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尷尬的是，許清凝每次對上蕭嶼的眼神，都有種莫名的罪惡。

作不停下了，沒繼續。

「你自己進澡盆里坐著，慢慢洗。」

蕭嶼乖乖進去：「好的。」

許清凝聽到水聲，臉卻越來越紅。

不，不能繼續在這兒待著了，便撒跑出了房間，打算找李霜霜的爺爺來幫他。

李爺爺是熱心腸的人，答應去幫忙。

結果，許清凝看見李爺爺很快又回來了。

「怎麼了？」

李爺爺擺擺手：「小夥子不讓我進去。」

許清凝聯想到那個畫面，不由暗暗罵了蕭嶼一句，都變傻子了，還拒人於千里之外。

說：「沒事，讓他自己去吧。」

李爺爺在山裏待了一輩子，對附近的東西算是知知底了，「姑娘，你那同伴是不是誤吃了什麼東西啊？」

許清凝點了點頭：「他應該是吃了山裏的毒蘑菇。」

李爺爺彷彿早料到了，笑了起來。

「山裏蘑菇多，你們外地人分辨不了什麼是有毒的什麼是沒毒的，每年都有不人吃了有毒的呢，你同伴還算運氣好的，至活著。」

許清凝心裏更愧疚了，「李爺爺，有沒有大夫能治？」

李爺爺：「這哪用找什麼大夫啊？我熬幾碗土偏方湯藥給他喝了，保管恢復正常。」

許清凝：「真的嗎？」

「放心吧小姑娘，我都不知道救了多誤食毒蘑菇的人了，十天半個月就能恢復了。」

「半個月……要這麼久嗎？」

許清凝擔心蕭嶼繼續傻下去，楚瓊的人追過來了，他們怕是兇多吉，但目前也沒別的辦法了。

「李爺爺，那就麻煩你了。」

……

過了很久，蕭嶼才從柴房裏出來。

他頭髮漉漉地搭在肩上，手足無措地看向許清凝，臉上帶著似乎被全世界拋棄了的委屈。

許清凝瞬間就心了，拿了條幹巾走過去，墊在他頭髮下面。

「怎麼不知道自己頭髮呢？」

蕭嶼理直氣壯地說：「不會。」

「那你坐下。」

許清凝耐心地給蕭嶼著頭髮，他也不，突然覺得他這樣子也好的，任由擺弄。

完后，許清凝隨意給他把頭髮綁一束，有點偏。

嗯……看起來不太觀，確實手笨。

這髮型配上他的臉，莫名有幾分可。

許清凝沒忍住掐了掐蕭嶼的臉，「頭髮好了，去喝葯。」

李爺爺熬的葯是他自創的土方子，味道有點沖，蕭嶼一聞到就鼻子扭頭，很是抗拒。

許清凝：「乖乖喝葯。」

蕭嶼將頭埋進懷裏，大聲說：「我不要喝葯！」

許清凝微怔，因著他蹭來蹭去的作生了幾分旖旎，但一想到他意識還只有三歲，便更覺得罪過了。

強行把蕭嶼拉開：「你可是男子漢大丈夫，竟然怕喝葯嗎？」

蕭嶼滿臉嫌棄：「我是不喜歡喝。」

許清凝最煩哄小孩喝葯了，板著臉故作威脅道：「你不喝葯的話，我就不要你了，把你丟到垃圾堆里去！」

蕭嶼一聽到說不要自己了，眼睛便向上看著，像極了害怕被拋棄的流浪小狗。

「你別不要我。」

許清凝對蕭嶼的「裝可憐」不為所，不能被他的表象迷，還是那句話，「喝葯！」

蕭嶼被迫把葯給喝了，但他也不說話了，蹲在角落裏生悶氣。

李爺爺對許清凝說：「最多半個月，他就會恢復正常了，等下來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吧。」m.

