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歡才不管自己會不會用呢，直接抓了過去。

刀比想像中要重得多，差點掉了。

南宮歡艱難地拔出刀，迅速架在寧安脖子上。

揚起了得意的笑容，邊的梨渦顯得更深了些。

「小跟班，你的命在我手裏了，可別哦！」

誰知寧安本沒當回事。

他眼眸里掠過幾分輕蔑，故意朝走近兩步。

刀鋒著他脖頸，生生劃出了一道淺淡的痕。

南宮歡見狀，立即收回了手。

「你這人……我不是讓你別嗎？」

寧安順勢奪走了自己的佩刀，錦衛的刀，相當於他們的命，他只心甘願給過一個人。

「有些東西你拿不起。」

南宮歡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是驚奇多點，還是畏懼更多點。

但還是指了指他的脖子。

「欸，你流了，要不要包紮一下？」

年覺不到痛似的，不管不顧脖子上的傷口，壞笑著問：「這點就讓郡主害怕了嗎？」

南宮歡莫名打了個冷。

寧安用指尖隨意了點，「郡主，若我帶你去看看更腥的東西，你會不會哭啊。」

南宮歡現在就被嚇到了，左顧右盼，才發現邊沒有別人了啊。

寧安就知道，這丫頭是個紙老虎，隨便一兩句話就能嚇得尿子，他要是再做點什麼，就要哭著跑回家了吧。

誰知南宮歡倔強地仰著頭，裝出一副勇敢無畏的模樣。

「本郡主才不怕呢！」

「那你敢去看看我的世界嗎？」

「我……我當然敢了！」

寧安轉過去，歪了下頭，「既然如此，走吧。」

南宮歡雖然上說得簡單，心裏卻在打退堂鼓。

但作為郡主，當然是要面子的。

如果這時候跑了，豈不是顯得自己很丟臉？指不定要被他如何笑話呢。

「哼，走就走！」

……

與此同時，許清凝正在用「審視」的目看著蕭嶼。

人的直覺告訴，永樂郡主肯定和他發生過不一般的事，但只是這樣靜靜看著，想看看他什麼時候招認。

蕭嶼在為許清凝批閱那堆積山的奏摺。

要麼是言彈劾同僚欺男霸，要麼是地方發生小規模暴、需要朝廷派兵鎮……

蕭嶼翻到一半停下了。

「阿凝，我發現你越來越懶了。」

許清凝挑眉看他，沒有否認。

蕭嶼將桌案的東西都推開，抱起放在上面。

「來手飯來張口就算了，如今連摺子都不看，還真是將我當苦力使了。」

許清凝點了點蕭嶼心口。

「將軍當初自己說的，我就該生慣養，這才多久你就抱怨了？真是言而無信。」

蕭嶼：「苦力干久了，也想討點薪水。」

這樣的商，要是放外面，肯定會被長工聯合起來打死。

但許清凝笑著說：「我就想榨免費勞力，何況將軍你孔武有勁，怎麼都榨不完的。」

蕭嶼把那堆奏摺放許清凝懷裏，「不給薪水，苦力罷工了，陛下自己干吧。」

許清凝滿臉沮喪，這奏摺怎麼都看不完似的，今天看完了還有明天的，覺自己被這個皇位給榨了。

許清凝看了幾本后，發現每天都是差不多的事，也不知他們這群人哪裏來這麼多事吵吵。

「唉，我還真是完繼承了我父皇的優點，只想縱聲，不想勞國事。」

趴在蕭嶼上，任地說：「好累啊，我不想當皇帝了。」

蕭嶼將又撐起來：「你自己搶來的位置，這麼快就膩了嗎？阿凝還真是喜新厭舊。」

許清凝：「怎麼辦呢？我只想當個昏君。」

蕭嶼提醒：「當昏君是要亡國的。」

許清凝：「你以為昏君不知道這點嗎？」

正想說亡了就亡了吧，但很快想到一個問題，要是真亡國了，他們會怎麼辦？

自己死了也就算了，這麼大的人將軍，會不會被別人佔有？

一想到這裏，許清凝心裏就酸酸的。

要不，還是立志做個明君吧。

蕭嶼見許清凝的眼神忽明忽暗，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悲傷的。

「你腦袋裏又在想什麼？」

許清凝：「我最近讀了很多史書，那些亡國之君的下場沒有一個是好的，尤其是他們的寵妃，還會被各路人馬抓去，太慘了。」

看著蕭嶼的臉，彷彿能預想到那個畫面，神也變得悲戚無比。

蕭嶼：「……」

他怎麼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不太對勁呢？

單是想想那個後果，許清凝已經覺到了力。

「所以，我還是做個明君吧，你別再朕了。」

隨意出一本摺子來翻開，映眼簾的字跡很是悉，清雅端正。

再仔細看，下面還真有沈雁書的署名。

天牢決裂后，許清凝和沈雁書沒有再單獨見面。

如今看到他的字，心中不萌生出細細綿綿的刺痛。

蕭嶼見對著那封奏摺發獃了很久，一不。

「怎麼了？」

許清凝合上了，「他要離開。」

「他？」

蕭嶼從許清凝的眼神里猜出了是何人，他接過這份奏摺看完了。

江南突發洪水，沿岸的堤壩被衝垮了，數萬百姓流離失所，危在旦夕。沈雁書在此刻遂自薦，願去前線修堤築壩、救濟災民。

自許清凝認識沈雁書，就沒在他上發現過半點私慾。

他不近，也不在乎權財地位，活得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聖人。

在所有人沉浸在聲犬馬的時候，只有沈雁書在關注黎民百姓的災難，並要與之共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可是許清凝知道，今年的水患會死很多人，前世也死了很多個賑災。

人力在天災面前，渺小得近乎殘忍。

許清凝心裏是說不出來的複雜，「沈大人啊，是真的想為民捐軀。」

蕭嶼在腦海里回想那人的樣子，竟然是當初在鬼面城，沈雁書義無反顧去救那十餘名子的背影。

單薄瘦削，卻異常堅韌。

他不得不承認，這人是位真君子。

「阿凝，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