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默契地不再提起「死」相關的字眼,也都默契地將希寄托在趙浩然上、將他當做最後的救命稻草。
因為每提起一次,蕭嶼就會心悸一次,他就會更害怕許清凝消失。
他只能,更加用力地抱著。
許清凝是真的很想活下去,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沒有做。
逆天改命,本來就是與天在斗,真的能贏嗎?
夜深人靜的時候,趴在蕭嶼肩頭,喃喃自語。
「我好想看看,你八十歲時候長什麼樣,是不是滿臉皺紋,頭髮都變得花白了。」
轉而笑著。
「不過,你就算老了,也是最好看的老頭子。」
蕭嶼看著對面逐漸燃燒殆盡的蠟燭,目一點點跟著變暗了。
相守到老,這件事對很多人來說算是容易,唯獨對他們那麼難。
他輕地著的頭髮,千言萬語無聲流淌。
……
與此同時,楚瓊突然覺得心一陣絞痛,齒間滲出了些。
他對此到疑。
「子焱,同生蠱不是解除了嗎?我為何還會時不時應到的痛苦?」
這個「」,指的就是許清凝。
子焱也很納悶,是啊,同生蠱都解除了,怎麼還會呢?
他給楚瓊把脈后,確定是之前留下來的後癥。
「額這……那本來就是我煉製的第一對蠱,可能沒掌控好品質吧。」
子焱說著說著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同生同死是沒了,同卻還在。
楚瓊無法再用同生蠱來掌控許清凝,卻依然能到的痛,可對他的痛毫無知。
他認為很不公平。
「所以我這是自食惡果了?」
子焱表示默認了,兩隻眼睛悄悄地看向別。
同生蠱雖然是他養的,但是楚瓊自己拿過去用的。
如今出了岔子,他只希楚瓊別來找麻煩。
片刻后,楚瓊勾起涼薄的角發笑,「也好的。」
至,他能據這些痛猜出來在幹什麼,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的了。
子焱看著楚瓊的笑,有些骨悚然。
說實話他是真不想陪在瘋子邊,但……
誰讓師兄說,楚瓊這人是天選之子呢?
子焱和他師兄都是這一行的,必須跟著天意走,逆天改命會得到報應。
這時候,書英走了進來。
臉有些急:「公子,夫人又自盡了。」
書英口中的夫人,是齊嫣。
原本,齊嫣為和親公主,是要為赫連庸的王后。
但赫連庸知道楚瓊的心思,就把齊嫣送過去了,對外則說:公主水土不服、突發暴病亡。
和親公主剛來不久,就死在了北涼,自然引起外人議論紛紛。
很多人認為公主「死因」蹊蹺。
但奇怪的是,東齊那邊沒有毫反應,似乎死一個公主對他們來說,和死一頭牛羊沒有區別。
除了赫連庸和楚瓊等人,沒有人知道公主還活著,為了楚瓊的臠。
楚瓊給了齊嫣「夫人」的稱號,但將關在了室里,日夜由人看守。
今天,已經是齊嫣的第三次自盡了。
楚瓊沒什麼表,冷冷淡淡地問。
「死了沒?」
書英:「侍衛搶救及時,夫人只是了點皮外傷,還活著。」
楚瓊眸很空:「知道了,推我過去看看。」
書英站在楚瓊背後,推著他的木椅往前走。
……
齊嫣自從來了北涼,就被關在這不風的暗室里,實在忍不了這樣的生活,意圖撞牆自盡,心想死了一了百了。。
有人及時攔住了,將救了下來。
可這對齊嫣來說,更是一種折磨。
不要被關在這裡,寧願去死!
侍衛怕齊嫣再次尋死,就將用繩子綁了起來。
齊嫣絕地怒吼著:「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啊!」
室的門被推開,有照進來。
然而,出現在齊嫣眼前的卻是一個惡魔。
楚瓊抬起齊嫣的下顎,目如毒蛇般在臉上遊走。
「夫人,你很想死嗎?」
齊嫣不控制地戰慄著,是真的怕他,這種畏懼已經紮在心裡,就算是死了也無法消除。
「楚瓊,算我求你了,給我一死吧。」
不敢奢求楚瓊放了,只求楚瓊能讓痛快死去,也算是全為公主的最後尊嚴。
可楚瓊不會的。
他花費那麼多時間力,被許清凝用贗品給忽悠了。
他若是再讓這個贗品死了。
那該多虧啊。
「夫人,一個月不到,你就忍不了,你知道我忍了多年嗎?」
楚瓊回想起他的過去,沒有什麼苦難是他不曾經歷過的,可他至今還活著呢。
所以齊嫣也配死嗎?
楚瓊不僅不讓齊嫣死,他還強迫打扮許清凝的風格,就連一舉一也得模仿許清凝。
他過齊嫣看著另一個人。
「笑啊。」
齊嫣不敢違抗楚瓊的命令,因為稍有不慎,就會得到毒打,在腦海里想象許清凝的模樣,然後模仿著那人的笑。
楚瓊臉突變:「不是這樣的!」
一個掌打了過來,齊嫣的臉被打偏了,嚨里泛著腥味,臉上火辣辣疼得厲害,眼淚差點掉出來。
從前,齊嫣是被父皇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誰敢這樣欺負?
現在父皇死了,不再是公主了。
只是被楚瓊關起來的玩,還得被迫去模仿自己最討厭的人。
齊嫣心裡都是委屈,可不敢哭出來。
楚瓊沒讓哭,就不能哭。
只能繼續微笑。
於是,齊嫣繼續扯出笑容,盡量做到和許清凝相似。
楚瓊終於在齊嫣臉上看見了許清凝的影子。
是了,許清凝是這樣笑的,對他笑的時候,總是藏著刀子。
楚瓊也跟著出了微笑,他手將齊嫣抱在懷裡。
「我喜歡看你笑。」
齊嫣當然知道,楚瓊這話是對許清凝說的。
簡直是頭皮發麻,許清凝被這樣的變態喜歡,也是怪噁心的。
楚瓊掏出乾淨的手帕,拭著齊嫣額頭傷的,耐心溫到了極致,與剛才判若兩人。
「等會兒,我們一起用晚膳好嗎?我還從來沒有和你吃過飯。」
齊嫣哪裡敢拒絕啊?
趕點頭答應了。
但是很快,看見了楚瓊眼中逐漸生出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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