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嶼似乎知道脖頸實在敏、經不起半點撥,便故意用手指緩慢,從耳垂的位置往下……
許清凝渾都變得灼熱起來,不了脖子,已經被咬得發白,極力忍耐著什麼。
「蕭嶼,你到底要幹什麼!」
懷中的子滿面紅,眸彷彿能滴出水來,艷如初晨含的花苞。
蕭嶼心想,這麼快就裝不下去冷靜自持了嗎?
他角銜著笑意,在耳畔低語道。
「我是為了讓你消氣。」
許清凝快要瘋了,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更生氣了,哪有人這樣哄姑娘的?
「你先放開我。」
這回,蕭嶼倒是沒有聽許清凝的話了,他若是放開,豈不是又要被扇一掌?
反正打都挨了,不討點賞好像有點虧。
他直白地告訴:「我不想放,該怎麼辦呢?」
許清凝抬頭,用眼睛瞪著他。
在子當中不算矮小,可若同他比較起來,那真就矮太多了。
這是天生的生理差距,沒辦法克服。
難免有些氣急,「蕭大將軍,我那日不是說了,各自退回原位,你為何還要抓著我不放?」
許清凝話音剛落,就被蕭嶼給托舉了起來。
他單手抱起,令的雙腳沾不到地、失去平衡,只能被迫攀在他肩上。
許清凝真想把蕭嶼狠狠揍上幾頓。
總算明白了,他才不是什麼風霽月的聖人,他就是個野蠻人,就知道欺負!
可蕭嶼和梁博那類人不同,他的是上過戰場的,是在風吹日曬、刀劍影磨礪出來的,雖然看起來白凈溫潤,那是質原因,到底是個孔武有力的將軍。
許清凝承認打不過他。
此時此刻,能到他的線條,腦海不由意興闌珊,想到了給他上藥的那夜。
彼時只顧著救他的命,忘了注意材,如今回想起來,記憶也跟著變得清晰了許多。
嗯……確實不是凡品。
蕭嶼不知道許清凝在想什麼,他拂開臉上凌的發,令的眼神無可逃,「阿凝,還不肯原諒我嗎?」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親昵的稱呼,
因為,他記得曾經同他祖父說過,家裏人都稱為「阿凝」。
他也想為的家人。
不被拋棄的家人。
許清凝著眼前男人的臉,此人皮相實在太過完,都踩在的審點上,有些怔了,原先的那些積怨頓時就潰散不堪了。
其實真不算什麼太堅定的人,最怕被迷。
這一刻,突然會到了商紂王和周幽王的心。
話本子裏說他們,一個為了妲己荒廢朝政,一個為了褒姒烽火戲諸侯。
故事真假不知。
可許清凝覺得,若是君王,蕭嶼這樣看著、用這樣的語氣喚「阿凝」,是真的會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真的容易人。
就該把這個第一人的稱號讓給蕭嶼才對。
……
蕭嶼見許清凝不回答,似乎還沒有原諒,便輕扶住的上半,低頭吻去臉上潤的水珠。
他還不滿於此,逐漸靠近瓣。
閉著眼一點點深探索,於花蕊深吮吸的香甜。
他並不急迫,而是春風細雨般和,更像是小心翼翼地討好著。
因著蕭嶼的作,許清凝頭腦發麻,再想不到別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知他帶來的纏綿悱惻。
終究是無法抗爭,由最初的驚愕轉變迎合回應,雙手如水般無力耷拉在他上,忍不住微了聲。
他才是那個禍國殃民的絕世妃啊。
許清凝不過氣來了,最後竟是帶了幾分哀求。
「你別這樣……」
這一次,沒有因失魂香發作而上癮,他也沒有癡傻呆愣。
他們的眼眸異常清醒,卻甘願沉淪變得渾濁。
蕭嶼似笑非笑看著,「你看,我們還能退回到原位嗎?」
許清凝毫不懷疑,蕭嶼這話是在威脅。
彷彿只要說出一個「是」字,他便會繼續發攻勢,讓舉手投降。
有些委屈,哪有他這樣的人,總是來勾引。
他就是知道意志力這麼差,才敢屢試不爽。
不退回去了還不行嗎?
