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紅葉下意識就覺得自己后腰一涼。
手指落到吳秋月上,「是你,肯定是你在害我,吳秋月,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面對的指責,吳秋月半點都不惱,「姜紅葉,飯能吃話可不能說,我跟你沒仇沒怨的為什麼要冤枉你?」
「你……」姜紅葉就噎住了。
能說自己給孫二狗通風報信要害嗎?
不能。
還不想找死。
「我說姜知青,就看一眼的事,你還在磨蹭個屁。」王福嬸子上來就要拉人。
姜紅葉拚老命的掙扎,可惜一個不幹活的小知青,哪裡是王福嬸子這樣膀大腰圓的對手,三兩下就被給拉著走。
姜紅葉都絕了。
周圍圍滿了人,卻沒有一個人肯幫。
狠狠閉上眼睛,衝起來卯足勁撞了王福嬸子一把,掙開后,閉著眼跳進河邊的渠里。
這渠可不淺。
是村裡人挖出來儲水用的,再加上前兩天剛下過雨,所以裡頭的水有兩人高。
姜紅葉這一頭扎進去,半天沒冒出頭來。
「哎呦,快來人啊姜知青跳河了!」王福嬸子就看個熱鬧,沒想到姜紅葉還真敢跳河,頓時被嚇得不輕。
吳富貴也沒想到姜紅葉是這樣的烈子,「可真是矯,看一下腰就完事了,為這麼點事竟然鬧著跳河,至於嘛。」
心裡有氣也得找人下水撈人,總不好真看著淹死。
吳秋月就冷眼看著,不知什麼時候湊到孫二狗邊,抬就給他一腳。
「下去,救人!」
孫二狗還在回想剛才姜紅葉跳河的事,猛不丁被踢,雙就個趔趄。
「憑啥是我下去?」
他心裡抗拒得要命。
「姜紅葉都跟你鑽草垛子了,難道你還想被別的男人又又抱?」
還特意拍了拍放認罪書的位置,絕對的威脅。
孫二狗:……
「噗通」孫二狗下了水,力地往姜紅葉那邊游,好不容易把人扯到腋下,就看姜紅葉在水裡撲騰得更厲害了。
「臭表子,別。」孫二狗臉上被姜紅葉撓了一把,下到脖子里拉出一道紅痕。
「誰你來救我的,滾,你趕給我滾,你就是個癩蛤蟆,我看著你都噁心。」
孫二狗也不是真蠢,看著在水裡,雖然像掙扎的樣子,可腦子清楚,半點都不像嗆水。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什麼跳河嗆水,都是裝的,分明就是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孫二狗被嫌棄,被罵癩蛤蟆,頓時心裡頭的怒火被激出來。
揚手就煽一掌,「死賤人,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我樂意娶你個不要臉的浪貨,呸!
心思歹毒,還利用我害人,要不是你,我也不會……總之,你乖乖嫁給我,我就不把你挑唆我害人的事說出來,否則……」孫二狗上前一把掐住姜紅葉脖子,力氣大得直接將人給掐暈過去。
孫二狗切了一聲,跟沒事人一樣,把人像死狗一樣拖到岸上。
抱起人,直接丟在拖車上,「村長叔,我跟姜知青都睡一個草垛子了,這人我就不麻煩你們先拉回知青點了!」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村長,這姜知青還暈著,真讓孫二狗把人拉走?」
吳富貴兩手一攤,「人家是正經談對象,我一個外人也攔不住啊。」
他現在對姜紅葉的印象極差,要真被孫二狗帶走,還個禍害。
「行了行了,你們也別瞎心,趕收拾回家,有那麼多活等著忙,還有心關心別人。」
有王福嬸子這個大喇叭,不到一頓飯的功夫,整個村的人都知道姜紅葉被孫二狗帶走的事。
知青點裡。
周文生聽見消息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重新坐回床上,臉上的表神不定。
看了眼正在窗邊讀書的李,咳嗽兩聲道:「這……姜知青怎麼說都是咱們知青點的人,就這麼被個外村的男人帶走,不合適吧?」
李頭都沒抬,「人家談對象,照顧下不是應該的嘛。」
「胡說八道。」周文生激的怒吼,沒有姜紅葉這個蠢貨錢袋子,以後他吃藥的錢從哪兒弄。
村裡那些人個個都是窮鬼,只會出把子力氣幫他賺工分,本沒錢。
以前姜紅葉從吳秋月手裡哄騙的錢,過半的都花他上,要是嫁孫二狗,那錢還能落他上?
像屬於自己的所有被其他人霸佔一樣,極度不爽。
周文生一下對上李那雙淡定的眼睛,一哆嗦就啞了聲。
不知為何,他對李有種從心底的懼怕。
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周文生又恢復淡定儒雅,「我是說,沒見姜知青跟孫二狗有聯繫,怎麼突然就談上對象了,就特別意外,擔心有什麼。
咱們畢竟是一起下鄉的知青,遠離家鄉親人不容易,應該互幫互助,對吧?」
李就賊淡定地撇他一眼,一雙厲眼跟針一樣。
周文生這個慫包立馬就不敢開腔了。
房間里的空氣都陷詭異,周文生如坐針氈,悄悄起離開了。
李連看都沒看他,就這麼淡定地繼續看著手裡的書。
周文生剛出房門,就聽見院子里傳來馬娟跟程曉薇的談話聲。
「你說這姜紅葉到底咋想的?咋突然就這麼想不開,跟孫二狗好上了呢?」話里分明有幾分幸災樂禍。
馬娟嘆口氣,一副大姐姐的口吻道:「唉,村裡的日子苦,姜知青可能吃太多苦,想找個人依靠吧。」
「苦個屁,誰有日子過得舒坦,之前拿著吳秋月的錢揮霍,後來整天跟在周知青後頭,我看啊這是沒人給錢花了,就找個冤大頭。」接著又道:「姜知青那麼喜歡周知青,你說會嫁給孫二狗嗎?」
馬娟眼珠子微,閃過一抹亮,「嫁不嫁的誰知道呢,不管姜知青怎麼想,咱們也都會祝福。」
見馬娟還是一副知心大姐的虛弱樣,程曉薇就撇撇歇了心思。
轉頭又去村裡,跟其他人八卦去了。
姜紅葉跟孫二狗的事在村裡鬧騰了兩天,好傢夥,村裡人見面不談其他事,就專門說他們倆事,一時間倒真是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