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貞覺到許清凝在打量自己，雖然事過去好幾天了，但上的淤痕還沒有完全消散，很容易被人發現。

將雙手往裡面了些，用袖遮得嚴嚴實實的。

可是這樣的舉，反而更讓許清凝懷疑，謝貞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許清凝今日謝貞過來，其實是有自己目的。

因為雪兒和齊穆的關係，謝貞夾在裡面也不好過。

許清凝心想，倒不如讓他們二人和離，再重新給謝貞找個喜歡的，假如不想親，也可給另外安排府邸和錢財。

畢竟站在他們誰的角度想，好像都沒錯。

是要說誰錯了，那就是齊穆。

都怪齊穆自己無能，保護不了心上人；也怪他太過懦弱，抗拒不了先帝的旨意、被迫娶了謝貞。

可他既然已經親了，又難忘舊，這不是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嗎？

許清凝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同謝貞說：「我問你，你想過和潯南王和離嗎？」

然而，謝貞還是被嚇到了，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雖然沒怎麼過父親關注，但所有的謝家人，自小就被教育要懂得禮義廉恥，子尤其如是。

簡而言之，就是死事小，失節事大。

在謝貞的世界里，和離是不被允許存在的，只有子被丈夫休棄。

可若是被休棄了，接下來還怎麼活？

所以才瞞齊柯對做過的事，生怕被人發現已經失去了貞潔。

搖了搖頭，怯怯懦懦地說。

「沒有……」

許清凝也猜到了謝貞的回答，像謝貞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他們太在乎名譽，也太在乎外人的看法。

可以說，他們被道德約束得太了。

許清凝想到了先皇后謝泱。

與其說謝泱是被死的，倒不如說謝泱是想徹底擺謝家，選擇做一回自己。

謝家不允許出一個的皇后，謝泱偏要和天言道人在佛堂里歡好，他們偏要當著菩薩的面做。

皇帝的后妃不允許自盡，謝泱就偏要吃下過敏的桃仁，死在未央宮裡。

被禮教迫太久了，選擇離開，怎麼不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新生呢？

那麼謝貞，看起來和謝泱是完全不同的人，但一樣是被謝家馴養過的。

們上都背著千萬斤重的封建禮教。

許清凝突然有些謝那不的「爹」，也就是許竣。

許竣整日里自娛自樂，要麼酒館里聽曲，要麼賭場里賭錢，仗著祖傳基業吃喝玩樂。他沒什麼道德，對子也不會有道德上的約束。

許清巍也是學了他爹，從小就不好好讀書，也沒好好練武，反正文不武不就，每日也可以笑哈哈地過。

話說回來，除了許清凝前世出嫁那段時間，從沒見哥「傷」過，他這個人好像天生就很樂觀，不會有壞心。

至於許清凝本人，也是個沒什麼道德的人，反正罵的人多了去，多一個不多一個不。

尤其是登基以後，宮外那些人不敢明著罵，就暗地裡寫各種小文章。

比如許清凝右手邊這篇。

開頭還咬文嚼字、引用了很多典故，採用指桑罵槐的寫法。

漸漸地，筆者似乎有點急了，話越來越直接。

其中有一段還把蕭嶼罵進來了，說他們狼狽為，不知恥？

許清凝若是個臉皮薄的子，早就愧難當，趕在房梁懸條白綾自盡了。

可偏不是。

反正他們越生氣，就越開心，還打算拿給蕭嶼看看。

既然是狼狽為，可不得共同品鑒嗎？

這文章，許清凝瞧著還有意思，怎麼說呢，詞用得有那麼幾分準確。

許清凝再看向謝貞，謝貞還是滿臉惶恐害怕的樣子。

能理解，和離對謝貞來說需要多大的勇氣，即便他們二人互不相。

謝貞突然跪在許清凝面前，問：「陛下是為了蘇小姐嗎？」

許清凝的確是因為雪兒，自私地想讓雪兒得到幸福，所以讓謝貞和齊穆和離。

也知道，這件事對謝貞很不公平。

可是兩個人的開心，總好過三個人的不開心吧。

但又無法說服自己，憑什麼被捨棄的人得是謝貞呢？

因此，對謝貞也有幾分同。

「如果你願意，我會封你為縣主，賜你一棟府邸，也可為你另擇佳婿。當然了，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用權勢來強迫你，只看你自己怎麼選了。」

謝貞是不可能再嫁的，謝家家規常常訓誡，好不侍二夫。無法背棄此前十幾年的教條。

謝貞願意讓出王妃的位置，此後偏居一隅，但害怕被趕出去。只是想簡簡單單活著，只是想有個容之。

「臣妾可以自願退讓為妾……」

許清凝聞言，立刻將謝貞拉起來了，當然不會同意這樣做，雪兒也不會同意的。

離得近了，看見謝貞脖頸那些青紅雜的痕跡。

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知道這些淤痕是怎麼留下來了。

「這是潯南王做的？」

謝貞也不敢說出真相，只默認了。

許清凝現在腦子有點，以為齊穆只是懦弱無能了些，但到底還算個癡種。

可沒想到，他上說著喜歡雪兒，還是和別人做出了親之事。

不守男德的男人，要之何用？

許清凝：「算了，你就當我今天沒說過這些話。」仟韆仦哾

謝貞：「對不起……」

許清凝：「你道歉什麼？」

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幫謝貞了臉上的眼淚。

謝貞反而哭得更兇了，眼淚就像是開了閘的江水，怎麼都止不住。

許清凝覺著，就不該管別人的家務事，尤其是方面的，乾脆由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哭這樣，看起來還真像是被昏君欺辱的小娘子。」

自比昏君，讓謝貞愣住了。

謝貞年歲比許清凝大了些，但個子比矮了些，只能抬起頭才能看見。

眼淚的手指，可真好看啊。

的皮也好白，細膩得沒有毫瑕疵。

的眉、眼睛、，也好看得要命。

這是三番兩次拯救謝貞的人，是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