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涵撲哧一聲笑了，稍顯呼呼的小手擋在紅腫的瓣前，笑的語還休，笑的花枝，笑的讓人的心為之狂跳。

只不過發出笑聲的人笑的再如何的容，笑的再如何讓人如癡如醉，可是，這笑不曾達眼底，這笑有著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的嘲諷。

上宸見到這般笑的梓涵，臉丕變，他不知道究竟是哪句話換來了梓涵如此嘲諷的笑容，不知為何，心中有種不祥的預驟起。

正在上宸要說些什麼之時，梓涵未曾給上宸這個機會，將話搶在了上宸的前頭。

「上宸，嗤······你口口聲聲說你知道，你知道我是因何而生氣，你既然裏說著你知道，但是我讓你說我是因何而生氣，可你又吱吱嗚嗚的說不出個所以然，這為的是哪般？請問你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我······我······」

梓涵的話一字一字皆重重的敲在上宸的心頭，這樣伶牙俐齒，這樣裏不饒人的梓涵使得上宸有一瞬間的茫然，失憶了的梓涵就好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一般，這樣的伶牙俐齒是梓涵從未有過的，讓他······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上宸招架不住梓涵，梓涵招架不住上宸，這二人倒是······

未曾失去記憶的梓涵不是沒有過伶牙俐齒，只不過的伶牙俐齒對的不是上宸罷了。

「我······我知道······」

原本上宸是本不想說的，但看梓涵的神，上宸便知曉，今日定然會將這個傷疤揭開不可，不是他親自揭，就是梓涵自己揭，若是真的必須走到這一步的話，他寧願讓他來揭，分寸皆靠他這個揭傷疤的人來掌握。

上宸未曾問過梓涵，就將這半年多以來所發生的事當了梓涵心中的傷疤，若是他親口問過梓涵，這半年多以來對於梓涵是個怎樣的水深火熱，梓涵定然會輕描淡寫地敷衍過去，或者避重就輕。

對於梓涵來說，這半年多不論發生了什麼樣的事，那都不過是過去之事了，若是人一味的沉浸在過去之中，那麼，這樣的人就會太累。

梓涵就是這樣，不會揪著過往的一切不放，就算揪著過往的一切不放，對於所發生的事那不過是於事無補罷了，更何況，若是一味的揪著，累的不只是自己，還有他人。

「既然你說你知道，那你且說說吧！」

「我······涵兒，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知道這半年多以來你心中有怨，了不的委屈，可我在聽到這半年多以來所發生的一切，我的心亦是不好的，我會······」

「停，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上宸所說的話使得梓涵聽的稀里糊塗的，這才忍不住的出聲打斷。

「誤會？沒有，沒有誤會什麼，皇弟將一切皆和我說了，這半年多以來你在宮中的日子未曾好過過，是我將你帶皇宮這是非之地之中，原本以為，我能將你護在後，可是······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半年多前會發生那樣的意外，我······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隨著上宸的話落，梓涵聽得更加糊塗了，雖然聽得十分糊塗，但是上宸話中的愧疚，還是輕而易舉便能聽出來的，在心中嘆了口氣，良久才道，「半年多前發生的那件事是個意外，若說你覺得對我愧疚的話，這話又何出此言呢？」

「是我沒有護好你，是我······」上宸想要抱住梓涵，但看到梓涵此刻的作，以及先前所說的話，只得無奈地將抬起的雙臂放下。

這下梓涵聽明白了，撲哧一聲再次笑了出來，此次沒有了適才的嘲諷，倒是讓上宸看的了迷，直到梓涵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這才回過神來。

「上呃······皇上，雖然現在才開始喚您皇上有些為時尚晚，但您看在梓涵剛醒來的份上，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梓涵的無禮吧！」

「涵兒你······你不是這樣的，你我皇上？呵······涵兒，我知道你失憶了，沒關係，我不強求你，但是，你不能喚我皇上······」

「那好吧！那我還是喚你上宸好了。」

梓涵不想在名諱之事上多做糾纏，上宸說什麼就是什麼嘍，所以，梓涵沒有多做考慮便應了下來，更何況，打心眼裏不喜歡喚上宸為皇上，這樣的稱謂讓覺得他們二人之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

「好。」

上宸臉上的笑意在這明如初的日中顯得格外清潤，可惜，梓涵雙目失明，註定與這堪比日的笑容失之臂了。

「有一點兒，我想在這裏聲明一下。」

「恩，好，你說，我洗耳恭聽。」

「呃······」

這樣的上宸當真是讓梓涵覺得不適，上宸先前的瘋狂深深的烙印在梓涵的記憶中，此刻卻有一種乖巧，謹小慎微的小心。

「怎麼了？」上宸關係張的嗓音在梓涵的耳畔響起，梓涵一怔，隨即搖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清了清嚨，梓涵繼續先前的話說道：「上宸，關於半年多以前所發生的那件事，你不用愧疚，該愧疚的人是我，若不是我的原因，你本就不會中劇毒，在生死間徘徊······」

「不是的，這不是你的原因，若是我小心謹慎一些，那件事本就不會發生，若是我將一切安排妥當，就不可能給人鑽空子······」

「這確實不是你的原因，你就算再如何的謹慎，也不可能將一切事安排的妥妥噹噹，你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不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仙人······」

不給上宸說話的機會，梓涵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國之君，自然不能和普通人相比較，可是，你不要忘記了，就是一個人的權利再大，也改變不了是普通人這一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