可許清凝側開臉,言語倔強:「你不是要走了嗎?還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是啊,我是想離開了。」蕭嶼頓了頓,接著說。
「我想回涼州,那兒有一無垠的原野,有涓涓不息的長河,有飛鷹野鶴,還有數不清的牛羊……我猜你應該會喜歡的。」
許清凝:「我?」
蕭嶼用那雙燦若星河的眼眸看著,鄭重地說:「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
「我們可以放肆在原野上縱馬,可以去追趕長河落日,可以仰天遠星辰,可以去看漫山遍野的花……」
「這幾年來,涼州已經變得很富饒,未必不能同京城相比。你若想要權勢,我願做你最忠心的臣下,那兒的子民也會尊你敬你。」
許清凝聽著蕭嶼的話,終究是不能無於衷了,的心隨之泛起漣漪,像是已然躺在原野同他仰星辰。
聽過那麼多的話,唯獨這一句難以忘懷。
我願做你最忠心的臣下。
將士的職責是服從命令,而他以將軍的份對說,他願為的臣。
將軍一諾,是此生不叛。
在許清凝記憶中,蕭嶼從未對說過半個「」字,可每一個字都在告訴,對他有多重要。
角了,卻不知該說怎麼回復。
蕭嶼見許清凝不語,心裏升起了幾分害怕。
「你要是不想去涼州,那我們就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可以允許你帶上那個小屁孩,還有你的那一堆你在乎的人。」
「只要你願意。」
許清凝知道,蕭嶼說的小屁孩就是寧安,他這麼容易吃醋的人,還真是想開了。
眼睫了,「我……」
蕭嶼:「梁府的聘禮算不了什麼,你想要,我會給你勝之千倍萬倍的。」
他言語裏帶著年人的驕縱,又不乏年人的穩重,話音剛落,就掏出把匕首遞給許清凝。
許清凝:「這匕首不是在小鎮里被我典當了嗎?你後面又贖回來了?」
還記得是當了五十兩銀子,實際上應該遠遠不止,怕是五萬兩都能。
不僅僅是這把匕首,刀鞘尾還掛了那枚小魚玉墜子。
兩者合一,盡數落在手裏。
蕭嶼本不容許清凝拒絕,「日後你要殺人,便用這把刀。」
許清凝:「這算是你給我的聘禮嗎?」
蕭嶼沒有否認:「許清凝,我一生珍貴之不多,到目前更是所剩無幾,唯有這把刀和這枚玉墜,現在,我把我最為珍重的件給你。」
匕首是出生那年父親給他的,說是蕭家的傳家,當世代相傳。
玉墜是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那時候他還小,只記得說過,要他日後給自己喜歡的姑娘。
現在,蕭嶼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全部給了許清凝,但求好好安放。
許清凝覺得手心沉重起來。
這份沉甸甸的重量,是他無形的意。
從未被人這樣待過。
「蕭嶼啊,你讓我……」
許清凝捂著臉,嘆了一聲,「哎,真是的,你讓我說什麼好呢?」
蕭嶼:「那就先什麼都不要說,七日後,我在北城門下等你。」
所有人都說,他在戰場上是最勇敢的人,不怕傷不怕痛,更不怕死。
大概是所有的勇敢都用在戰場上了,此時此刻竟變得脆弱不堪。
他把自己能給的所有,都雙手奉上。
如若不要,他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一生至此,蕭嶼從未如此局促不安過。
他既想聽到許清凝的答覆,又害怕聽到,他怕答覆不是自己想要的,便放下最後一句話走了。
「記住了,我只等你到天黑前。」
……
許清凝後來是被寧安給接回去的。
至於梁博的死,早就想好了說辭,就說是山中遇匪,他被土匪殺死了。
畢竟,誰會覺得這樣弱的小姑娘,能殺死一個年男人呢?
