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凝:「我已經計劃好了。我會對父親說,我要回鄉下別院靜養臉上的紅疹,然後悄悄以男裝打扮去桃縣。」
抬眸含了些笑意。
「如果首輔大人不放心,大可派人沿途保護,這不是你經常對我做的事嗎?」
不是保護,而是監視。
楚瓊深思許久,心想不是不行。
「你什麼時候出發?」
許清凝:「今夜。」
楚瓊眉眼彎了彎,「郡主這一去一回,說也要個把月,我竟有些捨不得讓你走了,如何是好呢?」
他盯著修長白皙的脖子,想到的卻是另一個人,齊嫣。
許清凝看到楚瓊這悉的眼神,就猜到他在想什麼了。
說:「大人還是把這副含脈脈的樣子對著華榮公主吧,我可承不起。」
果然,一提到齊嫣,楚瓊臉就變了。
「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許清凝:「那日公主落水,你看的眼神那樣深,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明白?」
楚瓊倒也不否認,終有一天,皇位是他的,公主也會是他的!
「你的確很聰明。」
許清凝笑道:「提前恭祝你抱得人歸了。」
不介意這輩子送他們這對狗男一段好姻緣!
……
許清凝回去之後,就對許竣說。
「父王,我想去鄉下養病。」
許竣看著的臉,便也同意了。
還是養好了再回到京城比較好,不然也嫁不出去。
「那你自己多注意點。」
許清凝點點頭,去收拾東西了。
「寧安,你現在把我要出遠門的消息放出去。」
寧安以為去桃縣肯定要保的,「要是放出去了,豈不是會有危險?」
「我就是要吸引危險。」
許清凝勾了勾角,「我之前在宮裡,有些人不敢手,那我就給他們一個機會。」
知道楚瓊的人會沿途跟蹤自己。
賑災款沒到手,他不會讓死的。
所以借楚瓊的手,除去的敵人,不是很好嗎?
最喜歡的事,就是讓他們互相殘殺,而自己滴不沾。
寧安:「奴才明白了。」
……
天乍黑,許清凝和寧安就出發了。
許清凝一隻手牽著韁繩,一隻手搖著摺扇,不不慢地走著。
能聽見林子里的蟬鳴,還有那樹葉被風吹的「沙沙」聲。
忽然間刀一閃,從林子里跳出來好幾個黑人。
為首的那人蒙著面,只出一雙眼睛。
滿含恨意的眼睛。
許清凝合上摺扇腰帶裡面。
目視前方,說。
「來了,我等你們很久了。」
蒙面人立刻拔出長刀,朝許清凝飛砍來。
可他本不到!
因為在他們手的時候,另外一群人出現了!
許清凝側頭看向旁邊:「寧安,你不要,就和我看出好戲吧。」
寧安藏好了自己的武,沒想到還是被許清凝發現了。
「好的。」
事到如今,寧安越來越佩服許清凝了,總是能準料想到每一步。
彷彿所有人都是棋盤上的棋子,任控!
「郡主,奴才看那個人的招式有些眼。」m.
許清凝:「何止是眼啊,那可是我們的故人啊,榮王世子殿下。」
齊毅聞言愣住,沒想到被許清凝認出來了。
可惜為時已晚。
齊毅原先想著,許清凝孤出行,他要下手很簡單,誰知道邊還有那麼多武林高手!
沒多久,齊毅快招架不住了,右手胳膊被砍了一刀,鮮淋漓。
「你早就準備了埋伏!」
許清凝微笑:「是啊,我等著你自投羅網呢。」
高高束起的頭髮,隨髮帶一同在夜中飄揚,眼神凌厲如鬼魅,索人命的鬼魅。
齊毅自覺不敵,冷喝了聲,「趕撤!」
然而就在齊毅轉的剎那。
許清凝舉起蕭嶼送的那把弓箭,瞄準了齊毅的後背。
弓弦拉滿,放!
冷箭直接貫穿了齊毅的頭顱!
只見他健壯的往後倒下去,揚起周圍塵土陣陣,手腳彈幾下后,就沒了靜。
許清凝翻下馬,緩步走到齊毅邊。
他死的時候,眼睛睜得很大很突,和齊瑤兒死的時候很像。
「蠢貨是活不久的,你記住了,下輩子聰明點。」
許清凝再看向那群跟蹤自己的黑人,揚聲道:「我在此謝過首輔大人了,為我解決了個大麻煩。」
楚瓊吩咐過,要他們沿途跟蹤許清凝,是監視的行為舉止。
當然了也不能讓死。
但他們沒有要殺齊毅,那可是榮王世子啊!
所以齊毅要撤的時候,他們就沒手了。
殺死齊毅的人,明明是許清凝自己!
他們面面相覷有些迷茫,這下可怎麼辦啊?
許清凝:「怕惹麻煩的話,就理乾淨點,我要繼續趕路了。」
人是殺的,爛攤子丟給楚瓊就是。
……
三日後,許清凝趕到了桃縣。
許清巍和於文州等人都住在縣衙里。
許清凝來的路上,看見沿街都是乞討的。
原本風調雨順的南方,竟然變這幅模樣。
有人賣兒賣,有人生吃泥樹皮,還有人……吃人!
明啟十五年的旱災,不過是記錄在史冊上的寥寥幾筆,直到許清凝親眼目睹,才知道是怎樣的一場人間慘案!
骨瘦如柴的小孩跪在許清凝面前,拉著許清凝的腳,哀求道:「哥哥,給點吃的吧,我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了……」
許清凝見不過四五歲模樣,終究是了惻之心。
「寧安,你把我們隨帶的乾糧分給他們吧。」
寧安照做了。
小孩對他們磕了三個頭,「謝謝!謝謝哥哥!你真是大好人!」
許清凝繼續往裡面走,看見一青衫男子在人群里穿梭。
他手裡捧著碗水,正在給那些快死的人喂水。
頭頂烈日炎炎,男人像是不知疲倦,能救一個是一個。
他剛好路過許清凝這邊。
目相對的時候,許清凝看見了男人的臉。
他帶著近乎病態的蒼白,眼神和明凈,單薄幹裂,許久不曾沾過水了帶著。
許清凝:「這位兄臺,我想問下,縣衙大門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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