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宸，我是不是賭輸了？」

上宸聽此，心猛的一震，他自然知曉梓涵這句話的意思，也知道梓涵口中所謂的賭輸的後果是怎樣的，可是，他不要，他不要······

『涵兒沒輸，你沒輸，所以，你不能離開我，你不能離開我······』

上宸在心底撕心裂肺的咆哮著，他不允許有那種況發生，他不允許，他不允許······

只要一想到那種可能的發生，上宸的心就覺要被撕裂了一般，他是不是做錯了，他是不是不應該因為愧疚而自欺欺人？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很快，這一認知便被上宸否決了，他沒有錯，他沒有錯，他只是現在沒有勇氣說出來而已，待明日，明日他就會······

今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啊！

不得不說，上宸執拗起來，堪比梓涵，二人的執拗可謂是半斤八兩。當然執拗的人亦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好，那就是，倘若認準了某一件事亦或是某一個人，那就是一生一世！

正在這時，梓涵喟嘆的嗓音再一次激著上宸已然千瘡百孔的心，也正是因為梓涵的喟嘆讓他開始思慮起來。

「我等了你半年多，可你本就毫不在意，倘若你在意的話，為何看看我？你對我是愧疚嗎？既然是愧疚，那你為何不親口對我說？你是怕我不原諒你，怪你嗎？你不是我，又怎麼會知道我心中作何之想？你是因為我失憶失明嗎？可是我的失憶失明又如何能怨得了你？上宸，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也會疲累······」

梓涵的一問一反問，每一個字皆敲打在上宸的心頭，這些疑問皆是他此時的顧慮，有一瞬間，他的腦中閃過，有沒有可能梓涵知道是他？但是很快，這一想法便被上宸幌掉了。

涵兒失憶失明是真，試問一個失明的人，又怎麼會知道他是誰呢？更何況，若是一早就猜出是他的話，為何會在初始之時問他是不是小付子？

假如，假如涵兒真的······

上宸不知道的是，厚重的青擋住了梓涵角的苦，以及那落臉頰很快便滲錦被中的水。

良久，就在上宸尚未思索明白，以為梓涵睡著了之時，梓涵虛弱的聲音卻在殿中幽幽響起，而就是因為梓涵的一句話，將上宸所有的忍，所有的『自欺欺人』統統忘掉了。

「你既然是識之人，那麼你應當知道我那······孩兒在哪兒的對嗎？若是你知我的孩兒在哪兒，還請告知，或者勞煩你將我的丫鬟喚來，我有要事吩咐們去做。」

梓涵不提小皇子還好，一提，上宸就覺自己比吃了黃連還苦，心中的酸楚蓋過一切的疼痛，若說以前，上宸對於自己和梓涵的孩子還是十分期待的。

但在他醒來后，看到梓涵因為小皇子而被折磨那般模樣，他便就忍不住將所有的怒火全部撒在了小皇子上，就算這是他的孩子，這是他的脈，亦是不會改變他的憤怒。

那一幕，他永遠不會忘卻，他從未想過他的涵兒能忍到那種地步，他從未想過，他的涵兒會痛到那種地步，那麼大的一個孩子，竟然是自他的涵兒那裡······

他有他的涵兒之時，那種緻讓他皆忍不住的戰慄，可是，畢竟他再如何的魁梧壯皆比不上那麼大的一個孩子啊！

他的涵兒還那麼小，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承得住······

當時他之所以抱著那個孩子，就是因為他在涵兒的雙之間，這樣的作會讓陷昏迷中的涵兒不適，更何況，他了解自家的丫頭，他的丫頭是什麼樣的人啊，他是再了解不過的了。

再者說了，既然是生產之時，定然會隨時有人進來，雖然現如今他知道當初為何偌大的殿中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的原因，在知道原因后，之餘有的只是后怕······

未待上宸自憤怒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梓涵的詢問聲席捲而至，「我知道你在，你為何不說話了，我的孩兒呢？待我好了，我要帶著我的孩兒離開這個皇宮······」

離開皇宮，帶著那個孩子離開皇宮，離開他······他的涵兒竟然要帶著孩子離開他，他的寶寶竟然為了一個孩子要拋棄他·······

這一認知讓上宸理智漸失，他不敢相信這一切，他不敢相信梓涵要離開皇宮，要離開他，帶著那個孩子離開他······

竟然要孩子，不要他了，好，這要看他答應還是不答應。

此時被梓涵這一句話刺激的上宸霎時拋棄了所有的一切，什麼絕，什麼痛苦，什麼懊悔，什麼自責，統統隨著梓涵的這句話消失殆盡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他的憤怒，是他的怨懟，是他的委屈，上宸活了這麼多年，他從未像現在這般委屈難過。

孩子，孩子，為什麼只要孩子不要他，都是那該死的孩子，將他的涵兒折磨的死去活來還不算，竟然還向霸佔他的涵兒······

「死了。」

這兩個字上宸可謂是口而出，在說出后，沒有後悔，沒有一一毫的愧疚，他沒有因為那是他的骨而心疼，有的只是無限的暢快，而他的暢快很快便終結在梓涵從未有過的憤怒中。

「你說什麼？」

「我說，『死了』。」

「啪······」

梓涵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力氣，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在聽到『死了』那兩個字之時，憤怒湧上心頭，想也不想一下子坐起，對著發聲用盡全部的力氣，一掌甩過去。

梓涵氣的渾戰慄，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掌打在了哪裡，雖然眼睛看不真切，但是有耳朵，聽那清脆的響亮便知曉是打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