許清凝覺得這家人都好善良，「謝謝李爺爺！」

……

飯菜都是李霜霜做的，特意殺了只，炒了幾盤青菜，還煮了鍋豆腐。

這在山野鄉村裏，算是很不錯的了。

許清凝了好幾天，狼吞虎咽般吃了，也顧不得別的。

人在極了的時候，是不會管那麼多繁文縟節的。

倒是蕭嶼，依舊規規矩矩地坐著，也不筷子。

瞅了他幾眼，這時候擺什麼貴公子架子？

許清凝推了推蕭嶼手肘：「快吃，吃完了去幹活！」

他們總不能在別人家裏白吃白住吧。

李霜霜說：「來者是客，怎麼能讓你們幹活呢？何況這位公子上還有傷。」

打量著眼前的一男一，真像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子似的，可般配了。

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不多看了會，飯都不想吃了，總算是會到什麼做秀可餐。

蕭嶼還是沒，他委屈地對許清凝說：「我要你餵給我吃！」

許清凝想拍他腦袋，到底還是忍住了，盡量和悅問道，「你不會自己吃飯嗎？」

蕭嶼搖頭：「不會。」

許清凝沒辦法，只好拿了勺子給蕭嶼喂，「來，張。」

李霜霜有些想笑，口說了句：「你們其實是夫妻吧！」

聞言，許清凝手中的勺子掉了。

李霜霜解釋道：「我看你們都長得這麼好看，又沒有相似之，我猜不是兄妹，而是般配的小夫妻……」

還加了句：「要是說錯了，你別怪我多。」

許清凝不知該如何回答，好在這時候有個男人走進來了。

男人皮黝黑，型健壯，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相貌敦厚樸實。

李霜霜走過去：「大哥，你回來了，今天怎麼弄得一泥呢？」

李東拍了拍上泥灰，「還不是村霸王帶人鬧事，他竟然要我們每畝田五的糧食，我們不服，就被他強行打出去了。」

李霜霜憤怒：「五……這也太過分了！」

他們種莊稼的，每年就靠那些糧食過活，如果要被剝削一半的話，剩下的還怎麼夠活呢？

許清凝聽到他們的談話聲了，知道，東齊多數田地是掌控在僚財閥手裏的，然後層層分租下去，底層老百姓沒有自己的田地。

李家是從村霸王那兒租了田，只有使用權，每年要上「租金」，也就是糧食，五確實太多了。

問他們：「村霸王是誰？」

李東這才發現家裏來了外人，打量起眼前的子，「你是……」

李霜霜解釋道：「他們是被山匪打劫的可憐人，上還傷了，我便留他們在家裏住著。」

李東瞧他們的相貌，不像普通人，但也沒多想，「村霸王啊，就是村長他兒子，我們村裏所有地契都在他手裏。」

說到這裏，他看了李霜霜，面為難。

「霜霜，還有件事，是關於你的。村霸王說等過幾日要來家裏提親，他說想娶你……」

李霜霜聽到這話，臉又怕又怒，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村霸王這些年橫行霸道，不知欺負了多姑娘，他若是來提親，我該怎麼辦？」

李東也很生氣，「霜霜你放心，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那混蛋帶走你的！」

李霜霜更憂慮了：「我們普通村民，哪裏是他的對手呢……唉。」

好在李爺爺剛才去後院子了，沒聽到，說：「這事先別讓爺爺知道了，怕他擔心。」

李東說：「村霸王擺明了要強娶民，如果帶人進來搶的話，爺爺不可能不知道。」

李霜霜：「大哥，那我只能自認倒霉了，村霸王不是好惹的。」

「……」

氣氛變得沉重，許清凝看他們兄妹憂心忡忡，便帶著蕭嶼先進房間了。

雖然許清凝沒明說他們的關係，但李霜霜似乎認定他們是夫妻了，何況農家小院房間也不多，只能讓他們在一起了。

許清凝看蕭嶼有傷，把床讓給他了。

「這次你睡床上吧。」

蕭嶼眼看著：「你不和我一起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