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湄雪把珍珠手鏈放在桌上。
「在我這裡。」
許清凝看蘇湄雪的表就猜到了什麼,雪兒從未如此冷漠。
心裡有冷風開始灌進來,心臟周圍的彷彿都在凝固結冰。
蘇湄雪加了句:「我是在齊瑤兒手裡發現的。」
許清凝深呼吸了一下,就該猜到的。
齊瑤兒的是楚瓊理的,他那樣謹慎小心,不可能沒發現手鏈,他是故意當作不知道的,想給許清凝使絆子。
一直知道,與虎謀皮就是在頭上懸把刀啊!
蘇湄雪問:「是你殺了齊瑤兒嗎?」
許清凝不想在蘇湄雪面前說謊,而且也騙不了,「算是我吧。」
昨天晚上,就算楚瓊不手,也會殺了齊瑤兒的。
蘇湄雪明白了,失魂落魄地坐下。
覺從未真正認識過許清凝。
記憶里的許清凝,麗善良、聰明文靜,怎麼會是殺人兇手呢?
蘇湄雪一時間接不了。
許清凝不怕真相暴,只怕失去蘇湄雪這個朋友。
此時此刻,離這樣近,卻彷彿隔了千山萬水,「你現在知道了,要去告發我嗎?」
聽見這話,蘇湄雪猛地抬起頭來,痛心疾首地看著許清凝。
「許清凝,我們快十年的了,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若是想告發許清凝,就不會地藏好這條手鏈了。
許清凝心仿若被重鎚砸中了,不由為剛才的話到後悔愧。
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雪兒面前,所有的卑劣被曝,簡直無地自容。
許清凝手抱住了蘇湄雪,「對不起啊,是我殺死了你心中的凝凝,對不起……」
蘇湄雪閉上雙眼,不知道許清凝經歷了什麼才會變這樣。
「你到底還有多事瞞著我?」
許清凝沒有開口,不知道怎樣說。
蘇湄雪見沉默,心裡大致也明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許清凝有,也有。
「行,你不想說,我日後也不問了。」
蘇湄雪將手鏈放回了許清凝手裡,「你自己小心吧!」
許清凝有些害怕:「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蘇湄雪轉背對著許清凝:「我說過,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是朋友,但我需要時間去好好想想。」
推開門出去了。
許清凝心想,還好雪兒沒有厭惡,但雪兒生氣了,該怎麼哄啊?
誒,都怪楚瓊!
對楚瓊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
齊瑤兒的死,掀起了軒然大波。
榮王就齊瑤兒一個兒,雖然說丟人現眼闖了不禍,但畢竟是親生骨,離奇死在宮裡,他當然得討說法!
榮王妃更是哭得泣不聲。
「皇上,皇後娘娘,你要為瑤兒做主啊!」
齊瑤兒是皇帝的親侄,於於理,他都得查個水落石出。
「你們別急,朕會查清楚的。」
他轉頭問皇后,「仵作那邊是怎麼說的?」
皇后解釋:「仵作說是窒息而死。臣妾猜測,瑤兒估計是失足落水,所以才去世了。」
皇帝:「這麼說,是意外了?」
「不可能是意外!」
只聽見一俏聲音傳來。
眾人紛紛看過去。
來人正是華榮公主齊嫣!
穿一紫宮裝,材高挑,腰間掛著金玉鈴鐺,走起路來環佩作響,滿臉神高傲,似乎沒把任何人放在眼底。
可此時,艷的臉蛋上卻滿是憤怒。
齊嫣一進來就跑到皇帝邊。
「父皇,瑤姐姐不可能是意外亡的!」
眾所周知,皇帝最疼的兒就是這位十公主,也只有敢和皇帝如此親近。
皇帝問:「為什麼呢?」
齊嫣:「兒臣和瑤姐姐玩了那麼多年,水好的。如果是失足落水,可以游上來啊,怎麼可能會淹死呢?昨夜我們在花園裡賞月,瑤姐姐中途說急便離開了,結果兒臣沒等到回來,反而得知了的死訊……」
「肯定是被人所害!」
昨天夜裡,齊瑤兒和齊嫣還在一起玩,好端端的人沒了,當然不相信是意外。
皇帝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朕就讓刑部去好好查一查。」
齊嫣嘀咕幾句:「刑部那群廢能查出什麼啊?刺客的事他們都沒查明白,純粹是給父皇添堵。」
誰都知道刑部是楚瓊在管,罵刑部廢,相當於在皇帝面前直接不給楚瓊面子。
若是換了旁人,腦袋都不知道被砍了幾回,也只有齊嫣敢說了。
皇帝不但沒有指責齊嫣,反而贊同:「刑部最近是養了不廢了。」
他下令道:「傳楚瓊過來。」
……
前段時間的獵場行刺案,發現了十幾帶有天狼頭紋的。
楚瓊想把刺客和蕭嶼聯繫起來,但面對那些天狼幫的,又投鼠忌,擔心把自己給拖下水,只好隨便找了個理由應付皇帝。
皇帝雖然昏庸,可腦子並不蠢,朝堂江湖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天狼幫是江湖的殺手組織,為什麼會平白無故進獵場行刺?
因此,他對楚瓊也不像從前那般信任了。
看到楚瓊來了,皇帝語氣平淡,「齊瑤兒之死,你怎麼看?」
楚瓊臉上沒有毫異樣,儘管齊瑤兒是他親手所殺,「臣想問問,郡主的是何時何地被發現的?」
「今日卯時,地點是……」皇帝看向下頭跪著的宮。
宮回道:「是在明雅閣附近的湖邊發現的。」
明雅閣,是那幾個太子妃候選人居住之所。
楚瓊微微頷首:「這麼說來,臣認為郡主的死或許和明雅閣的人有關。」
皇后皺起眉頭,滿臉都是不信,反駁:「明雅閣住著的都是手無縛之力的千金小姐,如何會是殺害瑤兒的兇手呢?」
楚瓊:「是不是兇手,查查便知。」
皇帝打了個哈欠,顯然有些犯困了,「那就給你去查吧,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臣遵旨!」
楚瓊抬眸之際,正好看見了皇帝邊的小姑娘。
如果他沒猜錯,就是十公主齊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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