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對不起涵兒，涵兒······我食言了，我該死，是我該死······」

上宸聲音哽咽，斷斷續續且毫無章法地低聲呢喃著。

夜氏此時陷自己的思緒之中，未曾聽到上宸的這一腔剝白，倘若夜氏聽到，只不過是心有戚戚焉罷了，以此更加堅定自己心中所想。

「涵兒······我該死，竟然拋下你一個人，自己昏睡了這麼久······是我不好，是我的錯，一切皆是我的錯，我醒過來了，涵兒······我醒過來了，對不起，讓你等久了······」

越說上宸就越覺自己心中的愧疚就猶如遭到誰侵的木棉，變得更加沉重，想到以往自己對梓涵所許下的誓言，想到自己當時的擲地有聲，想到自己當時的有竹······

當初上宸許下諾言時多麼的擲地有聲，多麼的有竹，那麼現今，他就多麼的愧疚，他在乎的不是污了自己的名譽，他在乎的不是自己說話不算話，在乎的是他竟然讓梓涵跟著他了這麼多的委屈，而他卻躺在那，一點皆不自知。

只要一想到自己醒來時所看到的場景，上宸心中的愧疚便加劇。

下自己翻騰的緒，上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消瘦的大手將梓涵略顯呼呼的小手包裹其中，一手輕的來回輕著梓涵的，留下一撮一撮的眷。

「涵兒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上宸突兀的詢問聲如平地一聲雷響一般，在殿眾人的耳邊炸響，夜氏瞬間回過神來，瓣張闔半響，最終還是將自己想要說的話咽了下去，向不遠呆愣著的管燕燕。

適才的詢問如石沉大海一般，久久得不到回應，上宸頭也不抬，耐心十足地重又詢問道：「涵兒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呃······痛······」

管燕燕突如其來的痛呼聲傳進眾人的耳中，上宸劍眉瞬間蹙起，顯然對於管燕燕揚高的痛呼聲十分不滿，但是就是不滿，上宸亦是未曾將視線自梓涵的小臉兒上移開。

夜氏忙向管燕燕使眼，奈何，此時的管燕燕顯然將全部的心思放到了手臂的疼痛上，忘記了自己在何，忘記了梓涵剛生產過後，忘記了上宸醒來不久······

「夢潔，你這是幹嘛？幹嘛無緣無故的掐我？」

管燕燕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殿的人皆聽了個清楚，上宸擰在一起的劍眉更加了，但愣是未曾賞給管燕燕一個眼神，別說眼神了，就是眼尾皆是未曾看到啊！

「哎呦！你這是怎麼了？迷糊了不？」

夜氏實在看不下去了，生怕管燕燕繼續這樣下去，上宸一個不高興將管燕燕趕出去，上宸不知道，但夜氏可是知道，這半年多以來，大多數皆是管燕燕伴在梓涵的邊，為梓涵的失憶失明出了很大的力。

「呃······」管燕燕見夜氏張的面容，如遭雷擊般，釘在原地，無意識地喃喃道：「我好像忘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夢潔在管燕燕的後，朝天翻了個白眼，心裡腹誹著，這管小姐是個好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可是這子唉······這子有時候特別讓人莫可奈何。

夜氏垂首咳嗽兩聲，靠近管燕燕，將自己的聲音的極低，將適才上宸的問話一字不落地敘述了一遍，管燕燕聽后，恍然大悟，立馬明白過來。

可明白過後，著明黃的龍榻上，安靜的陷昏睡中的梓涵，管燕燕為難了，艱難的吞了吞唾，低聲音對夜氏詢問道：「夫人，適才方老頭和我爹爹走的時候可有說過涵兒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這······」夜氏不解管燕燕為何會有此一問，但還是沉了片刻，最終無地搖了搖頭。

「怎麼辦怎麼辦？夫人，你說我若是現在上前把脈，皇上會不會將我趕出去啊？」管燕燕哭喪著小臉兒，哭無淚地詢問夜氏。

「這不能吧？」夜氏也不是十分肯定，繼而想到什麼，「管小姐，你適才未曾為涵兒把脈嗎？」

「是啊！」

管燕燕垂頭喪氣，有氣無力地回道，心裡那個悔啊！早知道這樣，不好奇就好了，早知道就不跟著接生婆看的作就好了。

「你就如實說，皇上不會為難你的。」

管燕燕雙眼一亮，「真的嗎？夫人，皇上不會趕我出去？」

著管燕燕熠熠發亮的雙眼，夜氏到有些心虛，其實趕出去到不至於，只是會不會苛責這······就沒法保證了，但為了安管燕燕，夜氏昧著良心說道，「不能。」

「太好了，我終於放心了。」管燕燕誇張地拍拍口，隨即沖著龍榻的方向，說道：「皇上，涵兒什麼時候醒來臣不知道，但是臣知道只要涵兒歇夠了，自然會醒過來的。」

聽到管燕燕的話語，夜氏想暈倒的心都有了，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在老虎頭上拔嗎？此時夜氏心裡那個悔啊！就不應該相信管燕燕，果然還是對太過期待了。

「涵兒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皇上嘶······」

很不幸的，管燕燕的手臂再次中招，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夢潔掐的，也不是夢璐和夢巖，而是在管燕燕邊的夜氏。

這一下，管燕燕腦子瞬間清醒了許多，沖著夜氏訕訕一笑，尷尬的默默鼻尖，「皇上，容臣前去為涵兒把脈。」

上宸頭也沒抬地微微頷首，若不是一直關註上宸與梓涵靜的夜氏，本就看不出上宸的示意來，管燕燕心驚膽地遵從了夜氏的示意，上前。

「皇上······」

未待管燕燕說皇上請讓開，上宸便將梓涵的一條雪白的皓腕出明黃的錦被······