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審問,房子易獲取了當年陷害自己父親的一干人等,除了將軍府,還有當時的主考,這些人房子易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深夜裏,一個員巍巍地坐著一邊,夜很冷,而他卻是滿臉的汗水,因為他的前面正坐著悠哉喝茶的房子易。
指著那個員,房子易問王禹:「是他嗎?」
「是,是他。」
「好,很好。」
聽房子易與王禹的對話,坐在那裏的員不知道所為何事,拱手問道:「不知公公深夜至此,所為何事?」
「何事?大人與將軍府的關係不簡單吧?」
「不不,我與他沒有一丁點的關係。」此人眼神閃爍,明顯是言不由衷。
房子易放下手裏的茶杯,問道:「你知道我為何獨獨找上你?」房子易並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自顧說道:「噢,大概你忘了,我給你提個醒,當年你與伍定遠合謀陷害考生房宣的事,你還記得吧?」
聽到此話,那個員剛剛站起來的無力地垂了一下去,坐在了椅子上,指著王禹說道:「你是王禹?」
自愧的王禹,低下了頭,那員嘆了一頭氣說道:「老夫此生就做錯了這一件事,擔驚怕,終究還是來了,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
看著那老頭,房子易說道:「做下了,你以為躲得過去嗎?狗屁天理,向你索命的是我,今天我就要給我父親正名?」
「哎,當年是老夫害了他,老夫認了,請公公高抬貴手,放過的我的家人。」
「那就看你怎麼做了?要是我不滿意,你就等著與伍定遠老賊一起被抄家吧。」盯著那員,房子易一字一頓地說道。
「老夫一死謝罪,上報朝廷,言明此事,向天下宣告當年之事,替你父親洗刷冤屈,公公可滿意?」
房子易未置一詞,離開了這個地方。王禹坎坷地跟著房子易,他不知道房子易會怎麼懲罰他?
伍定遠被押,滿朝文武不安,他麼並非憂心伍定遠的生死,而是擔心自己。此次他們聯合上書彈劾東廠,東廠不但沒被滅,反而惹怒了皇上,都擔心東廠此時挾私報復,牽連到他們。
不過他們顯然是多慮了,房子易並沒有準備擴大事態,他只是想報仇罷了。到了這個時候,房子易心仇恨反而淡了很多,他覺到自己很累,一心想早點了解了此事。
五日後,伍定遠一案已經明了,經過大理寺審核,就可以斬首示眾,以儆效尤,一般死囚都是秋後問斬,但伍定遠罪大惡極,朱載垕當即下令立斬。
菜市口人聲鼎沸,吵吵嚷嚷,眾人對著枱子上面的死囚指指點點,每個人臉上都呈現出一種莫名的興,好像積已久的神經終於可以得到舒展。
刑場上之上跪著一百多個死囚,大多一臉的死灰,每個人邊都站著一個劊子手,目不斜視地看著遠方。
房子易端坐在監斬臺上面,周圍一干侍衛把守著,司徒姐妹二人喬裝後站在房子易旁邊,們要親眼看著害死自己父親的人伏誅。
房子易一臉的木然,雙目閉,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司徒雪悄悄地側臉看了一眼房子易,發現房子易眼角竟然流出了淚水。
房子易的手放在面前的桌案上,斷掉的小拇指尤為的醒目,曾經撕心裂肺詛咒這個世界,要報復所有,但是現在他卻不到毫復仇的快,心反而湧現出莫名的痛楚。
天氣沉沉的,讓人覺到抑,午時三刻還沒有到,天卻滴滴答答下起了雨,房子易仍舊木訥的被雨淋著。
雨越下越大,但卻毫不影響人們的熱,下面的看客反而越發的多了,臉上興之越發的明顯了。
時刻快到了,一個老太監站出來,扯著標準的公鴨嗓子念著聖旨,一字一頓盡數伍定遠等人的罪惡。
聖旨讀完,一人走到房子易的邊說道:「督主,時辰到了,可以行刑了。」
房子易閉著的眼睛終於睜開了,沒有說話,徑直走到伍定遠的邊,看著跪在地上的伍定遠,房子易說道:「你可曾後悔過?」
「我悔,悔當初沒有殺了你。」
盯著伍定遠吃人的眼,房子易突然笑了,狂放地大笑,笑完后,背過子斬釘截鐵地說道:「斬。」
一個『斬』字道盡了房子易心的痛楚,閉著雙眼,仰著蒼天,臉上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劊子手手裏的大刀高高地舉了起來,看著房子易的背影,伍定遠不甘地喊道:「你是要遭天譴的。」
「天譴」房子易默念著這兩個字,臉上儘是嘲諷與不屑之,仰頭喊道:「天奈我何?」
就在此時,劊子手的刀已經砍了一下,他們的技很好,一刀而過,頭顱飛起,鮮噴涌而出。
刑場一個角落了,一個人被押在那裏,被嚴嚴實實地封著,親眼目睹著一百一頭飛起,就是伍若眉。
房子易並沒有打算讓這麼死了,『死』並不是對一個人對殘酷的懲罰,活著的人才能到痛苦。既然高高在上,那就讓失去所有賴以驕傲的資本,讓承心的煎熬,這樣的人,房子易相信是不捨得自己死的。
死囚被斬,朱邰謀反之事徹底塵埃落定,滿朝文武的心也踏實了,房子易並沒有藉此大興牢獄,並且那些抓進牢房的人很多被放了出來,他們都是將軍府的下人,這些人也如同房子易以前,在這個世界上佝僂著背活著,他們本就沒有選擇,沒有選擇的人是沒有罪的。
所有人都知道東廠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但這次竟然還有人可以從東廠的牢房裏走出了,讓很多人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對東廠有了新的認識。
京城的一個酒樓,房子易坐在一邊一杯接一杯的喝著,下面的人都在先談著,一個人對同伴說道:「真是不可思議,東廠的死牢裏盡然有人活著走出來了。」
「別說,小心東廠的探子聽見了。」
「對對,還是說另一件事吧,聽說一個監考竟然在家中自縊死了,還留下書說當年陷害了一個考生,心中愧疚,一死謝罪。」
「一定是一個迂腐東西。」
喝完最後一杯酒,房子易喊道:「小二結賬。」
剛出了酒樓,迎面撞過來一個一髒兮兮的乞丐,裏不停地喊著:「我是貴妃,我是貴妃,我是將軍的兒,你們不能殺我。」
伍若眉沒死,只是京城多了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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