可許清凝的理由本沒用上,剛回去,梁府的人就上門請罪,把聘禮都給抬回去了,一副唯唯諾諾很害怕的樣子。
梁家人又不是傻子,梁博死了,他們還得來請罪,估計是到了什麼人的威脅吧。
那人,肯定就是蕭嶼。
許清凝這才意識到蕭嶼的權勢有多大,最近充耳不聞窗外事,對外界一無所知,細細想來,戰役之後,漁翁得利者只有蕭嶼。
可他為什麼不順勢奪了皇位,反而想帶離開呢?
想不明白。
唯一的理由大概是,他也和一樣嚮往自由。
無拘無束的自由。
許清凝躺在床上,腦海里回想著蕭嶼說的那番話,越想越睡不著了。
又把枕頭下的金刀匕首拿了出來,過上面雕刻的細紋路,彷彿還能知到他留下來的溫度。
不知不覺間笑了起來。
既然他對京城的一切都不要了,還在乎什麼呢?
天高地闊,捨命陪君子便是。
……
這幾日,長安王府都在辦理許淇的喪事,府里上下都很忙。
有一個丫鬟卻跑到許清凝這邊來。
一來就跪在地上,「郡主,奴婢求你了,去見見王妃吧!」
許清凝一心盼著能離開京城,本不想關心趙雨燕的事了。
「想見我幹什麼?」
「王妃說,你去了就知道了。」
許清凝:「那你回去告訴,我對的不興趣。」
「郡主,你要是真不去,怕是會後悔的!」
許清凝冷冷笑了起來,趙雨燕的無非就是些陳年爛穀子的事,誰願意聽就去聽吧。
「把這個丫鬟丟出去。」
若說許清凝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那就是一晌貪歡了。
無論何時何地,金錢才是最重要的,要保證自己流浪天涯的時候,得有源源不斷的銀子。
「寧安,你陪我去趟醉歡樓吧。」
寧安心裏有疑,「為什麼要去那裏?」
他知道醉歡樓是京城最大的一家院,裏面的人都穿得袒,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許清凝:「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開了家男院,當然要去看看對家是什麼樣的經營風格,取長補短,日後離開京城了,也不至於讓一晌貪歡倒閉。
許清凝了寧安的臉,調侃道:「你啊,就是臉皮子薄,日後遇到了喜歡的姑娘,該怎麼辦呢?」
寧安:「那就不要有喜歡的人。」
許清凝:「傻孩子,喜不喜歡,能是自己能控制的嗎?」
寧安似是在反駁的話,「我已經十三歲,不是小孩子了。」
許清凝當作沒聽到般,淡淡「哦」了一聲,反正他永遠比小,就是小孩子。
……
醉歡樓。
許清凝記得上次來,是為了同風二爺談生意。
如今細想起來,那個風二爺也奇怪得很,出那麼大筆價買走了所有的屯糧,怕不是居心叵測吧。
今日換了男裝打扮,而且是錦華服,儼然是貴公子模樣,一踏進來,便有子靠近。
一穿著薄紗敞口的子,拉著許清凝的手,聲道。
「公子,奴家瞧你可是個生面孔,不知該怎麼稱呼?」
許清凝想了想,故意說:「我姓蕭。」
們干皮生意,又是在醉歡樓里的,對京城各大名門族算了如指掌的。
有權有勢者中,姓蕭的人屬實不多,也就那一家……難道是蕭將軍?
想到這兒,再打量起許清凝來,見許清凝面容俊、著華貴。
據說蕭將軍看起來也是個翩翩君子,難道真是此人?
不管是不是蕭將軍,肯定是和他沾親帶故的。
對許清凝的態度更好了,「蕭公子,今夜奴家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
許清凝用摺扇敲了下的手,「我要你們這兒最好的姑娘。」
含帶怒,「公子這是看不起我嗎?」
許清凝掏出了錠銀子給,「我要見頭牌。」
就是要看看,醉歡樓最厲害的是什麼,才能引得這麼多人前來一擲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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