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打量了寧安幾眼，心想，這位大人平日裏就忙著辦差事，估計沒時間去尋歡作樂吧，而且他看起來似乎還是個子？

「要不過幾天，我帶大人你去見識見識？」

寧安本來想拒絕的，但他無端想起那扇窗戶，他們在裏面就是做那樣的事嗎？

「好啊。」

他應下了。

……

這天早晨。

蘇湄雪醒來后，發現許清凝並沒有在邊，有些慌。

正要問宮的時候，許清凝從門外回來了。

只不過，看起來特別累，似乎沒有睡好。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湄雪：「凝凝，你昨夜去哪了？沒有睡在這裏嗎？」

許清凝沒忍住打了幾個哈欠，「我……我突然想去看星星，所以大半夜獨自出去了。」

蘇湄雪不記得昨天夜裏有星星啊，「是這樣嗎。」

「是的啦，我騙你做什麼？」

許清凝趕找了張凳子坐下，現在都是的，走起路來都酸痛得很，還真是實實在在哄了他一晚上。

這都得怪蕭嶼。

也不知他哪裏來的旺盛力，竟半點也不會累的？

唉，可真是害苦了自己。

以前還說自己那個該死的爹，荒無度沉溺，果然缺點都是會傳的，得吩咐膳房準備點補藥，再這麼下去，是真的不行了。

蘇湄雪：「凝凝，我有件事要求你答應。」

許清凝：「你說吧，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的。」

蘇湄雪想好了，住在這兒，實在是太高調了。

「我……我想去藏書閣。」

如今，任何高調的行為舉止對來說就是刑罰，整日就像是一條曝曬在烈日下的魚，遲早要被曬死。

寧願去宮裏的藏書閣待著，每日整理書籍，也不會覺得乏味，還能時不時回來看看凝凝。

許清凝沉思之後，「好，我答應你。」

對蘇湄雪，最好的方式不是給予多金銀珠寶，而是讓擁有一份平淡又充實的日常、讓重新找回對生命的熱。

蘇湄雪笑了笑說：「謝謝你。」

藏書閣地偏僻，平日裏不會有多人來，就顯得更安靜了。

裏面只有一個負責打掃的老宮。

蘇湄雪剛進去，就聞到了厚重的灰，那個老宮正坐在地上打瞌睡，也不在乎有沒有人來。

沒關係，喜歡這裏。

不用和任何人打道，不必承任何人的目。

挽起袖子，去打了桶井水來，開始認真打掃衛生了，臉上洋溢著笑容。

整整打掃了三天，蘇湄雪才勉強把藏書閣打掃乾淨，終於能歇下來看看書了。

隨手出了《詩經》。

《詩經》的第一首詩，名《關雎》。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君子好逑……」

蘇湄雪不由想起了曾經給二公主當伴讀的日子。

二公主吵著鬧著要和皇子們共用學堂，就帶著們一起去了。

白鬍子太傅站在臺上講學，底下的人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每天坐姿最端正的人，就數蘇湄雪和齊穆。

記得，講到這首詩的時候，他正好回頭看了一眼。

春風拂楊柳，滿面盡芬芳。

年的心事總是匿又直接，在無數個對視之後，在無數個偶遇之後，在無數個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夜之後。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蘇湄雪的手指緩緩過上面的字，跟著念出了聲：「窈窕淑，寤寐求之。」

怎麼可能不喜歡他呢？

只是，喜歡對太沉重了。

……

這天下午，蘇湄雪出了宮，想去父母墳頭拜祭。

小之前把許清凝當作「蕭公子」，因為那幾次都是男裝出場的，還說自己姓蕭。

直到現在，小才知道所謂的「蕭公子」是個孩，還是當今陛下。

「小姐，陛下和你關係那麼親，你為何不讓把小爺帶回來呢？」

蘇湄雪搖頭：「迎兒待在那裏很好。」

許清凝很早就告訴過，蘇迎被放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本來還納悶，究竟是哪裏？

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涼州的軍營啊。

蕭嶼的軍隊，是出了名的嚴苛，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誰若是犯了錯，都得按照軍規置。

也不知蘇迎，能不能吃得了那個苦？

不過蘇迎在那裏也好，沒有人會用異樣的眼看他，他只有靠自己努力，才能混出一番事業。

這會兒，們已經買好了祭拜用的紙錢香火，準備上山去了。

誰知撞上了齊穆。

這是他們親禮后的第一次相遇。

準確來說，是未完的親禮。

齊穆穿著水墨的錦，頭髮半高束，只了玉簪，氣質清貴儒雅，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毫變化。

蘇湄雪看見他后，立刻背過去，害怕被他發現自己。

隨之，一名年輕子朝齊穆走了兩步。

「王爺，你怎麼了？」

齊穆本來是要帶謝貞回的娘家，拜訪一下謝太師。

謝家，是父皇臨死前給他留的助力。

齊穆若是想為父報仇的話，就得放低段，開始學會籠絡這些人。

可是剛才有道影在眼前晃過，他不就停下了腳步，癡癡看著遠方。

他的直覺告訴他。

那個人回來了，就站在前面。

謝貞見齊穆站了很久也不，就給他披上了披風。

「王爺，我們還是上車吧，天不早了。」

齊穆看了很久，也沒有看見蘇湄雪，可能又是他的幻覺吧。

「嗯。」

蘇湄雪躲在一棵槐花樹后，能夠聽到他們的對話，也能夠想像到他們說話時的表。

就在他們轉之際，悄悄看了過去。

原來，那就是他的新妻子嗎？

看起來是一個溫溫的好姑娘啊。

風突然吹過來，將蘇湄雪手提籃里的紙錢吹得滿地都是。

小見狀趕去撿，越撿風越大，到頭來什麼都沒剩下了，「小姐，這些東西都被吹了，可怎麼辦？」

有片紙錢剛好飛到了齊穆臉上，像是拍了他一掌似的。

他住紙錢驟然回過頭，看見了槐樹下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