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凝仔細想了很久，以對沈雁書的了解，不答應，他也會去的。

蕭嶼則看見了許清凝的猶豫。

「我問的是你，如果是你選擇，你會讓他去嗎？」

許清凝搖了搖頭：「不會。」

江南發生水患，許清凝作為皇帝，肯定不能坐視不理，要立即派人前去賑災。但又知道，這次的水患非比尋常，去了的人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這一刻，許清凝的愧疚、不舍都很明顯了。

當著蕭嶼的面，將這些緒表出來。

蕭嶼就知道，許清凝捨不得沈雁書死，他對來說有非比尋常的意義。

有些東西，甚至比還更為深刻。

偏偏面對這樣一個男人，蕭嶼連嫉妒都會顯得格外卑劣，他只能假裝大方，將奏摺合上還給許清凝。

「你如果不想沈雁書走，就讓他留下。」

許清凝搖頭：「我留不住他。」

蕭嶼沉聲道：「阿凝，你是皇帝，你若是想留一個臣子，他只能留下。」

許清凝聞言，看著蕭嶼的臉，過了會兒，默默地垂下眼瞼。

「你……不生氣嗎？」

蕭嶼嗤笑一聲，抱住了的腰。

「是什麼給你的錯覺，把我當活菩薩了？」

許清凝覺腰上一：「那你還勸我……」

蕭嶼：「沈雁書要是死在這場水患里，你豈不是得惦記他一輩子了？」

蕭嶼一直都認為，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

所以他希沈雁書長命百歲，最好妻妾群、子孫滿堂。

天知道，蕭嶼是用怎樣的心說出這句話的，他覺著天底下再沒自己這樣寬宏大度的男人了。

……

這時候，寧安已經帶著南宮歡在大街上轉了一圈。

南宮歡發現，他們走到哪裏，哪裏的人就紛紛退避三舍，即便是遠遠看到了，也是趕離開。

不理解：「本郡主長得花容月貌，他們為什麼看見我就躲啊？」

寧安似笑非笑看著，眉眼掃過兩分玩味。

「你猜。」

南宮歡哪裏猜得到？

正說話的時候，一支冷箭朝著自己飛過來。

因恐懼而瞪大了雙眼。

「救……」

旁的年迅速拔出刀，劈開了這支冷箭，作乾淨利落。

可他沒想到，這小丫頭撲進了自己懷裏，雙手抱住他的脖子。

的臉在懷裏蹭來蹭去。

的，暖暖的。

像剛剛被蒸煮過的棉花糰子。

寧安手將南宮歡推開，誰知反而抱得更了些。

他僵了一瞬。

「郡主至於怕這樣嗎？」

南宮歡活到現在，除了三年前闖軍營被抓了，再也沒有遇到過危險，一直被爹保護得很好，幾乎沒有遇到過暗殺事件。

「我、我不是怕。」

寧安：「那還不鬆開？」

南宮歡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太禮貌，漸漸鬆開了手，隨即看見了更多的冷箭朝自己飛來。

瞬間又跳起來掛在寧安上，抱住他的脖子。

「救命，好可怕嗚嗚嗚……」

寧安：「……」

他還能說什麼呢？

邊圍了十多個黑蒙面人。

寧安的目依次從這些人上掃過，個個都攜帶殺氣，顯然是想要他們的命。

想殺他的人多了，不至於用這麼蠢的方式。

那麼……應該是招來的。

也對，鄰國最寵的小郡主死在東齊境，很容易掀起兩國矛盾，進而引起戰。

寧安偏頭問南宮歡：「郡主，你要不先下來？」

他的聲音還帶有年獨特的青，如三月春雨，乾淨清靈。

南宮歡說什麼也不肯下來，恨不得當他上的掛件，這種時候也顧不得別的了，當然是保命要。

「小跟班，陛下讓你保護我的，你不可以丟下我！」

寧安輕咳了聲，「你著我刀了。」

南宮歡反應過來，腰腹膈著什麼邦邦的東西，便往上爬了爬，就是不肯下去。

寧安無語。

他艱難地將右手出來，左手則托著這位郡主，小丫頭倒是不重，就是呼出的熱氣讓他耳子的。

很是刺。

他說：「把眼睛閉上。」

南宮歡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好啦，我閉眼睛了！」

接著，聽到一陣刀劍撞的聲音，很快又沒了。

寧安抱著從這群上踩過去。

走出半條街后，強行將放了下去。

南宮歡這才睜開了眼睛，邊那群黑人已經不在了。

「小跟班，是你殺了他們嗎？」

問出口后，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很蠢，不是他難道還有別人嗎？

南宮歡正準備誇寧安，卻見他朝自己近了半步，這種來自於高型差的迫，讓有些畏懼，還有幾分說不出來的躁。

「你……你要對我幹什麼？」

寧安的臉冰冷得沒有半點溫度，說出來的字也是寒意徹骨。

「把東西給我。」

南宮歡裝作不懂，「什麼東西？」

當初，許清凝認寧安當弟弟的時候，給過他一個銀鐲子。

他捨不得戴，每天都是藏在膛。

可剛才殺那些蒙面人之際，他能覺到這丫頭的手進去、將那個鐲子拿走了。

寧安見南宮歡不肯主出來，直接將摁在背後的樹榦上。

他的手指挑開的服，從隙里鑽進去，然後在左下三寸到了那個鐲子。

南宮歡無法彈，的臉已經漲紅了，漂亮眸子裏水蒙蒙的，隨時都能掉落一連串的眼淚。

從來沒有人敢對這樣……

寧安對男之防沒那麼看重，因為他在這方面仍然是張白紙，並不知道這樣的舉會帶來什麼後果。

他只是想拿回自己的鐲子，僅此而已。

既然到了，就不打算停留。

他的手很快從里了出去。

「郡主，東西可是很不好的習慣。」

話音剛落，小郡主已經哭得不樣了，蹲在樹下，雙手抱著一臉防備。

「壞人，你欺負我！我要告訴我父王嗚嗚……」

寧安皺起了眉頭，欺負？

明明被東西的人是他啊。

他低頭看著手裏的鐲子，上面殘留著的餘熱，還有幾分細細的桃花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