年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全憑他心。
他或許是把當做遊戲,當做實驗品,當做緩解無趣生活的調味品。
總之,可以是任何,唯獨不可能是。
姜瓷眼底的一點點的黯淡下去,那碗齁鹹的面,此刻再吃來也食之無味了。
傅斯年不知何時拿了一個醫藥箱出來。
姜瓷見傅斯年要給自己上藥,急忙將手中的碗筷放下。
「傅先生,我自己來吧。」
姜瓷搶過傅斯年手中的碘伏,這可不敢當,怕是黃鼠狼給拜年。
傅斯年漆黑的眸子里氤氳著輕微的怒意,聲音低沉冰冷,帶著一命令的口吻。
「你再一下試試。」
姜瓷被這聲音嚇得一哆嗦,手中的碘伏險些掉落到地上。
傅斯年沒再說話,面無表地將手中的碘伏接過來,將姜瓷的放在凳子上,用沾了碘伏的棉簽輕輕拭著。
姜瓷看著傅斯年冷的稜角,俊無儔的臉龐如結了冰一般冷著。
明明做的是一件讓人暖心的事,可姜瓷卻不敢有一的容,反而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作痛,心生畏懼。
這種覺就像是患得患失的不確定,是害怕失去所以不敢擁有的恐慌。
「這是第幾次了?」
傅斯年看著那淋淋的傷口,眉目蹙著,說出的聲音更如冰塊一般泛著寒意。
姜瓷一臉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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